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暘?
蕭雲暘!
姜善寧把令牌塞到蕭逐手里,示意他去摸,蕭逐的神色變得沉重。
「蕭雲暘的令牌,所以真是他想要刺殺我們。」姜善寧並沒有覺得有多意外,蕭雲暘是太子,今生不同於前世,蕭逐漸漸露出鋒芒,此次被陛下委派押送賑災糧。
許是太子擔心蕭逐會威脅到自己的太子之位,這才迫不及待痛下殺手。
「可是象徵身份的令牌怎麼會如此輕易掉下來,就好像故意讓我們看到一樣。」
重生一遭,她已經習慣從多種方面去想問題。遇到什麼事,都要想的很多。
「所以,應當是有人故意讓我們知道是太子刺殺,情急之下,只會以為這塊令牌是刺客不小心掉下來的。回京後,我們勢必會將太子視為敵人。而背後那人,就會坐收漁翁之利。」
姜善寧眨了眨眼,腦中轉的飛快,從想到第一句話之後,一股腦的將自己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背後這人真是可惡,想要挑起我們和太子之間的鬥爭,自己隔山觀虎鬥,哪有這麼好的事情。」姜善寧一手握拳,砸向另一隻手的手心,一臉義憤填膺。
她覺得背後這人應該是應乾帝,一把年紀真是不要臉,甚至挑起皇子間的爭鬥。
蕭逐抿了抿唇,望了一眼身旁的姑娘,眼底含笑。
他靜靜聽著她的分析,眼底生出自豪,他的阿寧,真是聰明,三言兩語都能理清其中關節。
等她說完後,他才啟唇道:「是皇后。」
「皇后?你覺得是皇后?」
姜善寧反問道,手里也沒閒著,扶著蕭逐的手臂就從小路走,兩人一面走一面低聲說話。
「對。應乾帝向來把大權攬在自己手里,立一個太子,已經隱隱威脅到他的皇位了。秋狩之後,他想將我扶持起來與太子抗衡,互相牽制,這樣他的皇位才能坐得穩。所以不會是應乾帝。」
蕭逐頓了頓,眯起眼睛:「太子從小養在皇后膝下,現在羽翼漸豐,皇后擔心他會阻擋了十三皇子,這才想要挑起我和他之間的鬥爭。」
他在這宮裡生活了十幾年,深深知曉每個人都不如表面那樣和藹,背地裡不知道有多少腌臢事。
姜善寧回想起坤寧宮那個雍容華貴的女子,每每她去請安,李皇后總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就像是她的長輩一般。
她扯起嘴角,笑了一聲。
她可沒有忘記,三年多前蕭逐就是因為不小心潑了李皇后茶水,被趕到了鄞城。
更何況李皇后能在宮裡當了那麼多年的皇后,定是有自己的手段的。
最後,姜善寧感慨了一聲:「宮裡的事情,真是複雜啊。」
她戳了下蕭逐的勁腰,話趕話正好說到這裡了,她認真道:「誒,阿甘,以後你若是做皇帝,可千萬不能像應乾帝這樣。」
蕭逐笑道:「若真有那天,阿寧會在旁側監督我嗎?」
「那是當然了,你要是有一點不對,我都不可能包庇的!」
蕭逐依舊笑,沉聲道:「甘之如飴。」
他們沿著雜草叢生的小路緩步走,這裡是一個向下的緩坡,他們走了好半天,夜色還是很深。
幸好,他們看到了一個村落,可以在此借宿一晚。
「阿甘,你說長錦他們現下都在哪裡啊?我們也沒有說在哪裡匯合,找不到他們怎麼辦。」走去村落的途中,姜善寧問道。
蕭逐道:「我們在這裡休息一兩天,就儘快回京吧。長錦他們若是找不到我們,想必也會回京的。」
「也是,早日回京,永京里還是能安全一些。」姜善寧挽著他的手臂,「對了,你後背的傷怎麼樣啊?」
「尚可,能撐住的,阿寧放心。」
很快走到了村子口,這會兒天還沒亮,村子里沒有什麼人,裡面看起來也不大,寥寥幾戶人家。
他們本就是外來人,怕擾到村里人休息,兩人站在村口等了會兒。天漸漸亮起來,姜善寧趁機給蕭逐簡單包紮了一下背後的傷。
村子里響起木門吱呀的聲音,姜善寧轉頭望去,發現是一個大娘早起餵雞,她連忙跑過去,隔著柵欄,柔聲道:「大娘,我和我夫君兩人不小心和家丁走散,可以在您這兒借住一日嗎。」
餵雞的大娘先是警惕地看了他們一眼,前頭的姑娘看起來楚楚可憐,後頭跟著的那個青年離得遠,看不清神情。
她的目光又落回到眼前這個姑娘身上,兩人穿著普通,衣裳上還有被枯枝劃破的口子。
姜善寧咬著唇瓣,腦海中閃過往日看過的話本,說道:「其實不瞞您說,我和我夫君兩人是私逃出來的,為了躲避府里的人,實在是走投無路。您放心,我們不會白住。」
她抬手拔下早已鬆散的髮髻上的幾根釵子,正要往前遞去時,旁側伸出來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將她的手按下。
蕭逐從懷裡取出來幾顆碎銀,遞上前去:「這些銀子就當做是我們住在您家的報酬。」
大娘看到銀子,心中一喜。
能拿出這麼多銀子的,想必那姑娘沒撒謊,這兩人就是私奔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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