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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一下，隨後挑眉道：「是不是沈留時跟你說了什麼？」
沈柯沒想到溫白秋一下子就猜到了原話的出處，一時間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我猜猜，是不是沈留時嘲諷你是個災星，只要是和你走得近的人都不得善終。」
溫白秋見沈柯的臉色沉了沉，就知道自己是猜對了。
這本是上一世沈留時被沈柯送進監獄時詛咒沈柯的話，這輩子卻因為溫白秋的原因提前了。
其實沈留時說的還挺對的。
溫白秋想，自己上輩子可不就是不得善終嗎。
但是上輩子的車禍怎麼想怎麼奇怪，溫白秋重生時也試著調查過車禍的線索，但現在畢竟太早了，很多和沈柯結仇的人還在上學。
更何況沈柯得罪的人確實不算少，溫白秋完全可以算是誤打誤撞才替沈柯死了一回。
「哥哥真的很厲害，我什麼都瞞不過你。」沈柯輕聲道，「之前我的計劃也是，現在沈留時的話也是。」
「但是我並不認可意沈留時的話。」
「蘇冷荷和沈國興的死是因為他們自己的原因，哥哥是和他們不一樣的。」
「那你為什麼這麼……」溫白秋最終沒好意思把那個詞說出來，斟酌道，「激動。」
沈柯笑得無辜：「我沒有呀，只是哥哥看起來太好吃了，實在是忍不住。」
「當然還是有一點沈留時的影響，他的話只是讓我意識到你對我的意義。」
「蘇冷荷和沈國興死了就沒了，而哥哥不一樣。」
「如果非要說你是我強求來的，註定要被拆散，我也不會放手的——就算你死了，我也會把你留在我身邊。」
明明是溫柔的語調，溫白秋卻莫名感到了些許寒意。
沈柯原來是這麼想的嗎？
溫白秋想到了上一世自己的死亡。
那時候沈柯的精神狀態不太好，溫白秋根本無法想像當沈柯知道自己出車禍的消息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那個少年總裁明明才剛剛大學畢業，還前途無量，好不容易手刃了仇人，卻又痛失了愛人。
溫白秋上一世並不知道沈柯有胃病，一直到去國外留學，沈柯水土不服吃不下東西導致胃出血，他才知道沈柯的胃病從小就有。
沈柯還那麼瘦，還不喜歡喝養胃粥，沒有了他哄著該怎麼辦？
溫白秋被沈柯扯了扯袖子，猛的從回憶中回過神來。
現在的小沈柯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溫白秋忍不住暗笑自己的多愁善感。
無論如何，上輩子都是過去式了，他能所做的只有把握住現在，避免悲劇重演。
於是溫白秋笑了，笑得溫柔又寵溺：「好啊。」
他回答道：「要是我真的死了，一定變成鬼，天天纏著你。」
聽了溫白秋的話，沈柯才感覺剛才在自己腦海中瘋狂叫囂著要把溫白秋全部吃掉，永遠留在身邊的尖銳聲音漸漸平息下來。
他知道自己有病。
他的過分偏執，他的病態，以及喜歡孤注一擲的瘋狂，有的來自於他時不時就發瘋的母親，也有的是後天漸漸扭曲形成的。
但是溫白秋不喜歡。
溫白秋不僅不喜歡，還想要慢慢地幫他更正這種心態。
於是小怪物為了心上人笨拙的學習著披上人皮，練習微笑，偽裝出一副正常人的模樣。
沈柯又恢復了往日那種乖巧的模樣，眯眼衝著溫白秋笑，眼角的淚痣都彎成了橢圓：「說什麼晦氣的話呢，我才不會讓哥哥死掉。」
「哥哥親親我好不好呀——」
溫白秋聽到沈柯故意拖長的聲音，就知道沈柯的心態多半是調整回來了。
畢竟都能跟他再撒嬌了，應該是沒什麼事了。
溫白秋一遍這麼想著，一遍笑眯眯地親上了沈柯的額頭：「別鬧了，該去班級了。」
沈柯得到親親之後心滿意足地收拾東西跟著溫白秋出了寢室。
讓溫白秋永遠留在自己身邊？沈柯當然想要這麼做。
但是這樣會失去哥哥溫柔又無奈縱容的笑，會失去哥哥的偏愛。
所以他會克制自己。
第66章 哥哥你別生氣好不好
因為沈柯耽擱了一些時間，他們進入班級的時候同學差不多已經到齊了。
習如雁似乎是一直在等他們，見溫白秋和沈柯進班就撲了上來，問道：「這學期你們還參加話劇社嗎？」
溫白秋看向沈柯徵詢他的意見。
沈柯搖頭：「不了吧，要準備SAT考試了，平時去排練有點耽誤時間。」
於是溫白秋也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少女長長的「啊」了一聲，似是有些失望，不過她很快振作起來：「還好還好，我哥早就猜到你們不會來了，說會幫你們留著名額，等你們拿到offe之後隨時歡迎你們回來玩。」
隨後她又滔滔不絕道：「上次校慶你們演的《海的女兒》真的超絕！！這學期有好多人來報話劇社，習秋談一個人快要忙死了。」
沈柯平時並不常和溫白秋以外的人多說話，索性在習如雁一個人叭叭的時候先收拾起了自己的東西，到時溫白秋是不是會應上幾聲。
「……然後習秋談就乾脆自己上，準備去演《查理三世》。」習如雁從話劇社的新成員說到了他哥和寧江州的愛恨情仇，再說到了下一部話劇的選角，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一個不小心叨擾溫白秋他們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