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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家現在雖然不怎麼管陸曜山和盛昔陶接觸,但還是將陸大少爺看得很緊,盛昔陶帶他出來散步都會被亦步亦趨地監視。

  他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他們現在還在倫敦,在別人的地盤上總歸收斂些,像上次大鬧一頓那樣實屬不得已而為之。

  況且保鏢不是故意將他們分開,而是要帶陸曜山去專門的腺體醫院治療。

  聽說那邊的愛德華醫生是他在英國治療腺體的主治醫生,兩人相處了十多年,陸曜山偶爾叫他哥。

  盛昔陶還記得賈佟聽到後臉色十分難看,估摸這事應該是真的。

  陸曜山每周下午治療兩次,兩人便在這個葡萄藤下分別。

  盛昔陶低頭親了親他的嘴角,陸曜山的臉色不知為何緊張,他有點像要被送去託兒所的小朋友,依依不捨地和家人分開。

  盛昔陶見狀又親了親他的臉:「五點鐘我在病房等你吃晚飯,你想吃什麼,我讓姜河提前做?」

  盛昔陶看得出來,腺體治療應該挺難受的,畢竟前幾次陸曜山回來後就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問說如何,他也不愛回答,只是沉默地坐在床上,像生悶氣似的,吃飯也得哄著。

  此刻,陸曜山又對盛昔陶露出那種欲言又止的表情,直到保鏢走近,他才鬆開對方的手說:「我都行。」

  「那我就看著準備了?你倒時候可不許挑食。」

  「嗯。」

  陸曜山乖乖點了點頭,走時還不忘抱了抱他,一副無比掙扎的模樣。

  盛昔陶目送他被保鏢帶上車,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傢伙都二十九了還這麼愛撒嬌!

  晚上,姜大廚師燉了一鍋酸湯魚,雖然陸家的保姆會按時送來三餐,可由於太營養太清湯寡水,陸曜山吃多了老說自己嘴裡淡出鳥味兒。

  姜河就偶爾給他做點帶辣的帶酸的,他吃不了太重口,加一點辣椒半勺醋也會很開心地多吃一碗飯。

  姜河暫時在醫院附近租了一棟公寓,上午處理國內公司的事務,下午就在家研究菜譜。

  盛昔陶則每天都很閒,白天陸家人有時在vip病房,他不好進去,就只能晚上溜過去陪陸曜山三四個小時。

  索性昨天醫生說兩人再有陣子就可以回家修養,盛昔陶便打算出院後也學學做菜,到時候親自給陸曜山做。

  酸湯魚隔著保溫壺都能飄出香味來,盛昔陶克制著口水,等晚飯時間到了才端著送去12樓。

  五點左右,陸曜山做完腺體治療,照例坐在床上,等待他一起吃晚飯。

  保鏢放下保姆帶來的飯安靜地退出去,在門口遇上抱著個黑色垃圾袋的盛昔陶和姜河兩人,漆黑的墨鏡不由審視了他們幾秒。

  「盛先生……」

  「我就偶爾一次,你別告訴陸家人。」

  盛昔陶急忙上前將一個東西塞到他懷裡,表情可憐地請求道。

  光頭保鏢收下東西,表情嚴肅地用英文說:「盛先生,下次請不要使用黑色垃圾袋。」

  盛昔陶愣了一下,見他指向幾米外一排齊刷刷正往這瞧的全副武裝的黑衣人。

  「容易被防爆組誤會。」

  不知道為何,雖然陸家總是下達避免盛昔陶等人與大少爺多接觸的命令,這幾個月下來,保鏢們卻似乎有著不同的看法。

  瞧那兩人偷偷摸摸地跑進大少爺的病房,光頭保鏢低頭看了眼被塞到手裡的東西,那是他這個月收到的第五十個水果罐頭,他現在都能開個罐頭店了。

  陸曜山已經換了睡衣靠在床上,他臉色不太好,聽見門外的動靜微微睜開了眼。

  下一秒,盛昔陶就揣著個黑色的垃圾袋跑了進來,姜河跟在後頭利落地鎖上了門,兩人一副同夥作案的模樣。

  陸曜山徹底醒了,酸湯魚的味道太香。

  盛昔陶坐在床邊,邊盛湯邊說:「姜大廚做了酸湯魚,你嘗嘗。」

  陸曜山原本做完治療後極速下降的食慾終於有了起色,他張開嘴。

  「啊——」

  盛昔陶舉著勺子要遞不遞:「你不能自己吃嗎?」

  誰知陸曜山理直氣壯:「不能。」

  他剛清醒那段時間也沒見這麼矯情得要人餵的,盛昔陶腹誹,怎麼這會兒就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了?

  可他每次也都沒辦法,只能端著碗一口一口餵到陸曜山嘴邊。

  「燙不?」

  「有點兒。」

  「那我吹吹。」

  「現在呢?」

  「可以。」

  「……」

  每當這時,姜河就坐在一旁圍觀盛昔陶幼兒園開張,忍不住發笑。

  等陸曜山吃完躺下休息,他想起來一件事,將盛昔陶拉到門口,又從包里拿出一個紅色的小盒子給他。

  盛昔陶覺得眼熟,遲疑地問:「這是……?」

  「戒指。」

  姜河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對完好無損的鑽戒。

  「是你們被救上來的時候我撿到的。」

  應該是從陸曜山的口袋裡掉出來的。

  姜河說:「我之前藏在包里忘了,昨天整理東西的時候才發現,現在物歸原主。」

  盛昔陶腦子裡還有些發懵,他看著手中的戒指,那夜的畫面似乎從眼前閃過,緊接著,從內心泛出一股酸楚。

  當初就是因為這個戒指導致他和陸曜山產生誤會,兩人還差點兒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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