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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斯年卻一本正經說沒有,見多了便會,隨便做罷了。

  很少聽哥哥自誇,夏余意覺著新奇,跟著調笑起來。這頓簡單的午餐並不簡單,夏余意覺得這是時隔八年以來,他吃到的最好吃的一碗麵。

  果然,只有哥哥下的面,才是他愛吃的。

  如果下次不是番茄湯底就更好了。

  兩人剛吃完,穆夫人便火急火燎地趕回來,踩著高跟步伐飛快,連披肩都掉了大半。

  「兒子,乖乖,你們在家怎麼都不讓人去喊我回來呀!」還未見到人,只聽見客廳傳來的說話聲兒,穆夫人便甩著手絹直奔兩人。

  彼時穆斯年正詢問略帶困意的夏余意要不要上樓休息,夏余意搖了搖頭,稱自己根本不困,拉著穆斯年眉飛色舞講最近在學校發生的事兒。

  好不容易見到哥哥,怎麼可以把時間浪費在睡眠上?

  穆夫人將手中的白色小皮包丟給下人,輕拍了下穆斯年的後腦勺,示意他讓開一點。穆斯年依言讓出位置給她,穆夫人一坐下便捧起了夏余意的臉,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哎呀,乖乖,怎麼氣色比昨兒差這麼多?是不是沒休息好呀?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呀。」

  「沒有。」夏余意任她捧著,晃了晃腦袋,「休息得蠻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穆夫人放開他的臉,「不行,你下午好好去睡一覺,晚上啊,伯母親自下廚,給你熬雪燕桃膠羹,保管你明早起來,小臉蛋紅撲撲的呦。」

  「好啊。」夏余意露出白兔牙,「但會不會太補了,昨兒來您這兒才喝了您燉的雞湯。」

  「不會不會,乖乖,你正長身體呢,多吃點長得快的呀。」穆夫人說完,目光突然瞟到夏余意沒來的及放下的袖口,猛地深吸口氣,捧起夏余意的手念叨:「乖乖,你這怎麼弄的?什麼時候弄的?昨兒還好好的,今兒個怎的就成這樣了?疼不疼?伯母給你吹吹。」

  她一連串光顧自己念叨,心疼地輕呼著,夏余意哭笑不得,反倒換過來安撫她,「早些被刮蹭到的,已經處理過了,您放心。」

  「早些時候?」穆夫人想碰又不敢碰,轉過身去敲打了下穆斯年的肩膀,變臉道:「早些時候你沒跟乖乖在一起麼?怎麼當哥哥的?都怪你爹,好好的去什麼軍校,都保護不了我們乖乖了......見不著你也就算了,還見不著乖乖,我成天成日閒到發慌,你們要不回來陪我,我下午還得去赴太太們打麻將的約的呀。」

  穆夫人一發牢騷便停不下來,穆斯年在一旁垂眸挨批,時不時點頭稱是。夏余意跟他對視失敗,只好等穆夫人說完才安撫她:「伯母,不怪哥哥,是我自己不當心,哥哥當時不在場的,而且我們已經去過錦仁醫院了。」

  兩人半天不敢跟穆夫人說實話,照這架勢,若是說了實話,她指不定要將北京城給掀了。

  聽到錦仁醫院穆夫人才平息了脾氣,疼惜地摸了摸夏余意的腦袋,「委屈我們乖乖了哦。」

  穆夫人行動力強,說什麼都要夏余意去補覺,夏余意欲言又止,想跟哥哥待在一處,又不想令穆夫人擔心。

  一步三回頭,他發現穆斯年正跟穆夫人聊得開心,根本沒在看他,這才戀戀不捨上了樓。

  夏余意換了套淺藍色絲質睡衣,不甘不願上床,他還沒跟哥哥待夠呢,下一次見面,不知道還要隔多久。

  「哎。」輕嘆了口氣,夏余意在床上翻來覆去,依舊沒有半分困意。

  他向來有睡午覺的習慣,今日卻不知怎的,就是難以入眠,被窩也冷冰冰的,半天捂不熱。

  不知不覺過了一刻鐘,夏余意卻覺得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早些的經歷跟電影似的一幀一幀在腦海中回放,不大真實,不管是遭遇追殺,亦或是哥哥今日放縱他親近,都跟場夢似的。

  干瞪著擺在案桌後邊的落地鍾,夏余意才覺得時間快了一些,盯著那有實感的一分一秒,總好過腦海中不真切的回放。

  神思恍惚間,他似乎還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最終停在他房門前,許久不見下一步動靜。

  夏余意半眯著的眼睛驀然睜大,幾乎下一秒便從床上坐起來,試探地往門外喊了聲兒:「哥哥。」

  門外果然又發出兩聲腳步聲,接著穆斯年敲了他的房門,「還沒睡麼?」

  「沒睡,進來。」

  他門沒鎖,穆斯年一進屋便見人端坐在床上,正對著他笑。

  「快過來哥哥。」他拍了拍床,眼底冒著星光。見到穆斯年的那一刻,夏余意覺著身體開始暖和起來,略帶涼意的腳底也跟著熱起來。

  「我剛經過你房間,本來想來拿本書,以為你睡了就沒敲門。」穆斯年站在他床邊解釋。

  又是書啊,夏余意心道,還以為哥哥專程來找他。

  「還好我沒睡,什麼書啊?」他故作大方問。

  穆斯年往書架方向望去,瞟了兩眼,臉不紅心不跳道:「上次看了那本《二簧》覺著不錯,這次想跟你借《西皮》。」

  「好啊。」夏余意指著書架,「第二排倒數第三本。」

  穆斯年去拿書,夏余意卻在他轉身的那一刻癟了癟嘴,覺著自己根本比不上那些書,哥哥更喜歡那些書。

  「可以在這看麼」穆斯年作勢要在床尾的長沙發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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