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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平浪靜的杏花村,氣氛莫名的古怪,不是敵意不是友善,說不出來的一種變化。

  就像是上一秒打的死去活來的兩個人,被老師要求著擁抱一樣,尷尬彆扭。

  女孩不能上墳地跪拜,季子漠只上縣裡接了季安回來,此刻睡在另一間房。

  鄭柏敘每日清晨騎馬而來,傍晚帶著侍衛和小廝去桑農縣,安睡在集賢酒樓。

  一張床上,季子漠和齊玉靜靜的躺著。

  季子漠曲著的手臂墊在腦後,看著房梁不說話。

  齊玉碰他的唇,他就讓他碰,只是不主動著做些什麼。

  「你什麼想法?舊情復燃?」

  季子漠平靜的轉頭看向齊玉。

  「我愛你,不在乎你之前是不是喜歡過旁人,可是我介意你現在和他的熟絡,還有對我的忽視。」

  他點了點心臟的位置:「齊玉,我很介意,很難受,我最煩小心眼的男人,自從你答應做我夫郎後,我想了許多種見鄭柏敘的場景,我要大度的接待,讓他看到我們過的很幸福。」

  「可是齊玉,你和他談天說地,和他詩情畫意,我小心眼的受不住。」

  季子漠猛的坐起身,虛捏著齊玉的下巴,假裝惡狠狠道:「我不管,我就小心眼無理取鬧了,讓鄭柏敘趕緊給我滾蛋,徽州宣紙我給你買,我練字學棋,什麼都學,你喜歡雪夜煮茶,等到冬天再下雪,我們在院子裡圍個爐子,一邊烤紅薯一邊煮茶。」

  「烤紅薯是不是有點掉價?那就只煮茶,你說怎樣就怎樣,行不行?我也可以學高雅。」

  把心裡的火發了出來,他又抱著齊玉委屈的撒嬌:「媳婦我吃醋,快要醋死了,快讓鄭柏敘滾蛋,看到你和他站一塊我就心口攪得疼。」

  禁錮著的雙臂如堡壘,每一處都熟悉到了骨子裡,季子漠說在齊玉耳畔的委屈,每一個字都像一把薄刀割在齊玉心上。

  齊玉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他不知道如何是正確的選擇。

  他不知道為什麼入贅的人就不能科舉,為什麼重臣就不能有個夫郎。

  他更不知道如何去籌那二十萬兩白銀。

  心如刀割的疼讓他身子抖個不停,季子漠親吻他臉上的淚,又開始哄他:「好了好了,我不氣了,不過說話,你以後不准單獨見鄭柏敘,更不准帶著他來到我們的房間,要帶也要我在才行。」

  為了愛,季子漠願意一退再退,齊玉和鄭柏敘一同長大,少了些距離分寸,沒關係,他想的明白,可以一點點教齊玉,只要齊玉還在他懷裡就好。

  和鄭柏敘第一次見面,季子漠輸的太過慘烈,他慌了,不知道自己這個瓦罐怎麼和玉器相比。

  季子漠想,還好,還好齊玉不在乎這些。

  他會努力,努力給齊玉好的生活,斑駁痕跡的手,自己用盡一生也會把它養回去的。

  第90章

  齊玉想回抱季子漠的胳膊抬起又放下,在他懷裡哭的肩頭聳動。

  「我,想要......」

  季子漠摸著他的手安撫:「想要什麼?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去給你摘。」

  「棄...郎...書。」

  像是踩著刀尖說出的三個字,讓季子漠手掌一頓,許久沒有動作。

  「想要什麼?」

  「齊玉,有些玩笑不要開,我會當真。」

  季子漠按著齊玉的肩頭,去追尋他的目光,想看看裡面是何種情緒,可是他看不清,齊玉的眼裡全都被淚裝滿。

  「我要,棄郎書。」

  緩慢卻清晰的五個字。

  「為什麼?」

  「道...不同...不相為謀。」

  季子漠想,這可真是個糟糕的答案,糟糕到他無力反駁。

  大家都是人間明月,只有他是陰溝里的爛泥。

  也是,他媽都接受不了他的真面目,齊玉這麼高潔的人,怎麼可能看得起呢!

  可是TM的憑什麼,他是殺了人還是放了火,他到底做錯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

  猩紅的眸子濕了一片,季子漠被一句道不同不相為謀打擊到了深淵中。

  他死死捏著齊玉的下巴,不講分寸的啃咬著。

  一床厚被被掀翻在地,齊玉第一次見到失控的季子漠。

  他不知道,不知道這句話比他說愛上鄭柏敘還狠辣,若是知道,他不會說的。

  齊玉如空中的鞦韆,被不懂事的人不停的推到天上。

  他五指抓了黑髮,季子漠的頭髮比他的粗了不少。

  衣服散落在身旁,當那一刻到來時,齊玉淚水不止的眼中有了笑意。

  這樣真好,季子漠成了他真正的夫君,從身到心,都是的。

  濃郁的甜香中夾雜著絲絲繞繞的苦澀,這是季子漠賦予齊玉的哥兒香。

  兩人被這個香包圍,卻都無力去慢慢品味。

  齊玉不知道自己是睡過去的還是昏過去的,只記得漆黑的夜,他像一團面一樣,任由季子漠翻來覆去,精瘦的腹部落下了很多淚,燙的他心裡發疼。

  齊玉醒來時陽光開的正好,天空大團的橘紅色雲霞,美不勝收。

  他坐起身,蓋著的棉被從他肩頭滑落,露出上面的斑駁痕跡。

  齊玉覺得肩頭有些隱隱約約的發疼,垂眸看到上面咬出血的牙印,估摸著是咬的時候又心疼了,印記不深,最多下午就能結疤。

  他一時有些想哭又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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