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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具身體長的真標緻,留個疤怪丑的,」白臣秋嘖嘖稱嘆,「要是能給我做解剖就好了。」

  他看著床上臉色更加蒼白的人,拍了張照片給白沉發過去,留言:哥,這嫂子還挺好看,你不喜歡的話記得留給我做解剖。

  原本以為他哥還在飛機上,沒想到下一秒電話就被撥通了。

  「白臣秋,你想死?」

  「我開個玩笑嘛哥,」白臣秋掩上門退出去,「你到哪了,我給嫂子打了麻藥,你速度快點。」

  病床上的薄募言睜開眼睛,麻藥讓他腦袋有些不清楚,但不至於不能動。

  他撐起上半身,抓過旁邊的衣服穿上。

  門外傳來一陣聲響。

  白沉一身黑色西裝。

  下車就氣勢洶洶地衝進私人醫院,看見等在門口的金毛,眉頭一皺,「白臣秋,你染的什麼東西?跟個癟三一樣。」

  白臣秋:「……」

  「癟三能有我帥嗎?」

  「簡直丑的與眾不同,」白沉白了他一眼,立刻道,「人呢?」

  「在裡面,剛打麻藥睡下,」白臣秋推開房門,盯著他哥,「放心,人給你看的好……好的……」

  病房裡原本躺在病床上的人已經不見了,連旁邊對方帶血的衣服都不見了,床單整理的整整齊齊。

  要不是剛才是他親自取的子彈,還有垃圾桶里還有用過的紗布,他都快懷疑這房間裡壓根沒進來過人。

  「白臣秋,」白沉語氣森冷地盯著空空如也的病房,「這就是你看的人?」

  「不對啊,剛剛還在這!」

  白臣秋在病房掃視一圈,窗簾微微掀起,他一把拉開窗簾,窗戶大大開著,立刻道,「哥,從窗戶這兒跑了,他受傷了跑不遠,快追!」

  白沉暗自「艹」了一聲,開車朝公路上追出去。

  車開的極慢,白沉時不時地就偏頭往車窗外看,生怕遺漏在某個角落。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街上一個穿著白色薄款毛衣的人背影,衣服上沾著些血撐在電線桿旁邊。

  白沉立即剎車。

  薄募言受了傷,白色的衣服上有大片的血跡。

  剛剛又打了麻藥,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在街上亂晃,頭腦一點不清楚,街上行人恍惚不清,腦子裡天旋地轉,下一秒就要跌在地上。

  路過的人都詫異又驚恐地看著他,盯著他沾染血跡的毛衣,想做些什麼又唯恐下一秒他突然暴走,所到之處,紛紛讓開一條路。

  「先生,你還好嗎?」

  「滾開!」

  被他推倒在地的人驚恐大喊,「瘋……瘋子!這人是瘋子!」

  他眼前一片模糊,大腦遲鈍的像要塞滿垃圾。

  路人因為好奇聚攏在他周圍,又因為害怕不敢靠近,舉著手機拍攝。

  「崽兒!」

  聽見熟悉的聲音,薄募言渾身一顫,立刻掙扎著站起來。

  因為麻藥渾身癱軟,踉踉蹌蹌地走了兩步,被白沉一把控制在懷裡。

  「放開,我馬上走……」

  薄募言躲避他的目光,劇烈掙扎。

  「崽兒!」

  下一秒整個人騰空而起,白沉避開傷口,直接將人扛在肩上,怒喝圍觀的人群,「讓開。」

  好在車就停在路邊,白沉把人放進車的后座,整個人撐在他的身上,一條腿卡在對方的兩腿之間,「崽兒,你跑什麼?」

  薄募言喉嚨一緊,「你不是不要我了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要?」白沉望著他衣服上的血跡,「只是暫時沒想到怎麼讓你平安無事又解決這件事。」

  「你不見我,也不回消息。」

  白沉啞然。

  或許是藥勁,又或許是他此刻的力氣撐不住理智,眼眶通紅地盯著上方的人,眼淚簌簌往下掉。

  執拗的偏過頭,把眼淚擦乾淨。

  「我不願意再待在原地等你,」

  薄募言眼尾濕潤,眼淚再次順著眼尾流下,「像以前那樣眼巴巴等著你回頭,等了五年你一次都沒來過,我每年都去療養院,沒有人找過,也沒有人問過。」

  「我沒有更多的情感去思考為什麼你不在,光是意識到喜歡你這件事,我就已經用盡了所有的感性認知,若這一次沒命回去,我要用自己的方式讓你記住。」

  「抱歉崽兒,我記得你,」白沉摩挲他濕紅的眼尾,輕聲哄道,「放鬆些,等你醒了再告訴你。」

  他的掌心覆蓋在薄募言的眼睛上,掌心不斷傳來濕潤讓他心疼不已。

  等人徹底昏睡了,他才有機會活動活動麻痹的半條腿,開車回到醫院,輕柔小心地把人放到病床上。

  白臣秋給人做了檢查。

  確定傷口沒崩開,白沉才鬆了一口氣。

  「我這嫂子夠狠的,」白臣秋合上記錄本,「朝肩頭連著開了兩槍,腰上之前好像受過傷,也劃了一刀,打著麻藥還能往外跑。」

  「兩槍?」

  「對,我去那會他還想自殺,槍舉到嗓子眼,」白臣秋頗為感嘆,「好在顧引及時阻止。」

  「替我向顧少賀少道聲謝,」白沉有些疲憊地靠在椅子上,「今日算我欠他們一個人情。」

  白臣秋識趣地關上門出去。

  偌大的病房裡只剩下他和薄募言兩個人。

  病床上的人換上病服,臉色蒼白,虛弱又無力地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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