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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縈停了一下,還是有些困惑:“但你為什麼要殺林斯年?有什麼舊年恩怨是我們不知道的嗎?”
如果是那種牽扯父母老一輩的狗血故事,還可以讓趙聞道寫個話本賣,多少掙點錢回本。
“大師姐,那個聲音不見了。”謝玄素出聲提醒。
聶縈放出神識探去,果然,宅子範圍內別無他人,剛才還在耳邊聲聲呼喚的聲音不見了,那股奇怪的幽香也聞不到了。
“看來你同伙是跑了啊。”她遺憾地說,“不再作怪了?”
這時候房門被敲得砰砰響,林斯年焦急地問:“我娘子如何了?她還好嗎?之瑤!之瑤!?”
聶縈再次檢查了一遍柳之瑤身上的符咒穩固,朝著謝玄素點點頭。
謝玄素打開房門,月色如銀瀉入,映出林斯年焦急中夾雜著期待的一張俊臉,他探頭從謝玄素的肩膀處看見柳之瑤一動不動站在當地,慌張地問:“仙長,之瑤怎麼了?”
“她沒事。”聶縈隨口說道,忙著問跟在後面的趙聞道,“院子裡沒有什麼異樣吧?”
“沒有,一切正常。”
就在他們一問一答的時候,林斯年滿臉歡喜地跨入門檻,越過謝玄素和聶縈,徑直跑到柳之瑤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幾乎是喜極而泣:“太好了!之瑤你沒事!”
林斯年一邊說,一邊奪下柳之瑤手中的短劍,毫不猶豫往前一刺,直直地刺入了柳之瑤的前胸!
雪亮劍刃自前而後,利落地從柳之瑤的後心穿出,然後林斯年手腕一擰,拔劍的同時一股鮮血噴涌而出,飛濺在林斯年的臉上,身上,點點斑斑。
柳之瑤大睜著雙眼直直向後倒了下去,素白睡裙上大片鮮血淋漓,襯著她蒼白的小臉,像一朵凋零的花落於塵埃,香消玉殞。
在趙聞道的驚叫聲中,聶縈迴頭看到了這完全出乎她意料的場景,她身形一晃,推開林斯年,俯身把柳之瑤抱在懷裡,觸到身體的時候,心裡就是一嘆,把丹藥又收了回去。
“死了。”她簡單地說。
“啊!啊啊!”趙聞道驚到張著嘴只顧著叫了,江小皮率先反應過來,厲聲喝問:“你為啥要殺她!?”
謝玄素站在聶縈身邊,低沉地補上一句:“原來她寫話本一直在求救,原來要殺人的不是她,而是你?!”
因為惱怒他的尾音都難得地升高了幾分。
聶縈滿心都充斥著‘本尊被耍了!’的暴怒,她把柳之瑤的屍身抱起來,小心地放回床上,拉上被子遮住她死不瞑目的臉,重新回身拉了把椅子往房間當中一放,大馬金刀地坐了上去:“林斯年,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各位。”此時的林斯年,腰杆也直了,肩膀也挺了,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再是那個擔心妻子的斯斯文文小書生,而是意氣風發的大男人,他從容不迫地一笑,“沒記錯的話,你們還是我花錢請來的。”
聶縈冷冷地盯著他:“誰請來的都一樣,剛才你就在我們面前殺了你妻子,當我們是瞎了嗎!?”
林斯年搖頭一笑:“其中緣由,我一時也說不清,只是這段日子以來,雖然每日裡錦衣玉食,無一事不暢心快意,但總覺得有什麼事必須去做,不能再這麼渾渾噩噩下去。”
他仰頭髮出一聲舒爽的嘆息:“今夜圓月當頭,方知我還是我。”
江小皮低聲問趙聞道:“他在說什麼屁話?”
聶縈的臉色卻變了,看向謝玄素,謝玄素似乎也明白了什麼,對她點了點頭。
“你是哪個宗門下來歷情劫的弟子?”聶縈單刀直入地問。
林斯年不禁用欽佩的目光看向她:“果然是兩忘門弟子,如此慧眼如炬,不錯,我是修道遇到了瓶頸,門內長老鎖了我的修行和記憶,派我來歷情劫的。”
他信手一揮:“這宅院,下人,金銀珠寶,包括柳之瑤,都是宗門準備的道具罷了。”
說著他還面帶慚愧:“是我心境修煉不夠,竟真的沉迷其中,久久不能悟道解脫,幸虧誤打誤撞發了條委託,勞動四位道友前來相助,布下種種施為,我才得以順利堪破情關,圓滿渡劫,回山之後少不得要上一個大境界,在此鄭重謝過。”
林斯年瀟灑拱手,做了一個四面揖,直起身子的時候春風滿面,驕矜之情溢於言表:“此一回我與諸位道友也算是認識了,日後若有機會再見罷。”
“站到。”聶縈冷冷地說,“你剛才在我面前殺了一個無辜的女人,這事沒完。”
林斯年微露驚訝之色,強調地說:“道友,我剛才說過了,柳之瑤只是個工具人而已。”
聶縈緩緩地站了起來,靈氣威壓毫不保留地釋放出來,眼睛盯著他那張坦然的臉,心裡怒火萬丈:“她說要跟我打賭,我心裡在嘲笑她,因為我確信今晚布置得萬無一失,沒有給她殺你留下半分可能……可是我錯了!我定住了柳之瑤,讓她一動不能動!讓你有機會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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