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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我記得我走的時候你穿的還不是這件,怎麼忽然換了一件新衣裳?」姜善寧趕緊走上前扶住他,書箱丟在了地上。
蕭逐眼底有些許驚愕:「阿寧你怎麼能認出我的衣裳?」
不都是黑色的麼。
姜善寧一手叉腰,指了指蕭逐的衣裳下擺:「這件衣裳下面繡了暗金色的竹紋,陽光一照,就會流轉出金色的光。這件衣裳還是我在成衣鋪子裡親自挑的呢,怎麼會認不出。」
原來如此。
「阿寧真厲害。」蕭逐失笑,在姜善寧的攙扶下回到屋裡。
其實他的腿傷已經好了許多,不用人攙扶自己也可以走路,但他沒告訴姜善寧,能讓阿寧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一會兒,也是好的。
「殿下,我阿娘今晚親自下廚,囑咐我一定要帶你去膳廳,咱們一起用一頓飯。」姜善寧扶著他慢慢走,一面說著今日的事情。
「今天的課業不多,都可簡單了,我在學堂都寫完了,一會兒吃完飯我跟你講。」
她自己也沒有習慣到底叫蕭逐什麼,於是殿下阿甘的胡亂喊,有人在的時候,肯定喊他「殿下」。
「好。」蕭逐應答。
……
落日徹底消失,侯府迴廊下的燈籠接連亮起,照在簡單大氣的庭院中,投下一片片暗影。
姜善寧和蕭逐一同前往膳廳,廳堂的大圓桌上擺滿了菜餚,色香味俱全,散發著陣陣香味。姜從和姜夫人已經落座,沒看到姜雲錚的身影。
「哇!阿娘做了這麼多菜。」姜善寧數了數,打心底的佩服,給姜夫人比了個大拇指,「十個菜啊!阿娘這麼厲害。」
姜夫人笑了笑:「十個菜,寓意十全十美。真的是老了,做十個菜都不行了,還有一些是廚娘做的,一會兒就端上來。」
「哪裡老了,我看夫人依舊跟年輕時候一樣,貌美如花嘛!」姜從傾身到姜夫人面前,端詳了一陣她的面容,得出結論。
「淨貧嘴。」姜夫人嗔怪的瞪了一眼姜從,向蕭逐招了招手,「殿下快坐下來,身上的傷站久了不好,寧寧快扶好殿下。」
姜善寧攙著蕭逐落座,給他布好碗筷,怕他的腿不方便,於是將離得遠的菜一樣往碟子裡夾了一筷子,放到蕭逐面前。
「謝謝阿寧。」蕭逐哭笑不得,在姜善寧又一次想要站起來給他夾菜時,輕輕握住她的手腕,「這些已經夠了,我都要吃不完了,阿寧別光顧著我。」
姜善寧湊到他跟前小聲說:「沒事,我不餓,殿下你想吃什麼菜就跟我說,千萬不要不好意思。」
身後忽然響起一道急促的喘息聲,姜雲錚疾步跑過來,撐著膝蓋氣喘吁吁:「爹娘,我一下子睡過,來晚了。」
「大哥我們也剛到,快坐下吧。」姜善寧轉頭,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侯府的規矩沒有那麼多,姜雲錚大喇喇的拉出椅子坐下。五個人圍著圓桌開始用膳,吃了一陣,姜夫人忽然倒了杯茶水,朝蕭逐遙遙舉起。
「殿下,臣婦以茶代酒,謝謝您捨命救下寧寧。」
「夫人不必多禮,真是折煞晚輩了。」蕭逐也舉杯,說辭還是之前那套,「阿寧是我的朋友,我哪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再說就多餘了,姜夫人和蕭逐隔空碰了下杯,皆一飲而盡。
這頓飯雖然名為給蕭逐的答謝宴,但除了姜夫人提的這麼一句,整個再沒有提起此事。
席間,姜雲錚塞了一口魚肉,問道:「殿下,聽說你也要來軍營嘍?」
聞言,蕭逐還沒什麼反應,姜善寧「噌」一下抬起頭:「大哥你說什麼呢,殿下傷好了以後要跟我一起去學堂,怎麼會去軍營?是不是殿下?」
她歪頭看向蕭逐,手掌托著下巴,清凌凌的大眼睛眨巴眨巴。
蕭逐抿了抿唇,看了她一眼,聲音有些低:「世子說的沒錯,侯爺午後來問我願不願意去軍營,我答應了,對不起阿寧,白天不能陪你去學堂。」
「啊?」姜善寧頓時苦臉,不是不願意蕭逐去軍營,而是苦惱今後夫子布置的課業她該抄誰的啊。
姜從敲了敲桌子,沉聲道:「寧寧,殿下傷好後白日就來軍營操練,晚上回府後跟你一起做課業,並不影響的。」
姜善寧眼睛一亮,那就好那就好,她還以為蕭逐晚上就要睡在軍營不回來,這樣晚上他們還可以一起做課業。
姜雲錚在一旁幸災樂禍,手擋在嘴前,脖子伸得老長:「殿下,等你來了軍營就知道我爹的嚴厲了,真的是還不如在學堂裡面聽夫子講天書。」
他胸口的淤青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消下去,但姜從才不管這些,軍營裡面哪裡會論父子情,簡直是要將人往死的練。
「但是你晚上能回府,還算可以了。」姜雲錚嘖嘖兩聲。
姜從就是擔心蕭逐受不了軍營的強度,怕七皇子在鄞城出什麼事,才說讓他晚上回來。
用完膳食,幾個人正要回自己的院子時,姜夫人忽然叫住姜善寧,拉著她到一旁說話。
蕭逐站在門框邊,視線隨著姜善寧追過去,乖乖站在原地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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