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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從一邊拉了個杯子,將湯倒進去然後把碗推向了張宣。
一口乾下去醒酒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覺得好了許多。
張宣是真的非常感動,第一次被雄子說謝謝,感動的快要哭了。
他抹了把眼角的淚花,喝完湯,繼續去做飯。
另一邊。
顧白坐在飛船上,他看著光腦中的監控。
裡面他的雄主正跟一隻野雌躺在床上,然後赤著上身在鏡子面前站了許久。
現在好像打算做一頓美味的愛心早餐。
如果他不是這個雄蟲的伴侶,相信他會祝福這對美好的情人。
他勾了勾嘴角,可惜,現在他只覺得雄主真是活膩了。
這個雄父硬塞給他的雄蟲,真是個煩蟲的存在,當初一結成伴侶就接了任務出去了,這還是結成伴侶以來,他第一次白天回來這個所謂的兩隻蟲的家,以往他都以公事為由住在軍部的宿舍。
但柳珏不能有其他的蟲。
恰巧飛船停下。
這時江溧說:「元帥,冷靜。」
顧白斜了他一眼,那一眼冷淡至極。
柯容表情平靜只是嘴角有些抽搐:「神經啊,元帥冷靜自持,有勇有謀,我相信元帥知道現在是重要時機,我們為了這個結果努力了這麼久,就快要得到了,不會因為一個雄蟲就毀掉。」
柯容抓住顧白的手臂,眼中透露出懇求。
顧白收回冰冷的眼神,微微點頭。
「我知道輕重。」
他邁出一步,然後停下。
「你們先回去吧。」
「好,元帥保重。」江溧嘆了口氣。
「歡迎回家元帥。"
電子音在門口響起。
柳珏猛地轉頭,看到一位身穿制服,長相俊美的雌蟲,步調不急不緩的往這邊走來。
張宣也看了過來。
這既是聯邦的元帥嗎?
第一次在投影之外的地方看到。
眼前的雌蟲臉上帶著從容不迫的笑意,只是這笑意不達眼底,身姿挺拔,制服完美的襯托出精瘦的腰身和翹臀,那雙筆直的腿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上。
威壓,帶著血腥味的威壓。
是上過戰場的鋒利氣息。
他有點後悔了,只希望聯邦的元帥如同其他的雌蟲一樣聽雄蟲的話,否則他覺得他會死。
顧白彎腰撿起地上的一片枯萎的玫瑰,在指尖慢條斯理的碾碎,僅剩的汁液被榨乾,像是血水一樣順著那雙修長的手滴在地上。
「雄主開心嗎?」
他的視線從玫瑰花瓣上移開,落在張宣身上。
只是簡簡單單的一眼,叫張宣遍體生寒。
他真的後悔了,可能今日他離不開這裡了。
柳珏剛傳過來,腦子都痛死了,開心個錘子。
「你管得著嗎?」因為身體的不適,他的語氣算不上好。
長得帥就可以隨便管他嗎?
不可以!
顧白沒有絲毫溫度的視線落在柳珏的臉上,他語氣平淡地說:「我不能管?」
周身的壓迫感上升好幾個度。
柳珏被這威壓弄得頭更痛了。
「是,天王老子來了也管不了我。」
「是嗎。」顧白喉結微動,這兩個音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一樣。
柳珏從頭痛當中抽出空露出個惡劣的笑容。
「這個世界雌多雄少,這就說明允許雄蟲娶雌侍的法律能通過有至少一半的雌蟲贊同,怎麼你現在是不滿法律?」
「似乎法律規定,雌蟲在無特殊情況下,不能拒絕雄蟲,我說的對嗎?顧元帥。」
「所以,現在你明白了嗎?你管不了我,收起你威壓,如果你不想名譽掃地。」
現在這個時期對顧白他們很重要,顧白在跟主席爭取修改《雄蟲保護法》,《雄蟲保護法》凌駕於法律之上,而裡面的法條已經很久沒有修改過,時代在進步,以前的《雄蟲保護法》,已經不適用於現在的聯邦。
聯邦作為一個民主制星球,國會議員的投票和普通蟲子的投票很重要。
一個毆打雄蟲的元帥,提出修改《雄蟲保護法》沒有人會同意。
柳珏側頭看了一眼流到地上的紅色汁水:「你沒事別製造垃圾。」
顧白修長的指尖觸碰到柳珏的脖子,語調拉長。
「雄主,有些笑話不好笑。」
張宣張大了嘴巴,又用手緊緊捂住嘴,害怕自己發出聲音引起顧白的注意,成為第一個被幹掉的人。
他看到了什麼,他看到了雌蟲對雄蟲動手。
動手啊!!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這個雌蟲膽大到對雄蟲動手,會不會殺他滅口?
很可他打不過呀,腿軟。
柳珏依舊淡定,好像落入對方手中的脖子不是自己的一樣。
「我覺得很好笑。」
「呵!」顧白眼神一冷,手指縮緊。
柳珏死豬不怕開水燙一般,眼睛毫無畏懼地直視對面這個蟲。
良久的對視之後。
逐漸收緊的這隻手最終還是鬆開了。
顧白沉下了眉眼,他看著眼前這個雄蟲,至親至疏的存在。
「是我小看雄主了。」
他失策了,他以為這個雄蟲跟那些雄蟲一樣的蠢,現在看來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