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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和季子漠一樣,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書生,但我等和季兄一般,皆是不怕死之人,願與大笙哥兒共存亡。」

  說話的人面紅耳赤,胸中激盪萬分,聽的人同樣面紅耳赤,生出一腔熱血。

  當下就有些好漢要與他們一同上路,出了紫陽關,去和大笙哥兒共進退。

  掌柜的被激出豪情,免了四個書生的酒菜住宿的銀錢,又說只要去邊塞的禦敵書生好漢,皆可免費來住。

  在許多人熱火朝天的奔赴邊塞時,季子漠已經到了皇城,不,是被綁到了皇城。

  小孩沒娘,說起來話長,夜裡睡的好好的,一把刀橫在了脖子上,二話不說把他和趙傻子五花大綁的塞到了馬車。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季子漠被堵著嘴,四周持刀鐵騎有三十多個,當下就歇了心思,安靜的等待著命運。

  冰冷陰森的大牢內,季子漠和趙傻子被推搡著往前,季子漠唯恐趙傻子犯傻,拽了他一下讓他不要反抗。

  鐵面無私的牢頭把季子漠和趙傻子推進一間牢房,站在門口鎖著牢門。

  季子漠站直後忙轉身問:「兄弟,我問一問,我們是犯了什麼罪?就算是砍頭,也得審一審問一問吧?」

  牢頭四十出頭的年歲,一臉的絡腮鬍子,常給旁人動刑,眼神中不自覺的露出兇狠,此刻抬頭撇了眼季子漠,冷冷道:「不知道。」

  終於有個人願意搭理他了,季子漠忙又問:「這處是哪裡?」

  牢頭皺眉:「皇城。」說完轉身離去。

  牢房簡陋的可怕,無床無桌,只在牆角堆著一些乾草,瞧乾草的光澤應當有些年頭了。

  趙傻子是個適應能力好的,跪在地上把乾草分成兩分:「大哥,給你多點。」

  季子漠:......

  季子漠坐在乾草上,思索著這一切。

  在路上時季子漠有想過,誰能來抓他,想來想去確定不了,但有這個陣仗的,無非三伙人,絨族,皇上,太子。

  現在在皇城,排除絨族,太子在邊境,據聽聞是個有君子之風的,應當也不是他。

  那就剩下皇上,聽之前的幾件事,皇上做事的風格屬於瘋癲型,瞧著是有可能。

  只是平白無故的抓他做什麼?來官場做吉祥物?

  季子漠抬眼看了下昏暗的牢房:......

  季子漠還把自己穿越過來所犯的罪數了一遍,割了麻尤虎的命根子,設計了齊文後一家,在王家村鬧的一場。

  雖然季子漠不覺有錯,但總歸不是走的正途,若是用這個由頭關他,也合理,只是一國之君,應該不會連這點小事都管吧?

  「季子漠?」隔壁牢房一聲驚呼,驚到了沉思的季子漠。

  他轉頭看去,一個披頭散髮的人邋裡邋遢,鬍子像是幾個月沒刮過,亂糟糟的長在臉上。

  他見季子漠轉過臉,確定了是季子漠,撲到兩間牢房隔檔的鐵欄上,大哭道:「季兄,我對不起你啊!」

  季子漠走進了兩步:「你是?」

  那人忙撥開頭髮,露出自己的臉:「我啊!吳施中。」

  季子漠心裡大喊了聲我艹,驚到:「吳縣令?」

  吳施中:「是我是我。」

  季子漠很抱歉,實在是無法把眼前的人和之前玉樹臨風的吳縣令想成是一個人。

  有了相熟的人,季子漠心裡安穩了些,他坐下來,想了半晌,委婉的問:「聽說,你家裡頗有些關係,你這是犯了多大的事?從回來就一直關著?」

  吳施中嘆氣道:「我這是第五次進來了。」

  季子漠:......

  吳施中抓住季子漠的胳膊,兩行滾燙的熱淚流下:「季兄,我愧對你,若不是我在朝上說出那兩句詩,也不會害的你無法隱世。」

  季子漠這才知道,吳施中第一次坐牢是為何,一時間不知道是感動他的好心,還是懷疑他的智商。

  等到聽了他後面幾次為何進來,肅然起敬,這就是不怕死的熱血中年啊!

  家裡身居高位就是好,這樣折騰都沒死。

  兩間牢房相領,季子漠是兩捆乾草,吳施中那邊的角落裡放著一張小床,據他說,他第一次出去時牢頭把床拉了出去。

  第二次入獄家裡人又送來,出去後牢頭又拉走了,到了第三次,牢頭似是摸出了門道,就算吳施中出獄了,牢房的床也不動了,果然,後面又用上了。

  牢房只有高高的一個小窗,四四方方的,此刻光線橘黃,想來是到了傍晚。

  一個身著綾羅綢緞的婦人熟門熟路的進來,身後跟著三個丫鬟,兩個拎著食盒,一個端著銅盆,裡面是淨手的水。

  來來回回五次,婦人已經心累的哭不出來了。

  牢頭打開了鎖,她帶著丫鬟走進去:「夫君,吃飯了。」

  兩個丫鬟把兩個三層的食盒打開,一盤盤的珍饈美味放在黃泥地上,季子漠低頭看了看自己碗裡的飯,一碗沒有一滴油的青菜湯,上面還飄著菜蟲。

  身上快長出虱子的吳施中在銅盆里淨手後,客氣道:「粗茶淡飯,季兄要不要一同用飯?」

  季子漠鏗鏘有力的聲音道:「要。」

  兩個丫鬟又忙移動飯菜的位置,婦人跪在蒲團上,一手攬著衣袖,一手給吳施中布菜。

  這情形季子漠看的礙眼,故意把飯菜往吳施中那邊推了下:「吳兄可是夠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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