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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送去了,醫生說這兩天不能動,其他沒有大礙。」

  聽到這裡,盛昔陶才鬆了口氣,不過他微微一愣,因為現在又出了問題。

  他下意識往車上瞅了眼:「老和尚來了嗎?」

  「沒有。」從心搖頭,有些踟躕地開口,「師父說下午讓我倆來。」

  「你倆?」盛昔陶驚訝。

  從意卻相當樂觀:「師父說我和從心師弟都沒成年,但我倆加在一起就是成年了,所以我倆也可以跟著你去做法事。」

  他說著還有些小興奮,誰知從心上前扯了他一把,緊接著,就聽大師兄發火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徐建國!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揍你!?」

  盛昔陶不知何時拿起了手機,正對著電話那邊一頓輸出。

  「你壓榨成年人也就算了,怎麼還敢僱傭童工,你不怕我報警抓你啊!臭和尚!」

  此刻,站在一旁聆聽的陸曜山遲疑地看向從心:「徐建國是?」

  從意爽快認領:「就是我們師父!」

  「……」

  第9章 大師兄請菩薩保佑你了

  下午的法事缺了一位和尚確實不好交代。

  陸曜山聽到這裡不由疑惑,他問從心:「你們寺里沒其他可以做法事的人了嗎?」

  從心說:「沒了,樂水寺里現在就三位法事僧。我和從意師兄還未成年,不能出面,只有歸陶師兄、從玉師兄和師父,但師父偶爾才會出門。」

  陸曜山聽了一想又不對:「可我記得你們寺里一共六個僧人,除開你們四個和盛昔陶,另外那個人呢,也未成年嗎?」

  「你說歸海師兄嗎?」從意問,「他成年了,但一心修行,連院門都不怎麼出的。」

  確實有一部分人出家只為六根清淨,不問世事,拒絕外界的一切往來。

  陸曜山想,這位歸海師兄連師弟有難都不肯出來幫忙,著實意志堅定了些。

  三人正說著,那廂盛昔陶打完了電話,告知他們先去喪主家裡,老和尚待會兒會從其他寺廟調一個和尚過來。

  他這話明顯是對著兩個師弟說的,意在就此和某人分別,誰知下一秒,陸曜山就自告奮勇道:「我開車送你們吧。」

  下午的氣溫有所下降,大風將雲朵成片成片地從山那頭吹過來,飄飄忽忽層層疊疊,太陽已經不知所蹤。

  喪主家的位置不算偏遠,比起上回那個鳥不拉屎的村子,這是片老城區。

  車子剛到門口,盛昔陶便掏出包里的黃色長衫穿上,順便還無比熟練地將一個假皮套罩在頭上,將他那叢粉色的頭髮的完美地隱藏了起來。

  前排的二位看著他拿出鏡子照了兩下,一臉呆滯,見過人戴假髮,沒見過人戴禿頭的。

  這時,一串鈴聲突兀地響起,盛昔陶看了眼來電顯示,推門下了車。

  「嗯,我們到了,好。」他舉著電話往西南方向的一棟樓房望去,「看到了,站在陽台上的是你親戚對吧?」

  陸曜山和剩下那三個聽了,不約而同地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只見六樓的陽台上,正站著四五個穿黑西裝戴墨鏡的男人,他們雖沒有戴白花,但看上去都表情悲傷。

  這時,盛昔陶握著電話停頓了一下。

  「啊,那是討債的……」

  「你大舅生前向他們放了高利貸……」

  「……」

  他話音剛落,那排黑衣人後突然鑽出個腦袋。

  夏小春穿著黑色的襯衫,滿頭大汗地跟他們揮手。

  這兩天小春請假沒來上班,就是因為他大舅去世了,吃喝嫖賭十多年,終於在前天凌晨醉酒掉進河裡淹死了……

  親戚們看上去並沒有多哀傷,倒是奶奶拖著七八歲孫子哭天搶地。

  「我可憐的兒呦,怎麼這麼早就走了,真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啊!!」

  「老天爺,你怎敢如此無情,丟下一把年紀的老母和這么小的孩子自生自滅啊!」

  舅母站在旁邊扶了幾次沒扶起,只能默默給她遞紙。

  盛昔陶見怪不怪,喪事嘛,哭天搶地很正常。

  只是這時,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走到他們跟前,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他手裡端著幾個杯子怯生生地說:「師父們,請喝茶。」

  男孩的聲音很細,骨架瘦小,是個omega。

  盛昔陶雙手合十謝過,身後陸曜山等人也跟著接了茶。

  喝了兩口,時間也差不多了,從心和從意將帶來的法器按照順序擺放在桌子上,夏小春過來找他們。

  第一眼看到盛昔陶身後的陸曜山,他不由驚訝:「陸,陸總怎麼也來了?」

  夏小春對陸曜山的印象還停留在前幾天被他扯著追問盛昔陶下落的時候。

  不過除了記得他有一張好皮囊之外,直覺告訴他,眼前這位alpha非常危險。

  於是夏小春將盛昔陶拉到一旁。

  「怎麼回事?你被他纏上了?」

  聽到這話,盛昔陶卻反問:「你跟他認識?」

  「見過一次,之前咱們在江上雲溪工作那天,你不是提前走了嗎,這位陸總說要找你,態度還十分堅決。」

  夏小春忐忑道:「他不是找你麻煩吧?」

  盛昔陶聽了恍然大悟:「原來是你告訴他我去南渡村了?」

  怪不得這傢伙這麼神出鬼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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