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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雲嘉便一直說自己工作忙,拒絕了幾次邵開彬的邀請,認為這人性格倨傲,講話草率。
雲松霖溫聲勸道:「看人不要太苛刻,難道你這麼評價對方,就不算草率?」
「跟你說說嘛,又沒有當面跟他講,我很禮貌的好不好,怎麼啦,我連拒絕別人吃飯邀請的資格都沒有嗎?」
「有。」雲松霖應答一聲,「那也體諒體諒爸爸好不好?別那麼排斥見新朋友,爸爸老啦,沒人幫忙很可憐的。」
故意賣慘好似已經成了父女通話常有的情趣,雲嘉不接招。
「不是有三哥嗎?」
雲嘉的二伯迷信風水,閒雲野鶴,一對雙胞胎兒女,沒一個像他。
女兒雲姿賢精明能幹,拿婚姻當籌碼時,籌碼是真有分量,即使離婚也絕不是吃虧的一方。
兒子云昭就更厲害了,在國外一讀完商科,就扎進公司悶頭經營。
雲嘉的二伯因幼時多病,個頭不高,近年喜穿府綢,蓄起鬍子,瞧著更像個不問世事的山人,而他的兒子從小接受西式教育,讀書時是學校棒球隊的隊長,生的高大俊朗,在媒體前,雲昭與雲松霖同行更多,早年還稚嫩時,經常被調侃同其三叔更像親父子。
雲嘉最佩服的是,這位三堂哥逢大節、過生日,一次不落地給自己送禮物,即使是跟她最親近的堂姐雲姿賢也做不到。
那些禮物,不說次次戳進心坎里,也絕非拿錢打發,隨手送送。
有些人的八面玲瓏,似娘胎裡帶出的本事。
提起這位侄子,雲松霖倒是有些怪雲嘉不記事:「你三哥開年就去美國談項目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呢,最近有沒有打電話關心?」
雲嘉低聲道:「……口頭關心都很虛情假意,三哥之前來巴黎,我有好好招待他。」
她倒是清楚,大伯和四叔家的幾個堂姊妹都很喜歡跟三哥親近,前一陣子還借了他的私人飛機。
雲松霖了解女兒的性格,那點怨怪也是裝出來的:「是啊,這點虛情假意,你連爸爸都不願意給。」
「誰說的!每周都有跟爸爸打電話。」雲嘉甜甜撒嬌道,「關心爸爸。」
「真的關心爸爸,就多體諒爸爸。」
雲嘉當又要舊事重提,忙說:「那除了三哥,不是還有莊在幫你嗎?」
話是脫口而出的,出了聲,才經過腦子,雲嘉聽了自己都默默愣住。
因為司杭先前一番指控,雲嘉當時既沒承認,後來也沒想通,可現在提莊在的名字,她會有點心虛。
似有一樁未了事掛在這個名字上。
還好爸爸沒有多想。
「莊在是好,但他還能幫爸爸幾年呢,你之前見過的那個孫叔叔,不知道多滿意他,次次見都要夸這孩子多好多好,我是不能做莊在的主,不然不把莊在指給孫小姐,倒對不起人家這麼三番五次的提。」
雲嘉正心情複雜,又聽那頭嘆道:「黎陽要是個女孩子就好了,不成器也就不成器吧。」
雲嘉瞪大眼,簡直沒法聽,喊道:「爸爸!」
「隨口一說。」雲松霖深深一舒氣,「莊在終究是用不長的。」
「那我替你去跟那個孫叔叔搶?我跟孫小姐掙個你死我活,最後不一定花落誰家呢。」
這回換雲松霖沒法聽了。
「嘉嘉!」
雲嘉笑著:「我也是隨口一說,是你先開玩笑的啊。」
父女倆又就雲嘉的感情問題聊了幾句。
雲松霖向女兒透露,其實他不說,雲嘉也知道。
「你媽媽她呢,還是很中意司杭的,既然你們感情上也沒出什麼大問題,都分手這麼長時間了,各自也都有成長,司杭也沒有再交女朋友,他還是喜歡你的,你們再試試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我不願意。」
一年前,雲松霖和黎嫣傳出婚變。
黎嫣被拍到與某影視男星同游,流言四起,雲眾的公關一律回覆:皆屬謠言。並給幾家新聞媒體派出律師函,平息風波。
但云嘉很清楚,母親精神出軌屬實。
雲松霖和黎嫣二人不僅沒有在這場外界矚目的風波中離婚,反而開始頻繁地在公開場合一起露面。
雲松霖原諒她了,並且在她回歸家庭目露愧疚時,摟著她哄,好了好了,過去了就不重要了。
很多人不理解,匪夷所思,甚至猜雲松霖是不是有什麼致命的把柄落在黎嫣手上,出身名門的集團老總怎麼可能允許攀高枝嫁進來的妻子放肆至此,猜測他們在媒體面前表現的伉儷情深,只是貌合神離的緩兵之計。
這些人幾乎都忘了,當初雲松霖說要娶黎嫣時,所有人也是不理解的。
而他二十多年前怎樣,二十多年仍然如此,連解釋都不解釋。
那時候雲嘉打電話問要不要自己回去陪媽媽,也曾問及這個問題,問是否真如外界傳言,只是不得已在扮演夫妻和睦。
雲松霖笑了笑,叫她放心,他跟黎嫣很好,最後叫雲嘉也不要太在意外界的聲音,告訴她:「人生不是為了活成某一種模板,讓所有人理解的。」
在集團經營上,雲松霖恩威並施,是個精於制衡,手腕了得的上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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