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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自己活了兩輩子的語文素養快速解釋：「我說的好看，並不是說外表，怎麼說……我總是忍不住想看你，可能是因為你被針對的原因，我就是不放心你，無時無刻想要看著你。」
「這大概不算愛，只能算是好感和喜歡，但是這麼久以來，我只對你這麼好過了，我說好看，只是因為我老是想要看看你。」
沈柯眼中溢出笑意，乖巧應：「我知道的。」
溫白秋長舒一口氣。
別以為他剛才沒看見沈柯黑暗翻湧的眼睛，現在裝乖裝給誰看。
……哦，好像是裝給他看的。
溫白秋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喜歡沈柯。
就是糊裡糊塗，莫名其妙就喜歡上了。
畢竟喜歡這種東西，誰都沒辦法說出個所以然來，可能是對方的一個莫名的小動作就喜歡上了，也可能是因為長時間的相處而日久生情。
而正是因為這份模糊和朦朧，才能叫做青春。
但不管怎麼說，因為沈柯長的好看所以對他第一印象就很好這種話溫白秋覺得自己還是不說為妙，不然以後見到哪個好看的明星廣告估計都要被逼問。
「到底是他好看還是我好看？」
顏控是病，治不了。
這種話題多說無益，溫白秋快速切換話題：「說起來，你為什麼堅定去UCLA？你不是準備學經濟學嗎？UCLA金融專業也不算是美國頂尖啊？而且國際班的花費比普通班高那麼多……。」
這個問題上一世他在大學問過幾次，但是每次都被沈柯隨口糊弄過去。
但是，現在18歲的沈柯的神色遲疑，緩緩開口了。
「我的生母在這個學校念過書，只是她還沒畢業就有了我，後來就回國了，我想去她讀書的地方念完。」
他這麼說的時候長長的睫毛微顫，說話間每次顫動都讓溫白秋的心肝兒跟著顫。
「沒事了。」溫白秋輕聲道。
「這都是過去了，你會有最光明的未來，最美好的前程。」
沈柯苦笑：「我這種人不該有未來的。」
溫白秋聞言強行讓沈柯抬起頭來，與這個蒼白病弱的少年對視，目光堅定：「你有。」
你有未來，我見過。
沈柯愣怔。
從來沒有人那麼堅定地對他說過他有光明的未來，因為似乎所有人都期盼他快點爛在泥里。
沈柯偏不，他偏要和這些人對著幹，給他們找不痛快。
跟著母親的時候，他是私立學校的免宏生，從黑暗的角落裡執拗地向上生長。到了沈家，他借著沈家的勢上了一中國際班，準備遠走高飛。
他一身傲骨不屈，卻偏偏沒有想過自己的未來。
但現在溫白秋對他說。
——你會有最光明的未來，最美好的前程。
第15章 他只有這一顆糖
沈柯沒有說話，只是盯著溫白秋看。
他從第一眼見到溫白秋時就知道，溫白秋和他不一樣。
溫白秋身上有光，特別亮，讓他不敢直視。
可現在他才知道，溫白秋身上的光是可以傳遞的，他在溫白秋邊上似乎也被照亮了。
溫白秋其實不太擅長面對這種煽情的場面。
他順手從桌肚裡掏出一把糖放在沈柯桌子上，是那種包著彩色反光糖紙的小糖，學校門口賣的，一塊錢十顆。
溫白秋嗜糖，直接買了一罐子放在教室，沒事就剝糖吃。
「我們不提這些事了，太沉重了。」溫白秋道，「吃糖。」
沈柯眨眨眼，緩慢地從桌上的糖里挑出一顆，剝開之後放進嘴裡。
是草莓味的。
其實什麼味道都差不多，劣質的糖果過分的甜膩，又做的奇形怪狀，不管是哪個味道嘗起來都是甜。
但是沈柯用舌尖把那一顆小糖抵在上牙齒上，一點一點地嘗著糖的味道。
溫白秋在旁邊看著他笑。
真的很甜。
糖果很小，在最後一節班會課上課前就化完了。沈柯使勁回味了一下嘴裡的甜，然後把糖紙小心翼翼地疊好收了起來。
隨後他把自己裝鐵夾子的塑料盒倒空，把桌上的糖都放進了盒子裡，如同對待著什麼珍寶一樣。
沈柯有點後悔剛才自己吃了糖。
這些糖應該一直一直收起來才對，這些都是溫白秋給他的，他動一顆都覺得捨不得。
這可是他第一次收到來自別人的東西，而且還是自己在乎的人。
沈柯邊這麼想著，邊把糖盒子放進桌肚深處，思考自己該把這個盒子放在哪。
他對於食物的味道沒有什麼追求，只是不喜歡吃油膩的肉和太辣的東西，對於糖的記憶也就只停留在小時候。
小時候住的巷子裡有個賣糖葫蘆的老奶奶，特別喜歡他，每次來賣糖葫蘆都會用剩的糖漿給他單獨做一個糖。
那糖黏在竹籤上，扁扁的一個，紅色的。
有的時候糖焦了，吃起來很苦，但大部分時間都是甜的。
後來老奶奶不賣糖葫蘆，改賣手抓餅了，沈柯就沒再吃過糖。
溫白秋看著沈柯的動作，好笑道：「你藏寶貝呢？」
沈柯一臉認真地點頭：「是寶貝。」
溫白秋「噗」地一下笑了，笑了之後卻又覺得有點難過。
上一世也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