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繩索開始向上伸縮。
教官也不再廢話,利落跳躍紛紛抓住了剩餘的繩索。
飛艇開始持續升空,繩索在空中向上收縮,接應的人已經在飛艇門口。
快到門口,雲奚右手抓住繩索用力,一個翻躍竄入飛艇,一氣呵成。
其他接應的教官也接二連三地進來。
大家頭上都已經汗流浹背了,感受到飛艇中的冷氣,有一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
大門關閉,引擎全力啟動,向天空中飛去。
飛艇上的醫療小組迅速過來,來查看葉空青的情況。
「他沒事吧?」雲奚詢問。
她之前被律白抱在胸口,視線被遮得嚴嚴實實,既沒有看到後面的情況,也沒有看到律白的模樣。
此時葉空青的頭髮明顯比之前她摸到的短了一截,雙眼緊閉,俊美的臉呈現一種病態的蒼白,雙唇寡淡得近乎沒有血色。
醫療小組長抬頭看了雲奚一眼,嘆口氣,「是高危異能使用超過身體極限的普遍反應。得先去治療艙泡治療液,後續還得看甦醒後的情況。」
之前那名來接葉空青的教官對醫療小組長沉聲道,「不到兩個月前,他才剛使用過第二形態。」
「簡直是亂來。」醫療小組長瞬間狠狠皺了皺眉,「先去治療艙泡會吧。」
雲奚在旁邊默默聽著兩人交流。
第二形態?是指葉空青轉化為『律白』的狀態嗎?
她默默地看著葉空青被醫療小組拉到醫療箱,這才看向教官,「教官,什麼是第二形態?」
飛艇里其他學生也看了過來。
雖然他們在飛艇上,因為視角的原因只看到了葉空青的背影,甚至沒聽到他的聲音,但是那抬手阻止太陽獅的畫面,依然還是在大家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教官簡單地解釋,「這個以後你們上課會學的。個別異能者和神眷者,可以短時間突破身體極限使用力量。不過這時候,異武者的外表甚至性格狀態會被力量影響,和原來呈現一些差別,就是第二形態。
不過這種例子出現得少。而且使用身體無法承受的力量,哪怕是短時間,對身體也不好。」
他說完,又好奇又探究地看向雲奚。
「葉空青的第二形態性格非常冷酷且危險,每次出現的時間都很短,我們每次試圖接觸都沒有成功,專家評估第二形態時他並沒有人類該有的『感情』,但二號似乎並不排斥你?」
他們發現,葉空青處於第二形態時,幾乎不允許人類能靠近他,聯邦做出的一切交流都會被他漠視。
他們已經換了幾波人和葉空青里人格溝通,但所有嘗試幾乎都以失敗告終。
雲奚是他見過的,唯一近距離接觸的二號的人。
「呃……」
雲奚摸了摸鼻子。
對方期待地看向她,他不僅是葉空青的教官,還是觀察員。聯邦想與『二號』交流已久了。
然後他聽到少女遲疑的聲音,「可能是你們好感度不夠吧?」
教官:「……」
「不可能。」他拒絕相信這個事實,「葉空青平日和所有老師關係都非常好。」
雲奚默然。
葉空青真的要偽裝,能騙過所有人。
她剛想開口,即將衝出烈陽星的飛艇突然猛地震顫,下墜一截。
所有人都猛地踉蹌,一個個像是放在鐵盒子裡的鋼珠,東奔西撞,哀嚎聲一片。
「哎喲!我的屁股!」
「誰的腳在我頭上?」
不過大家好歹都是軍校生,鬼哭狼嚎之餘抓住了飛艇內的固定物,穩定了身形。
「嗡嗡嗡!」
飛艇引擎發出不抗重負的聲音,整個艦身開始左右晃動,就像是與一隻無形的手在拉扯。
駕駛員和教官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
如果飛艇的動力無法逃離那吸附力,他們只有一個下場——留下來。
炙熱的溫度、再加上缺少食物和水源,留在烈陽星的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那是什麼?!」一名靠近舷窗的學生突然指著地上發出一聲驚呼。
雲奚靠近,往下看去。
原本遍地黃沙的沙漠上,湧出瀝青般的黑色污跡。
從高空中看去,簡直密密麻麻,布滿整顆星球。就像是一個人正常的皮膚出現了膿腫。
那些粘稠的黑色液體組成巨手,像是煮沸的開水一樣翻湧,然後從中凝結無數觸手,來夠高空中的飛艇。
就像無數手從深淵伸出,要將一切活物拉下去。地面那股奇怪的吸引力,極有可能就是它們做的。
主教官看到那黑色瀝青臉色瞬間一沉,「是污染物!」
「呼叫駕駛室。」他凝重地拿起對講儀,「關閉所有非必須耗能設備,拉滿動力衝出烈陽星。」
「啪啪啪。」
中央空調製冷、燈光都被關閉,飛艇中的呼吸凝重而低緩。
沒人知道被拉近那黑色的瀝青中會發生什麼。
但總歸不會是什麼好下場。
雲奚突然感覺到,神明家園裡傳來一陣異動,像是有絲絲縷縷的觸手試圖打破神明家園的屏障,侵入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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