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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在對上傅雪容暗自期待的樣子,倒不意外他有這份好奇。
想窺知情敵的短處缺點,人之常情。
不過,莊在高中和徐舒怡只是同班,畢竟男女有別,也並非形影不離的好友,關於徐舒怡和文卓源的戀愛細節,說實話,很大部分,莊在也是今天才知道。
但他和雲嘉親近相處過的那段時間,歲歲溫習的回憶,他記得很清楚。
包括雲嘉為徐舒怡打抱不平。
文卓源第一次來等徐舒怡一起放學,趴在莊在座位旁邊的窗戶上,高中時代的莊在對校園八卦了解甚少,消息也滯澀,那時候他還不知道趴在窗口跟其他女生三兩句就熱聊起來的男生,已經跟徐舒怡有了不一樣的關係。
淡淡看了一眼,頭髮吹了造型,帶了項鍊戒指,以個人審美,只覺得這個男生有點打扮過頭。
接著,收完書包的徐舒怡蹦跳著過來問窗邊的男生,待會兒去哪玩,兩人邊走邊撞肩地離開,親密得就差教導主任衝過來大吼一句「像什麼樣子!」,莊在走在他們後面,後知後覺,又有點納悶這個人剛剛乾嘛要和其他女生那麼親密地說話。
高中時,徐舒怡跟陳亦桐一直水火不容,面對雲嘉,陳亦桐或許還有迫於家中叮囑不得不低頭的時刻,但面對徐舒怡,可以說是直接解放天性,她所在的那個女生小團體也與她同仇敵愾。
徐舒怡說過,不喜歡那個小團體裡的每一個人,但文卓源跟其中兩個女生關係不錯,校慶彩排的時候,他給徐舒怡訂校外的飲料,還順便幫那兩個女生一起帶了喝的。
「這怎麼能順便?已經說了不喜歡她們了。」
莊在很理解傅雪容此刻的心情。
傅雪容其實也明白原因,問不是不理解,只是他不願意相信另一個男人捨得這樣對徐舒怡。
「因為徐舒怡在他那裡不太重要,他不願意為了徐舒怡放棄兩個泛泛之交。他還會怪她小題大做,覺得徐舒怡太霸道。」
然後徐舒怡委屈得無法正常排練,在後台直掉眼淚,雲嘉提著那杯未開封的果茶,直接砸到文卓源身上,說,拿去送給你的朋友,徐舒怡不喝。
紙杯破裂,果汁淌盡,柚子粒沾了一身,一貫重視形象的文卓源狼狽不已,當即怒髮衝冠,衝上來像是要找雲嘉算帳。
莊在抓住他準備扔書的一側手,冷聲問他:「你要幹什麼?」
文卓源更加惱羞成怒,而旁邊的兩個跟文卓源要好的女生唯恐事態不嚴重一樣,捧著飲料,輕飄飄地勸文卓源:「卓源,算了吧,你跟這種有暴力傾向,跟女生都敢動手的人講什麼理啊?」
站在莊在身後的雲嘉,聽到她們居然還敢提之前造的謠,朝那邊冷冷掃去視線:「你們的飲料也不想喝了是吧?」
這件事的後續,還是徐舒怡跟文卓源先道歉了,不止雲嘉氣得咬牙,當時連莊在都無法理解。
他曾經以為他的母親是個例。
那會兒才明白,有人在感情里一忍再忍,就有人在感情里為所欲為。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
莊在對傅雪容說:「徐舒怡雖然性格大大咧咧,但其實很心軟,很多時候,她都優先照顧其他人的感受,不太考慮自己。」
傅雪容回想剛剛在休息室跟徐舒怡說過的話,斟字酌句開始思考,哪一句語氣重了,哪一句聲音高了。
當時自然是氣昏了頭,但是徐舒怡也沒說什麼軟話。
她怎麼連垃圾前任的感受都會考慮,卻不會考慮一下他的感受?那麼破罐子破摔,是要徹底跟他鬧掰,好再去被那個姓文的傷害嗎?
那個姓文的有自己這麼喜歡她嗎?
她會不會動腦子想一想。
傅雪容既生氣又發愁:「我剛剛,好像把話說得有點重。」
莊在先表示了理解,隨即建議:「那你要不要去道歉?」
傅雪容震驚:「現在?」
剛剛才吵完摔門出來,現在半個小時都沒過,去道歉或許是容易顯得沒面子,但是在另一半面前,面子是最無用的東西。
「既然已經想通了,現在說和以後說沒有區別,如果徐舒怡知道你已經內疚說了重話,她應該會情緒好一點。」
傅雪容覺得莊在說得很有道理。
但是他從小到大,他跟親人朋友之間鬧不愉快,哪怕是未成年的時候,哪怕是自己真錯了,也從沒有這麼快就主動低頭的。
更何況——
這件事,難道不是徐舒怡有錯在先?
她就不能先給他釋放一點和好的信號?
糾結兩個來回的傅雪容慢慢地將目光挪到莊在身上,莊在模樣溫和,面上並沒有那種勸和或勸分之人慣有的激昂,他說:「隨便你好了,我只是建議。」
「我知道你是好心建議。你能不能,幫我打個電話?看看舒怡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萬一她現在極其生氣,並不適合溝通……」
明白意思後,莊在很乾脆地給徐舒怡撥了一通電話。
關機。
手機開了外放,旁邊的傅雪容聽得一清二楚。
但傅雪容對了解未婚妻此刻的狀態不死心,又誠懇地對莊在提出另一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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