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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子漠的威脅在前,村長的施壓在後,杏花村的人一家家上前按了手印。

  季子漠把欠條潦草的塞到袖口中,夕陽下,他面不改色的轉了身。

  雲薄霧淡,人群後不知哪個婦人喊了聲:「我們也並無對不起你。」

  「杏花村沒有對不起你季家,你有消息為何不能透漏一二,季子漠,我給你們家季丫塞過多少吃的,你怎麼就不能說一聲,我的兒啊,還有兩天就要成婚了,只有兩天啊!」

  「兒啊,娘不該,不該捨不得你多留了一年。」

  橘紅的夕陽中,衣服布料陳舊的婦人從胸腔里發出哭聲,哭到無力,哭的跪坐在清水河的岸邊,如枯樹皮一樣的雙手垂在大腿上,怪著老天,怪著季子漠。

  季子漠腳步頓了下,隨後離去。

  澤山上,季子漠靠著樹席地而坐,一手搭在膝蓋處,一手握著暗褐色的陶瓷酒壺。

  麻雀站在枯枝上,季子漠像發酒瘋一般的喊:「齊玉,我想你了。」

  麻雀四散而去,不遠處走出來一人,季子漠回頭沖他樂:「好巧啊齊少爺。」

  齊玉手持著彎弓,背著箭筒慢慢走進,耳尖在落日中紅的好看。

  他坐在季子漠身旁,季子漠湊進問:「還記不記得這棵樹?」

  齊玉抬頭看了看頭頂,又轉頭望了望四周,臉色紅了個透徹。

  「你故意的。」

  季子漠乖巧點頭:「可不是故意的,你的第一次,我們不得故地重溫一下,以後就來不了了。」

  回想剛才清水河旁發生的一切,齊玉臉上的嫣紅褪去,呼吸有些沉悶。

  「村長是個明理的,其實,可以不用這麼激進,慢慢來。」

  季子漠喝了口酒,冰涼的液體進入身體,被五臟六腑暖熱。

  「我知道,錢是次要,就是心裡窩火。」

  過了片刻:「齊玉,我想找個出路。」

  齊玉:「什麼?」

  季子漠:「如果這事沒有郭縣令插手,我今日不會搞這一出,郭縣令現在是禍水東引,利用我們轉移視線,把百姓被騙錢的憤怒發泄到我們身上。」

  「有郭縣令在,我們就在桑森*晚*整*理農縣安穩不了,倒不如不破不立離開桑農縣。」

  他分析道:「郭縣令這一手玩的不算妙,妙就妙在你姑姑拿出了爹的手信,原本應該丟官的人,現在發現官或許還能搶救搶救,可不得用我們來洗他的名聲。」

  「你看,齊家和董家,都是一樣的處境,現如今不過是齊家董家的境遇不同,故而我們承受了大部分的火力。」

  「我原想著安穩度日,夠吃夠喝就行,現在看來還是得奮鬥啊!」

  季子漠想著未知的前途,心下一片茫然,古代動不動就掉腦袋的地方,實在沒有現代好混。

  他躺在乾草地上,望著逐漸遠去的霞光,眸中思索萬千。

  齊玉側身看著他,搭在膝蓋上的手指蜷縮了兩下。

  「你有想法了嗎?」

  季子漠坐起來,靠近他道:「我是這般想的,你姑且聽一聽,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

  在季子漠心中,他與齊玉是一體的,要是齊玉不同意他的規劃,他就再想別的。

  齊玉:「你說。」

  季子漠眼神發亮道:「我們去漕幫如何?」

  第85章

  齊玉楞了好一會:「為何?」

  季子漠:「現如今漕幫和朝堂表面看是和睦的,當然,也可能是真的和睦,漕幫明面上受朝廷管,但是大笙水軍落後,它完全有能力甩開朝廷。」

  「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的嗎?在碼頭陰差陽錯的賺了三十五文的事情。」

  齊玉:「記得。」

  季子漠:「當時的管事就是漕幫的,他前些日子來桑農縣招放排的人,我與他接觸了一番,委婉的打聽了下漕幫的規矩,還有漕幫當家之人的脾性年齡等。」

  齊玉眉頭閃過不解,季子漠解釋:「當家之人二十二歲接手漕幫,漕幫在閻王道遇了麻煩,他單槍匹馬的闖了進去,活著出來,自此漕幫在閻王道暢通無阻,說明是個有能力有魄力的。」

  「現在年歲不過三十五,正值當立之年,另漕幫規矩嚴明,對弟兄仁義,若是想發展,不失為一個好去處。」

  「而且漕幫貨物能過閻王道,幫里肯定是有閻王道的交情,到時候也可以趁機查一查,尋一尋爹娘。漕幫,於公於私都是一個好去處。」

  季子漠靠近齊玉耳邊輕聲道:「等到日後萬一有人反了,在漕幫總是好活一些。」

  一個反字,讓齊玉嚇的心驚肉跳,他目露驚恐。

  平緩了下呼吸,才道:「為何說日後有......」

  季子漠面上糾結了下:「猜的。」

  說著他從地上撿了個枯枝,把面前的碎石乾草整理了下,在地上邊畫邊說。

  「這是紫陽關,紫陽關內是大笙,紫陽關外還有三城,一開始是界限不清晰,後面笙武帝揍了絨族一頓,才談明關外三城歸大笙。」

  「城是歸了過來,只不過大笙並沒有把這三城當回事。」

  季子漠用樹枝點了點紫陽關外的位置:「你知道這次招兵的哥兒,會守哪裡嗎?」

  齊玉垂眸看向他點的位置,心快要從胸口跳了出來,不敢置信道:「怎會。」

  季子漠:「大笙精壯的士兵退到關內,哥兒守關外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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