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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想法看似天.衣無縫。
但卻在他們兩人內部引起了分歧。
沈棲年雖然有一陣子沒見過錢絮了, 也不排斥和媽媽一起登台的喜悅, 但是如果這件事註定要利用另外一個原本與此無關的人的話,他認為這並不道德。
他的妹妹卻執迷不悟, 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那麼剛才她就是在打電話找錢絮。
他看著妹妹如此激動且不可思議的表現,猜想著:「是因為錢絮之前拒絕了你嗎?」
「才不是錢絮,」在沈棲月的印象深處,錢絮這個最為虛假的女人絕對不可能放棄在自己這邊的形象,做不到這麼幹脆利落地回擊自己,「也不知道是她身邊什麼亂七八糟的人接的電話!」
「那既然這樣,不如我們把這個計劃暫且放一放。」
沈棲年小朋友在一道數獨題目上卡殼許多天了,可惜現在身邊兩個交流的人也沒有,那天為了綜藝的事情他和妹妹一起去找媽媽,卻發覺媽媽對於這些數獨題目異常不感興趣,看見了卻恨不得立馬走人,直呼「毫無興趣」,其實他完全可以理解媽媽的不感興趣的,錢絮最開始的時候似乎對這一板塊的知識也並未有過任何的涉獵,可她卻願意上網搜索相關的課程——
也許,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是解答。
而是母親能夠耐心的聆聽他最近學習的事物。
「放一放?」
「那你覺得我們能說服自己的媽媽?」
沈棲月篤定一點,那就是媽媽對上這些綜藝節目確實無感,畢竟要被一群不三不四的人評頭論足,這或許會影響他們的心情。
更何況,媽媽原本就出身豪門,一個月零花錢可能就上百萬,絕對不可能對上節目那點微薄的報酬感興趣了。
其實她也完全能夠理解。
但錢絮就完全不一樣了。
她出身貧寒,去美國讀研靠的也是present prize,怎麼可能不對這天價薪酬兩眼放光?
錢絮那麼著急攀附自己的爸爸,以及現在假模假樣地去朝九晚五……為的不還都是一個「錢」字?恰巧,她姓氏就是這個「錢」字,怕是看到這麼一大筆錢可得蓋起被窩偷著樂了。
她現在既然給她拋出這個橄欖枝,她應該殷勤備至地接過。
這個女人知不知道錯過了這通電話,她即將損失多大的財富?
於是,沈棲月認定了錢絮非常看重她的建議,大概率沒過多久就會給她回電話,只可惜,她從白天等到暮色降臨,也始終沒有接到一個電話。
……
沈棲月在家大發脾氣,就連她的哥哥守著的那面牆,也被她胡亂地用沙包打砸著,她深知自己的哥哥生性軟弱,絕對不可能和自己計較,所以她光著腳丫子踩在沙發上,肆意亂蹦,也不顧之後收拾的傭人的勞累。
在她看來,他們服務於她,靠著她才有手中那份微薄的工資,理所應當做這些。
要是有人敢告狀告到自己爸爸那里,那她完全不介意讓他們收拾東西回老家。
但她並不知道,這家的老人惠姨已經在沈家將近四十年了,哪怕沈祈家落難,他的父親身死,對沈家都不離不棄。
今天卻被新來的小姐頂嘴了:「惠婆婆,你要是手腳慢,不如在家裡多歇歇。」
惠姨去年得過風濕病,這才手腳不如當年一樣利索,她想過自己可能被社會上捧高踩低的人嫌棄,卻沒有想過這話竟然出自於一個黃口小兒之口。
她不禁懷疑眼前這個小孩的心性來,覺得這兩個小孩根本不像是沈家的小孩。
她照顧沈祈長大,心中的小少爺雖然幾經變化,但對他一直很尊重,但這一刻,她又不由懷疑起來,不為別的,小孩子的想法最容易受到大人的影響。
如果長大成人,有所作為的少爺這個家中真的不需要了自己,那她也不介意離開。
但有些話,得說個明白。
沈棲月一回國,沈祈有家室的助理總是想方設法地避開這兩個磨人的小孩,但惠姨不同,她常年住在沈宅,受這兩位小朋友的影響最深。
沈棲年倒也還好,雖然悶葫蘆,也不怎麼發聲,但總不至於刻意為難人。
可小小姐身上的驕縱任性,以自我為中心讓人確實難以忍受。
這天傍晚,惠姨等主顧回來的時候遞交了一份辭呈。
這一次,她沒有繼續再隱忍。
「如果是我照顧長大的少爺想要趕我走,大不了說一聲就是了,」惠姨長嘆了口氣,「用不著讓你孩子說那些話的。」
「他們說了什麼?」
惠姨起初認為自己一手帶大的少爺還是長歪了,都這會兒,還當著自己的面兒全然不知,這不是質問自己又是在什麼。
不過很快,惠姨發覺沈祈或許並無此心。
他看上去像是完全不知情。
「少爺,是這樣的,你再不去管教你的女兒,」惠姨憂心忡忡,卻又不得不明說,「只怕她長大以後早晚要走上歪路啊。」
惠姨憂慮地回憶起了小小姐目中無人的樣兒,簡直無法無天,「她對著我們幾個老人說話不放尊重也就算了,竟然發現我得了風濕病,手腳不利索,對著我工作的模樣一頓嘲笑,我這生平還沒有見到過這麼壞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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