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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不高興。」沈柯頓了頓，接著說道，「……我想要再考一次托福，和班裡同學一起。」
溫白秋見他沒有太難受的樣子，放下心來，拿著一本新課本靠在椅背上翻看：「嗯，我陪你再考。」
「別……！你考的已經很高了，沒必要。」
「有必要。」溫白秋說著拿書輕輕敲了一下沈柯的頭，「陪你去考試，這難道不是最必須最要緊的事情嗎？」
沈柯看著他認真道：「你不能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我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溫白秋道，「還是說，你認為我沒有這個能力？」
「我不是這個意思……」沈柯的氣勢弱了下去，懊惱地揉了揉頭髮，「算了，我說不過你，你要考就考吧。」
溫白秋達到了目的，也就不再打擾沈柯了，而是繼續看新發下來的課本。
班裡因為收寒假作業亂作一團，又是忘帶又是丟了，各種不交作業的理由千奇百怪五花八門，甚至有理有據，使人不得不信服。
在課代表收完了作業後，沈柯突然低聲道：「本來這個時候你應該開始準備SAT了，陪著我再考一次托福還是太浪費。」
「得了，你可消停會吧。」溫白秋無奈地戳了戳沈柯的額頭，「你就當我對112分不滿意，想要衝刺滿分，成不？」
沈柯護著額頭，抿著嘴偷笑，看向溫白秋的眼睛裡有光。
第41章 你去哪裡，我就去哪
李娜收完寒假作業之後簡單地發表了一個小演講，大概內容就是總結寒假，鼓勵班裡的同學新學期努力學習，溫白秋沒細聽，一直在寫題。
「最後一件事，我們學校的特色社團開始招新了，各個社團的招新公告都在學校的宣傳欄，有興趣的同學可以在課後去看看。」
李娜的這句話讓剛剛安靜下來的班級又吵了起來，同學們交頭接耳地討論著自己想要進什麼社團。
「溫白秋，考慮加入我們話劇社嗎！」
習如雁一下課就蹭蹭蹭跑到了溫白秋和沈柯的課桌前。
溫白秋猶豫了一下——上一世習如雁並沒有邀請他進入話劇社。
可能是因為自己多跟習如雁說了幾句話的緣故？
溫白秋暗自揣測。
習如雁見溫白秋有些猶豫，急了：「我們話劇社很好的！社團指導老師是我哥哥！管吃管喝請奶茶！」
溫白秋旁邊的沈柯聽她這麼一說，聯想到了上次留校見到的習秋談老師，對於習如雁口中的「哥哥」有了個七七八八的揣測。
溫白秋轉頭，看向沈柯。
沈柯也正好看向他，眉眼輕彎，意思再明顯不過：
——你去哪裡，我就去哪。
他似乎總是這麼看著溫白秋，是依賴，是眷戀，把一顆心都捧出來給他。
溫白秋想，這時候才高一，他帶沈柯去社團玩也沒多大的事，就當是拓展視野和放鬆了。
於是他對習如雁笑道：「好的，我和小柯一起去。」
習如雁蹦蹦跳跳地從書包里掏出兩章入社申請表，口中念念有詞：「太好了！哥哥一直想要排《海的女兒》，現在小人魚和王子有人選啦！」
溫白秋：？？？
先不說習如雁隨身帶著社團報名表這種令人無力吐槽的行為，他分明感覺自己上了鬼子當了。
海的女兒嗎……
「為什麼我們就沒有不朽的靈魂呢？」沈柯輕聲道，「只要可以變成人類，我寧願放棄三百年壽命，哪怕只當一天人也好。」①
沈柯的聲音很輕，像是呢喃細語，其中卻是痴迷與貪戀，以及令人不舒服的偏執。
溫白秋和習如雁都瞭然，這是《海的女兒》中小人魚的台詞。
習如雁有些驚訝地看向沈柯，沈柯卻只看著溫白秋，眸中是和小人魚一樣的愛戀。
「我會體貼他，愛著他，把我的一切都獻給他……」
溫白秋沒回頭看沈柯。
他知道沈柯一定是在看著他，像只貪戀溫暖的小人魚，對他撒嬌，為他獻出一切。
習如雁的聲音有些顫抖，卻是掩飾不住的激動：「決定了！沈柯你來演小人魚！！」
她的聲音有點大，引得旁邊的同學看了過來。
沈柯眨巴眨巴眼睛：「我是男的。」
習如雁：「但你好看。」
溫白秋覺得這場話劇演下來，身為王子的他大概命不久矣……
畢竟結局是王子和鄰國美麗的公主在一起了。
上課鈴打了，習如雁回到了位子上。
溫白秋小聲道：「我覺得小人魚這個角色不適合你。」
沈柯：？
「她單純卻偏執，愛著一個人，為他獻出一切，可王子卻始終不知道，這太不公平了。」溫白秋道。
「你應該是睡美人，世間所有的珍寶皆予你，王子自會披荊斬棘來吻醒你。」
沈柯突然笑了：「那我寧願當披荊斬棘的王子。」
他向來不信命運，他只相信自己親手掌控的東西。
喜歡的話，就一定要拿到手中，放在心尖兒上捧著，哪怕是要失去聲音，步如刀割。
哪怕是失去生命。
—— For his prince.
「只要可以變成人類，我寧願放棄三百年壽命，哪怕只當一天人也好。」
「等離開人世之後，我還是可以在天國里繼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