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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創作這兩幅畫時應該處在他內心茫然又孤寂的階段。
既有希望,但更多的是絕望。
賈納得聽著耳邊嘈雜的聲音腦子嗡嗡做響。
他尖聲道:「不可能,這幅畫早在Y國時就被火燒乾淨了。」
這話一出,周圍看他的眼神霎時變了。
完了,他在說什麼?
蔣瑞明冷笑:「這幅畫確實是我在Y國無意得到的,這是華國畫家亦雙的真跡,你覺得在國外沒人認識亦雙,所以偷竊亦雙的創意不算,還雇了幾個混混想要把它燒了!」
「真的假的?」
「不過這兩幅畫確實一模一樣。」
「嘖,賈納得得了一個獎,狂得不得了,想不到竟然是抄襲的創意。」
「看看這滿廳的畫全都是人物,只有這幅《幸福》是景,確實古怪。」
...
「相似的畫很多,只憑兩幅畫就說賈納得抄襲臨摹,是不是罪名太重了?」
略顯陰柔的男聲不急不躁在嘈雜議論中娓娓道來,引得眾人看過去。
蔣瑞明蹙眉,是沈家旁支的人。
沈零眉目清秀,身材高瘦,只見他彬彬有禮地從人群中走出來。
「我跟賈納得相識多年,他在創作《幸福》時,我恰好也在Y國,我見過他為這幅作品冥思苦想到處找靈感,也知道他為了這幅作品廢了多少初稿。」
沈零說著非常無奈,「聽說蔣館長的畫廊這兩年經營不善,已經臨近破產。」
花簡眉毛微挑,心想沈零有點意思。
就聽沈零溫和的聲音繼續道:「但你也不能在賈納得人生中如此重要的時刻說些污衊他的話,各位藝術界的前輩都知道,這對於一個藝術創作者的打擊是致命的。」
蔣瑞明冷靜下來:「沈少說的是,所以我怕污衊了賈納得,特意找了一些資料。」
沈零目光冷下來,他勾起唇角:「願聞其詳。」
蔣瑞明掏出手機說:「沒什麼新鮮的,這是當初賈納得將《遺憾》賣給一個小畫廊時的視頻資料。」
沈零:「視頻能作假...」
蔣瑞明目光嘲弄打斷他:「沈少還是看完再說。」
沈零臉色徹底淡下來。
要不是沈墨最近像個瘋子似的盯他盯得緊,而他又著急把那些錢洗白。
他也不會在跟謝家那個冤大頭合作無望後,找到賈納得。
他眼中划過狠毒,餘光掃了一眼戰戰兢兢地賈納得一眼。
這個狗東西如果害得他被沈墨抓到把柄,他就讓他死在華國。
賈納得腿抖的像篩糠,怎麼會有視頻?
他當時實在太缺錢了,不得已才將《遺憾》賣給一個非常小的地下很不正規的畫廊。
忽然,他想到什麼眼睛悚然睜大。
難道是...
果然,蔣瑞明手機里響起嘈雜的叫喊聲。
視頻的鏡頭固定在一個書架後,膚色各異的人激動地舉著牌子在遊行。
就在這時,賈納得出現了。
沈零嘴角瞬間拉直。
畫廊里安靜得很,只有視頻中的各種語言和激動地歡呼聲在響著。
而角落裡賈納得神色緊繃一邊把捲軸打開,一邊觀察店外,就怕遊行的人衝進來。
那副捲軸打開,裡面正是這幅《遺憾》。
看到這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視頻的時間在《幸福》問世之前。
賈納得一口否定剛才說過的話:「這是我畫《幸福》前的舊稿,都是我的創意,我根本沒見過《遺憾》,蔣館長說的抄襲完全是無稽之談。」
「你們看!」
賈納得目光一凝。
視頻中的他太緊張,拿捲軸時砰旁邊一張白紙劃破手。
有一點血漬擦到那副畫的邊上。
怎麼會...
蔣瑞明冷冷說:「還真是老天有眼,讓我找到這個視頻,賈納得,亦雙的《遺憾》上不僅有你的指紋,指紋上還帶著你的血跡DNA,我作為《遺憾》的持有者,已經委託律師對於你抄襲的事提起控告,並向你得獎的財團提起異議。」
花簡輕輕吁出口氣。
崔冷雲非常風光,在蔣瑞明說完後,才像個救世主一般,將一份律師函遞到賈納得面前。
沈零對壞他好事的人恨極了。
他那筆錢只等著今天賈納得的畫展結束就能變成他的合法收入。
卻不想被蔣瑞明這種小人物破壞了。
他聲音里啐著冰渣:「崔大少什麼時候也接這種小官司了?缺錢了?崔家破產了還是崔冷鋒掉馬了?」
「沈少放心,我哥好著呢,倒是沈少你,最近麻煩不少吧?」崔冷雲很毒舌,「錢多了也不好,嘖嘖。」
沈零瞳孔緊縮,「你!」
崔冷雲嘲弄地舉著律師函看向周圍的人:「我還等著這種小官司混飯吃,這就走了,不過各位,投資需謹慎,等這位的事傳到Y國,這些畫白送都沒人要。」
這邊蔣瑞明解決了一件大事,霎時鬆了口氣。
至於那些觀展的人都是人精,立刻圍在蔣瑞明身邊。
早就聽說蔣瑞明那裡有好多副亦雙的遺作,一副臨摹作品都能獲大獎,更何況真跡?
這次蔣瑞明怕是賺翻了!
股市是最敏感的。
在蔣瑞明到時,各式各樣的視頻就在網絡上傳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