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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鬼才會信!

  與其說盛昔陶不信任他,不如說他有自知之明。

  見陸曜山彬彬有禮地帶上了門,盛昔陶站在床上有點發懵,除了說出那些話後的羞恥,還有揮之不去的尷尬。

  不過這問題總歸要提出來的,他再怎麼裝作若無其事也得替自己的屁、gu著想。

  早死早超生吧,盛昔陶這麼想著就要往床上躺,哪知下一秒,陸曜山突然「唰」地打開門沖了進來。

  他緊張地舉著手機:「出事了,盛昔陶!」

  出事的是陸曜山的姑媽,電話是從英國打來的,讓陸曜山趕最早的一班飛機回倫敦。

  天還蒙蒙亮,金水機場已經人來人往了。

  國際航線的彩色大屏刷新出起落的航班,金水直達倫敦的飛機約要12個小時,簡直是一段磨人的路途。

  盛昔陶裹著毯子望向窗外黑乎乎的天空,回頭見陸曜山又叫空姐續咖啡,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杯了。

  盛昔陶見他邊喝邊對著手機發信息,想了想問:「怎麼樣了?」

  這話問的是他姑媽陸怡的狀況,從別墅趕到機場,盛昔陶只聽說陸家傳來消息,陸怡在索馬利亞出了事。

  陸曜山搖了搖頭一副擔憂的模樣:「不確定,我媽說剛送回倫敦,還在醫院裡昏迷。」

  他情緒低落,不由自責起來:「早知道她要去那地方,我就應該托人保護她。」

  這話聽上去,陸曜山像是知道一些內幕,不過關於這位姑媽為何在索馬利亞闖蕩,事情說來話長。

  盛昔陶在陸家的兩年裡,其實沒見過幾次陸怡,因為每次她背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回來,總是待不到三天就走。

  但神奇的是,她也是唯一一個讓盛昔陶覺得除自己之外,同樣與陸家格格不入的人。

  記得有次聽僕人們八卦,說是陸怡在二十歲那年和家裡爆發了爭執,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後來在聯合國下面的腺體保護組織工作,直到五年後,她母親也就是陸曜山的奶奶去世,才又重新回到陸家。

  當初離家的具體原因不得而知,似乎和她至今48歲卻依舊單身有關。

  陸曜山對這位姑媽也頗有好感,比起家裡其他頗有架勢長輩,陸怡的平易近人和「出格」在他的童年時代是一個很特別的存在。

  盛昔陶原本覺得自己沒有跟來的必要,時隔多年,他不想再見到陸家人,那是一份縱使遠去也不會忘卻的記憶,可陸曜山接到電話後,情緒不佳的樣子又叫他耿耿於懷。

  萬一,我是說萬一……

  盛昔陶想了想,最後還是說服了自己。

  飛機穿過黎明的天空,太陽在厚厚的雲層中顯得暗淡無光,倫敦早上八點,深秋的風漸冷,席捲著機場馬路兩旁的梧桐葉。

  剛出關口,便見兩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不遠處,一位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正站在車旁,他遠遠地認出了人,麻利地上來替陸曜山提行李。

  與此同時,他看見陸曜山替走在他身後的一個男人開了門,不由訝異地看向了盛昔陶。

  這位司機應該是新來的,對盛昔陶的臉十分陌生,不過秉著不隨意打探主人的職業操守,倒也沒有多問。

  上了車,司機說:「大少爺,陸董說您來了直接去醫院。」

  陸曜山聽了點點頭:「二姑媽情況怎麼樣了?」

  司機大致地回答:「從昨天到現在一直都在搶救,還不清楚具體狀況。」

  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司機接起電話,聽了兩聲迅速遞給陸曜山。

  「大少爺,是太太。」

  白筱落的電話,盛昔陶心裡一緊,立刻看向陸曜山。

  總覺得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陸曜山握手機的動作有些顫抖,白筱落不知道說了什麼,他原本還能維持鎮定的表情,頃刻之間破出了一個大口。

  「……醫生說大腦半球功能嚴重受損……」

  「曜山,你二姑媽她很有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了……」

  第56章 56 灰的叫小昔 白的叫陶陶

  一瞬間,陸曜山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冷了下來,他艱難地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白筱落說:「她全身多處槍傷,能救回來已經是萬幸了,醫生說後續堅持治療,或許有希望,你現在來醫院看看,你爸爸弟弟也在。」

  「好。」

  陸曜山掛下電話,捂住了臉。

  車廂里寂靜一片,盛昔陶和司機對視一眼,不由各自沉默。

  到醫院時,外面已經下起了小雨,病房在十二層,陸怡剛轉到icu,暫時不能探視,門外站著五六個人,為首的是陸驄和陸暉雨。

  沒有多餘的寒暄,陸曜山走到巨大的玻璃窗外朝裡面看了看,只見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躺在床上,她的胳膊和身上插滿了管子,儀器發出冰冷的運轉聲,整個房間如同一座巨大的棺槨。

  陸曜山下意識摸了摸手腕上的那串白木香,那是陸怡送他的十九歲生日禮物,從遙遠的南印度寄過來。

  那會兒她在邁索爾邦宣傳平權主義,不過運動推進得很難,她和陸曜山抱怨這裡的人種姓歧視嚴重,對性別的認知更是固化,最後還帶了句,刻板得就像陸家人。

  陸曜山聽了問她:「就沒遇上什麼好玩的事嗎?」

  陸怡說:「你就知道玩兒。」

  不過說完,又覺得「玩」這個字距離陸曜山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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