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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縈露齒一笑:“簡單!”
她豎起手指:“現在有兩個辦法,第一,打牆,從這里隨便找個方向,直接把山打穿,或者打到幻覺消失,露出真正的出口。”
謝玄素咽了口唾沫,心裡‘穩穩不安’起來。
果然聶縈下一句就是:“小謝呀,你看這是個很好的鍛鍊機會,把石頭當成是鍛體道場的傀儡,一直打一直打就行了,哎,這比傀儡還好,石頭它不會還手的呀!”
“那……第二種方法是什麼?”謝玄素不抱希望地問。
聶縈有點不好意思地放低聲音:“就是……要不然我們占個卜?”
謝玄素一言難盡地看著她,聶縈揉揉鼻子,期期艾艾地說:“其實撞大運這種事吧……倒也不一定是鄉村神婆才會信的,你看我師父……他就是以卜入道啊,燒烏龜殼靈著哩。”
說干就干,聶縈信手一抓,把碎石子抓到手裡,稍加調整,就變成了三個圓幣,一面劃了一道淺痕,然後抓在手裡,側頭問謝玄素:“你會算卦的,哦?”
問天道君之前看好的一直是謝玄素,以謝玄素在門派里隱形大師兄的領袖模範地位,他一定把該學的功課都學過了,算卦也不例外。
“我……”謝玄素頂著她的目光艱難地點了點頭,“我試試。”
他伸出手,聶縈慎重地把三塊石幣放到謝玄素的掌心。
“一 ,二,三,開!”
天樞峰大殿內,問天道君披髮赤足,在裊裊青煙中虔誠地叩拜,如是再三,才謹慎地打開了供在香前的小小玉鼎。
一股混亂的氣息逆沖而上,卷得兩邊安靜燃燒的香燭火頭都劇烈地搖曳了起來,垂下的黃幡呼呼作響。
問天道君無暇他顧,不安地伸頭去看玉鼎里的結果。
玉鼎里靜靜躺著的一枚龜甲,啪地一聲,裂成兩半,隨即細碎嘈雜的噼啪聲爆竹一般響起,在他驚愕目光的注視下,碎裂成了無數小片。
“噗!”問天道君仰天一口心頭血噴出,頓時面如金紙,整個人委頓在地。
他不相信地顫抖著手去玉鼎里抓,卻只抓到了一把碎片,在他指間一搓,紛紛化為菸灰,隨風而去。
“天命……到底難違嗎?”他喃喃自語。
殿外一股熟悉氣息靠近,飛廉道君御劍而至,大步進入殿內,焦急地埋怨:“不是說玉鼎占卜,一年最多一次嗎?你今年已經占了兩次,還要算第三次,你不怕修為下跌,難道還不怕死嗎?”
“咳咳咳。”問天道君勉力坐直身體,嘆息著說,“那天……我看到謝玄素,心裡就始終有些障礙。你知道的,我今年占卜天命的時候,他還是千年之後仙界劫難唯一化解者,誰知道後來他半路夭折,我只能算了第二次,發現命星轉移到了聶縈身上……我才幹脆地放棄了他。”
問天道君咽了一口血,低聲說:“可是,他又站起來了,重新修煉,那天他就靜靜站在這里,眼睛看著我……命運到底會走向何方?到底他們誰才是那個命定的唯一救世者?我忍不住,我實在忍不住啊!”
“所以呢?”飛廉道君沒好氣地問,“你拼出命不要也要算第三次,算出什麼來了?”
“沒有。”問天道君依舊沉浸在神思恍惚當中,麻木地搖著頭,“什麼都沒有,未來一片混亂,什麼都看不見。也可能是……天道不讓我看見。”
飛廉道君長嘆一聲,袖子卷出一個玉瓶扔了過去:“你還是趕緊吃了藥,閉關調息吧,怎麼說也是千年之後的事,何苦連自己的命都不要,去爭這一朝一夕?”
問天道君接過玉瓶,一邊吞服丹藥一邊搖頭:“唉,你不懂。”
“呵呵。”飛廉道君冷笑,一甩袖子,“從入門起就神神叨叨的抱著個烏龜殼,你那一套我是不懂,也懶得懂,走了!”
他剛剛走到大殿門口,就感到一股氣息毫不客氣地衝上天樞峰來,問天道君在後面也感覺到了,他強行提起氣息,正要開口,卻被飛廉道君制止。
飛廉道君往殿門口一站,冷笑著說:“這兩忘門上下是有點沒規矩了,天樞峰掌教真君殿前,也是你們不打招呼說來就來的地方嗎?”
他甚至連劍都沒有拔,袖子一揚,浩蕩靈氣傾泄而出,如巨浪當頭向著外來氣息的方向滾滾而去。
來人本來氣勢如虹長驅直入,被這一下迎面阻擋,周身防禦法器接連運轉,又退出去幾十步,到底是側身躲避了勢頭,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他不得不按捺下激憤的心情,馭劍落地,腳下連晃,踩著石階疾步上了峰頂,在門口長揖一禮:“玉衡峰碧華道君座下大弟子莊無塵,請見掌教真君!”
“何事?”飛廉道君這一出手阻擋給問天道君爭得了喘息時間,他服藥調息完畢,彈指一揮,迅速換回了素日的裝扮,紫衣玉冠,高坐蓮台,端得是一派道君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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