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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在這方面很行啊!
南宮長行像唱詠嘆調一樣富有感情地說:「我南宮長行的人,你也敢碰?」
他眼睛裡閃過三分譏笑、三分涼薄和七分漫不經心,磁性的聲音帶著三分冷情、三分憤怒和七分高高在上,吧檯上剩餘的金屬酒架被他的聲音吸引得紛紛往他的這個方向飛來。
然而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卻突然皺起了眉頭,不自覺地抬手捂了一下頭,薄唇緊緊抿在一起,沒有再說一句話。
他之前在小東西家不知道怎麼的摔在地上,已經磕了一下腦袋,之後被氣到離開時一不小心撞到桌子,腦袋又被磕了一下,這之後就一直隱隱作痛。
但他並沒有讓楚沐容知道。
這種磕到頭的事情怎麼能讓小東西知道!
這放在擁有全世界最大集團的南宮家家主身上合理麼!
他那充滿磁性的聲音消失後,被吸引來的酒架無處可去,在半空中停滯了幾秒,嘩啦啦啦地落了下去,正好砸在被轉與暈摔懵地酒客身上。
昏過去的酒客「嗷」地一聲彈了起來,指著楚沐容,不知道是氣得還是被砸傷的,手指跟得了帕金森一樣瘋狂顫抖。
他血盆大口張開,正要說什麼,兩行鼻血從蒜頭鼻里悠悠地流了出來。
從一顆白淨的蒜頭變成了一顆沾了辣椒醬的蒜頭。
楚沐容涼涼地想,這才是髒了。
酒客手忙腳亂地捂住鼻子,瓮聲瓮氣地說:「可惡,我一定會回來的!」
放完狠話,他踮著腳尖、身殘志堅地踩著芭蕾步旋轉著出了「天上人間」的大門。
楚沐容笑出了聲。
沒事不要搶灰太狼台詞,這隻長智齒長到臉腫的耙耳朵狼難道敢去夜店?
臉都給他打歪。
酒侍姑娘們被這一番變故驚呆了,等到托馬斯小火車牌老天鵝旋轉出去之後,才紛紛反應過來,一窩蜂地跑上來,圍在南宮長行身邊,關切地說:「家主大人,您剛才太厲害了!」
這些人不敢真正湊上去,於是形成了一個奇怪的圓環形包圍圈,把楚沐容和南宮長行圍在中間。
人擠人擠人擠人,難免發生一點什麼意外。
一個打扮妖嬈的酒公主眼神一轉。
雖然南宮家主從第一次來這裡就要求所有人都和他保持五米以上的距離,但如果她特立獨行與眾不同,那豈不是能夠得到他的愛?
想到這裡,她腳一別,假裝自己是被人群擠倒的,計算好了距離,以三級跳遠的姿勢助跑起跳,接著驚叫一聲,安詳地雙手捧心往南宮長行的懷裡摔去。
快了!就差一點就可以撲倒懷裡了!
結婚穿西式白婚紗還是中式紅婚紗呢?
生男孩叫什麼名字?女孩呢?
意料之中軟中帶硬的懷抱並沒有到來,她啪唧一聲在地上摔了個大馬趴。
南宮長行一手捂著腦袋,一手拉著想要上前扶一扶的楚沐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退了一步,一臉嚴肅地說:「這位婦女,麻煩自重。」
哈?
婦……女?
麻……煩?
楚沐容悄悄對系統說:「這可是主角自己崩人設了,跟我沒關係。」
系統也十分迷惑:「這不應該啊。按照小說,主角就是一個每天換男伴女伴、只看臉的渣攻啊?這姑娘瓜子臉狐狸眼,挺好看的,照理來說,他應該像之前調戲你那樣接住她的啊?」
不過下一秒,南宮長行捂在腦袋上的手放下來,又恢復了他原有的畫風:「天真,你以為本家主看不透你的詭計麼!」
楚沐容和系統對視一眼,沉吟片刻,在系統充滿期待的目光中鄭重其事地得出一個結論:「他大概是又犯病了吧。」
南宮長行招了招手,早就在「天上人間」蹲了好幾天的煞不知道從哪裡拎出來一個麻袋放在酒公主面前,說:「這是家主大人贈送給你的。來人,帶她離開這裡。」
酒公主伸手拎了拎。
很沉。
看起了裡面裝了幾百萬。
他們都圖giegie的臉和愛,只有我不一樣,我圖giegie的錢!
酒公主眼含熱淚,伸出爾康手,心滿意足地被兩個保鏢架著出了「天上人間」的大門。
酒侍姑娘們也都在保鏢的疏導下散了。
南宮長行身邊的鶯鶯燕燕都散了,他終於可以靜靜地和他的小東□□處了。
有一件事情,他本來覺得現在告訴小東西還太早了。
但他怎麼能看著小東西在這裡受苦還無動於衷!
他不允許有人敢覬覦他的東西!
真不愧是他的小東西啊,果然和普通人就是不一樣!看啊,小東西因為生氣變成蝦粉色的頭髮是多麼的可愛!襯得他滿是膠原蛋白的皮膚又白了好幾個度!
就算他是個門不當戶不對的窮小子,他南宮長行也喜歡!
楚沐容的雙手被南宮長行捉住,捧在他的胸口前,被迫和他越湊越近的臉相對,心中突然冒出了一點不祥的預感。
下一秒,他的預感成了真。
這個多少有點大病的南宮長行深情地看著他的眼睛,一雙黑眸好像潭水一樣極其深邃,語調高低起伏,感情充沛:「小東西,你贏了。我不用你當我的情人了,當我南宮家的夫人,我會給你更好的生活。」
為了表示自己的堅定,南宮長行聲音很大,響徹整個夜店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