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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後的樓上開響第一槍。

  所有人立刻警覺起來,薄募言站在引人注目地中心,淡然地注視樓上開槍的方向,下一秒,一枚子彈精準無誤地正中那人的眉心。

  祁連從狙擊鏡中移開視線,隨時準備瞄準開槍。

  海域觀望的人立刻驚呼,「老大,他們有狙擊手!」

  就在這個時候,海域上方一艘遊船向他們靠近,船上穿戴整齊的打手將槍口對準附近徘徊的船隻,鏡片下的目光逐漸犀利,王傑道,「開槍,一個不留。」

  他們為今天的取貨做足了準備,正如薄募言下達的命令一樣,所有靠近這片海域的人一概不留活口,躲在暗處觀望,蠢蠢欲動的勢力也為之一震,紛紛撤離。

  薄募言大搖大擺地坐在剝下鐵皮的偌大銀箱上,撐著一把黑傘。

  傘下眉眼凌厲的人靠在旁邊,拿著一塊冰激凌蛋糕,旁若無人地遞到他的嘴邊。

  眼看時間差不多,薄募言從箱子上跳下來。

  見顧引的人已經到了,親自把箱子交到那群人手裡才離開。

  薄募言站在原地凝視手心的鑰匙,仔仔細細地端詳幾秒,扔進垃圾桶里,

  轉身的時候身後站著一個少年,皮膚黝黑,眼睛特別明亮。

  是虎子的哥哥。

  「言哥。」

  「有什麼事嗎?」薄募言彎下腰看他,「好像長高了點。」

  「我…想問問……」

  薄募言打斷道,「虎子的事我很抱歉,但今天的事我無法告訴你。」

  「不是。」小孩道。

  「若是後悔了,我會送你離開,」薄募言以為他被今天的陣仗嚇到了,道,「出國留學還是創業,我都會幫你。」

  小孩憋的臉皮通紅,「我只是想問問你要不要去看看虎子!」

  「什……什麼?」

  「沉哥把寨子裡的人安葬在墓園裡,」小孩道,「當時你受傷了,所以沒到現場,我想,要是你去看看他們,他們都會很高興。」

  薄募言陷入沉默。

  他以為所謂的安葬只是立了碑。

  原來是帶到益海了嗎。

  一直到踏進墓園他都覺得難以置信,所有人都在,寨子裡的人不多,幾乎都是老人和孩子,墓碑前擺滿了水果和鮮花。

  他站在虎子的墓碑前面,注視著上面的名字,突然有些恍惚。

  原來虎子的全名叫張家虎。

  墓園裡很安靜,虎子哥哥在他進來的時候就悄聲離開了。

  之前在訓練營的時候也有這麼一群人,他們稱兄道弟,最後為了換取出營名額不惜大打出手,唯獨祁今祁連,無論哪一個人格都在無條件維護他。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他出營的時候會把祁今祁連帶出來的原因。

  現在一個僅有八歲的孩子,為了所謂的道義。

  原來觸動比自己想像中的更多。

  薄募言蹲下,仔仔細細地看了看上面的名字,不知不覺天就漸漸暗沉了。

  「你們說他去了墓園?」

  白沉合上文件夾,看著前來匯報的下屬。

  「是的,這一下午都在墓園沒有出來,」屬下如實匯報,「我們進去的時候小少爺靠在墓碑邊睡著了,叫醒之後就……」

  「就怎麼?」

  「突然就開始流眼淚,怎麼都止不住,我看小少爺手足無措的樣子,好像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就挺茫然。」

  「知道了,下去吧。」

  「好的,白哥。」

  門關上,白沉輕輕嘆了口氣。

  他並不希望薄募言陷入這種愧疚,但也知道事實不能扭轉,只能盡最大的能力安葬好寨子裡的村民。

  門鎖「吧嗒」一聲打開。

  「沉哥。」

  薄募言換下鞋,赤足踩在毛毯上,沒等白沉回答就撲了上去,炙熱的呼吸燙的鎖骨除隱隱發熱。

  「眼睛好紅,」他摩挲著懷裡人的眼角,「好燙,哭了?」

  「沒有,」薄募言否認,「我哪有那麼愛哭。」

  聞言,白沉輕笑出聲,「怎麼會想到去墓園?」

  「突然想去看看,」薄募言仰頭看他,「你都不告訴我他們在益海。」

  「知道你想幹什麼,跑過去哭鼻子?」

  「我沒哭。」

  「行,」白沉對他孩子氣的抓重點方式哭笑不得,順著他的話,「你沒哭。」

  「這還差不多。」

  兩人在沙發上躺了一會,白沉把人圈在懷裡,一隻手去點開查看郵件,毫不避諱的查看公司內部消息。

  他突然想起些事,道,「崽兒,幫我回幾個郵件。」

  「我不會認。」薄募言想都沒想,「你教我?」

  此話剛出,白沉就笑出聲來。

  這小子。

  「行,我教你,明天你把拼音抄一遍。」

  「我不要,」薄募言枕著他的大腿,眼皮都沒掀,「到時候學會就不能無理取鬧了,不學。」

  「不學你想幹什麼?」

  「找人,」薄募言咬牙切齒,「我要找到耍我的人,把他碎屍萬段。」

  心臟頓時慢了一拍,白沉試探性的問道,「找誰?」

  「A。」

  白沉不自然地移開視線,摸了摸鼻子,「還找他幹什麼,你們的事不是已經了結了嗎?」

  「看他不爽,」薄募言道,「一路耍著人玩,明明知道我是找他有什麼事,還一直藏著掖著不露面,那天教官都到場了他也沒到,看不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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