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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廉道君轉向左側坐著的一位長老詢問:“驗屍怎麼說?”
這個人聶縈認得,是丹堂的輪值長老,經常去拿藥材的時候遇到,第一次知道謝玄素在她這裡淬體,還額外送了一瓶基礎的療傷丸。
丹堂長老斯斯文文地說:“屍塊不全,也難判定死因,不過據我的看法,倒像是被凶獸撕咬致命。”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有意無意地瞥了謝玄素一眼,坐在右側的長老聽到了,便提議:“那麼秘境中有無弟子同樣遇見了凶獸?可有證詞?”
飛廉道君點頭,招出一根玉簡由眾人傳閱:“自然是有的,不然叫什麼秘境呢。”
玉簡中的證詞五花八門,從各方面佐證的確弟子們先後遇到了一頭五級火獅子和一頭六級的水靈獸,都是弟子們應付不來的凶獸。
丹堂長老點頭確認:“這就是了,屍塊並無火焰灼燒痕跡,倒是泡得發脹發白。”
聶縈突然想到了什麼,揚聲道:“我有證人了!秘境裡那一頭水中巨獸出沒傷人的時候,我和六位師弟師妹同在一個山洞裡!他們可以作證!”
謝玄素低垂著頭,眼神微微一凝。
根據聶縈所述,她口中的‘六位師弟師妹’很快就被叫到了刑堂作證。
奇怪的是,六個人沒有一個承認曾經在什麼山洞裡見過聶縈的,他們紛紛表示:“山洞是有的,他們正在挖礦就被傳送出來了。”“我們好好地走著趕往下一個目標,就被傳送出來了。”“我們是遇到一頭水生巨獸,慌不擇路跑散了,然後就被傳送出來了。”
異口同聲:“沒有見過大師姐和謝玄素。”
聶縈目瞪口呆,終於明白為啥對於百花秘境的最後試煉沒有留下任何記載了,敢情每次試煉不通過就要被直接洗去記憶啊!
“真的不記得了嗎?”她不死心地提醒,“你們不是道侶嗎?後來還吵架,說回來就分手。”
同樣沒人承認,甚至那一對師兄師弟還出離憤怒:“大師姐怎可憑空污人清白,哪個和他是道侶了!我們根本沒有關係!”
行吧,你們說啥就是啥。
聶縈正在無奈的時候,一股強橫氣勢自刑堂外鋪天蓋地而來,碧華道君身著法衣,昂然而至!
莊無塵上前拜見,碧華道君沉著臉問:“就這麼個簡單的案子,還要審多久?”
“師父,他們不肯承認。”莊無塵匯報。
碧華道君看著堂上的飛廉道君冷笑一聲:“飛廉師兄修為越漲是越發修慈悲道了,區區一個築基期的小弟子你都拿她無可奈何?一道搜魂術下去,要什麼真相沒有!?”
飛廉道君板著臉:“總要個心服口服。”
碧華道君怒氣不息,沉聲道:“你再拖延下去,我玉衡峰就頭一個不服。”
氣氛凝固之時,場內突然響起了清脆的巴掌聲,聶縈笑著舉起被鎖靈鏈束縛的雙手一邊鼓掌一邊說:“既然該來的人都來了,我也有證據呈上。”
她袖子一抬,留影石飛了出來,在空中提溜亂轉,頓時秘境中火靈獸來襲,謝玄素落單,被王家兄妹脅迫的情形原音重現,等於是實打實地在眾人面前開始上演。
看到王嘉人王嘉雪得意忘形,咄咄逼人的樣子,連飛廉道君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看到沒有!”聶縈只差敲鑼打鼓昭告天下,“這就是莊無塵嘴裡輕描淡寫的‘意氣之爭’!,還吹什麼要介紹我們聯誼,要一笑泯恩仇,結果直接在秘境裡下死手,就是你們玉衡峰的門內佳話?!這麼兇殘狠辣的手段,還有臉美化成‘年輕不知事’呢!年輕就這樣,等老了得跋扈成什麼樣啊!?”
她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討伐著。
但此時留影石里已經放到她和謝玄素聯手作戰,把王家兄妹砍瓜切菜打成了殘兵敗將,圖像靜止在王家兄妹鼻青臉腫的悽慘豬頭模樣。
飛廉道君不禁把目光投向碧華道君,面露不善:你兩個一身法寶的徒弟被人家打成這個慘樣兒還來告狀,真不嫌丟臉。
碧華道君不愧是一峰之主,臉皮絲毫沒動,反而冷笑:“由此看來,你們是早有準備啊?”
“那當然,恩怨在前,誰還沒兩招後手呢?”聶縈毫不羞愧地承認,“剛才莊無塵怎麼說的?王家兄妹拜入玉衡峰的時候不也給他提前報備,說和我們結怨了嗎?他們不也是拿了傳音符才進秘境的嗎?剛才有一段是王家兄妹為了分開我和小謝,特地引來火獅子,沿途禍害了不知道多少弟子,這怎麼就不算戕害同門了呢?”
碧華道君不予理會,直接問:“所以這場打鬥,你們就殺了他們?”
“不然!”聶縈揚手又拋出第二枚留影石,“請看第二段。”
這段是從他們搜出地圖開始,連丹堂長老都不禁含沙射影地說了一聲:“如今弟子們的準備倒是周全。”
莊無塵臉上一紅,咬牙承認:“這也是弟子徇私舞弊,願意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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