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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蕭景千回到營帳之中的時候,忽然聽到營帳外面有傳訊兵來到自己面前,他單膝跪地,雙手拱起:
「西域使者途經此地,說是帶來了一件大禮,想要獻禮予將軍。他們一行人身上沒有兇器,檢查一番也有通關文牒,屬下聽他們說,只是途經此地。」
「大禮?」蕭景千緊蹙雙眉,心裡念道莫非是從西涼遠道而來,食糧消耗一空,請求自己的接濟?
蕭景千回應道:「我並不收禮,如果他們有要事,就讓他們進來吧。」
曾幾何時,一位手握權杖的男子踱步走到蕭景千面前:「拜見昭陽將軍。」
蕭景千還沒有搞清楚形勢,一股曼陀羅香氣瀰漫開來,一位面容妖冶的女子也跟在男子身後,朝著蕭景千款款而來。
一條鑲著孔雀石的金鍊擋在額前,那名身穿絳綠色的絛衣的赤腳少女踏著貓步輕盈地轉到蕭景千的面前,裸|露的腰肢暴|露在燭火暖色光障之中,光暈詭譎迷幻,晃的令人暈眩。
「奴家為將軍獻舞一曲——」
蕭景千發現此人身量、容顏竟然與當年的花顏別無二致,但是蕭景千很快就清醒明了了,這麼多年花顏怎麼可能還是如此身量,不過是西域使者為了討好自己而擇選的類似當年花顏模樣的人罷了。
那名男子從婢女的手中取下一本名為《將軍秘史》的書籍,蕭景千隻手接過,只是看到一半,蕭景千就開始面紅耳赤,此書竟然以自己為第一人稱所言,越看蕭景千越是覺得慚愧。
上面明擺著寫著「時年太安廿八年,夏日蟬鳴起,吾又逢花佑安,卿卿半綰青絲,眼泛萬千漣漪,適逢公主府再無其他宮人,佑安將吾壓於牆角,卿卿解我衣帶,寬我衣裳,吾心悅卿卿兮,卿卿亦心悅吾兮。
玉蔥芊芊濡紅豆,忙勾抹弦銀絲千。
蓮顫香爐煙氤氳,有蝶獵奇欲偷香。
或誤銜蟬奴嬌聲,佳人轉醒不休饒。
紅帳暖香春意長,共沐溫泉嘗佳釀。
彼此相擁吻而顛鸞倒鳳……」
這怎麼可能叫她不想入非非!
看到「顛鸞倒鳳」四個大字的時候,蕭景千立馬合上了書卷,開始大口喘起氣,她根本想不到,這一本竟然是以方才的文段開頭,剩下的六萬多字竟然都是描寫的這「顛鸞倒鳳」。
蕭景千的腦海里就剩下了「顛鸞倒鳳」四個大字,她怔愣在原地,半晌都沒有反應。
蕭景千有些惱羞成怒:「你們是什麼意思?」
阿骨朵踮起腳尖,慢慢攀上蕭景千的膝蓋,用如同白玉的手指挑著蕭景千完美弧度的下頜,她不由得湊近了蕭景千,探到她呼出的溫熱鼻息:
「如果將軍願意,我們就做些晉江不允許的事,如何?」
雖然蕭景千此刻還在醉酒的狀態,蕭景千也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畢竟在晉江上高速是萬萬不可能的,遽然一道倩影衝進了蕭景千的懷中,她連忙將其推開,但是這個白影卻又一次撲倒了她的懷中,並且還用用鼻樑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頰。
她趕忙推開了阿骨朵。
阿骨朵嘟起嘴,掀起自己的面紗,翻身欺上蕭景千:
「怎麼,這禮物將軍不喜歡麼?可是國師特地聘請全西涼最會撰寫民間話本之人撰寫,是書里劇情不夠香|艷,還是我這幅皮相不好看?」
蕭景千嘴角抽搐,她連忙向後退卻,頭一次知道事情還能如此難辦:「姑娘冒昧了,我並非你所想之人。如果要給皇帝進貢那些物什,何必在我這裡大費周章?」
阿骨朵伸出頎長的手撫上蕭景千的臉龐:「食色性也,男子女子都是如此,將軍何出此言,珍惜這種良宵,切莫辜負大好春光呀。」
一語未了,蕭景千當即打斷,她皺緊了眉頭:
「好言相勸你不聽,看來只能動真槍實刀了。」
蕭景千握緊了腰側的長|劍,用劍鞘將阿骨朵打到一旁,阿骨朵眼見著蕭景千拔劍出鞘,立刻慌了神,趕緊將方才作態收斂,無奈地回應道:
「昭陽將軍有所不知,我乃西涼第一花魁,此來並非只是隨哈曼大使進貢,那中原的皇帝覬覦我許久,說是如若不把我交出去,就用我般若島換取,竟是如此無理!我也是貢品之一,只是在此之前我依舊是處子之身,只是賣藝不賣身。」
聽到阿骨朵曉之以情的話語,蕭景千把長劍回劍鞘。
阿骨朵緩了口氣,往地上磕著頭,繼續說道:
「久聞將軍貞烈,尋一女子六年未曾動心,我也想將此身託付將軍,也算是此生無憾,不會讓那中原的皇帝老兒毀奴家一生。春宵一刻,也不會讓將軍動心,求將軍成全。」
蕭景千怔愣在原地:「你是說聖上……」
阿骨朵見到蕭景千沒有反應,看著立在武器擺架上的長刀,心一橫,當即閉上眼想要隻身撞上去,想要以此對自己做一個了解。
蕭景千站起身,有些慌神:
「可否藉口拖延幾日,你先留在軍營之中,我盡力護你周全。」
阿骨朵眼神放光,仿佛看見救命稻草一般,她再次對著蕭景千長跪不起:「這幾日賊人強行把奴家擄走,奴家還以為畢生將會在那沒有明日的深宮從此了結終生,奴家此生幸能遇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