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林陸驍一把擰開他的手,毫不費力,頭也不回道:“誰讓她來的,誰見去。”

  趙國猛然發現這小子看不出啊力氣這麼大。

  雖然林陸驍有肌肉,他的肌肉屬於勻稱,線條修長的那種,而趙國的身材是肌肉猛男,自以為在力量上林陸驍應該是不如自己的,結果剛那一下,還真不一定。

  小表妹無功而返。

  回到市里就氣呼呼地給趙國媳婦兒打電話,“這人腦子是不是有病?我坐車去看他,他還不肯出來見我,搞什麼,一個破消防員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長的帥點麼,沒房沒車還沒錢,我哪點兒配不上他!”

  趙國媳婦兒轉首就給趙國打了一通電話,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你那兄弟怎麼回事?這麼看不起人?那你讓我介紹個什麼勁?”

  趙國支吾:“一開始也不是他讓我介紹的,是我看他單身年紀又大,就想著你幫忙介紹介紹,不然這兩年他在這兒待著也不出去,哪能找到媳婦兒啊?”

  趙國媳婦兒:“既然他不要,那那天吃飯他來幹嘛?”

  “我沒跟他說相親的事兒,就單純喊他去吃飯,人也不是特別清楚,再說了這一個月,也沒聯繫,他也沒把這事兒放心上,我沒想到你表妹這麼喜歡他——”

  “你腦子是不是有病?!”

  趙國低聲認錯,“好好好,我有病。”

  那邊直接給掛了,仍憑趙國餵了幾聲,也只剩嘟嘟嘟的忙音。

  趙國看著電話鬱悶,嘿——怎麼就他成里外不是人了?

  一抬頭,看見林陸驍從門外進來,趙國把手機一丟,翻身直挺挺躺上床:“哼!”

  林陸驍勾了勾唇角。

  為這事兒,趙國好幾天沒搭理林陸驍,看見他也是哼哼唧唧,弄的林陸驍有點哭笑不得。

  幾天後。

  趙國又帶了投影儀回來,一掃幾日前的陰鬱,仿佛挖到了大寶藏:“大胸女又出新電影了,一起看不?”

  林陸驍低頭看書。

  有戰友了無生氣地問了句:“啥電影?”

  “《榨乾前男友》?忘了,我剛下的,聽說有浴室鏡頭!”

  身旁有人走過,身影高大,趙國喊住,“哎,陸驍,你上哪兒去?”

  “洗澡。”

  聽他沒情緒道。

  ……

  入冬,大雪紛飛的季節。

  年初,賀正平的《京城風月》讓她小紅了一把,吸了一波粉。

  十二月初,《炮轟前男友》上映後,南初忽然大紅了一把,年底的風尚評選,直接獲封“國民妖精”稱號。

  粉絲後援團人數倍兒增,微博粉絲開始狂飆。而在各大營銷號下,頻頻有人提起南初的名字。

  製片方開始炒作起了南初跟男一號小鮮肉於林的緋聞。

  說兩人因戲結緣,但因性格不合分手,電影上映時兩人已經分手。

  聖誕夜前夕。

  南初跟嚴黛為了電影宣傳一起參加了一檔綜藝節目,兩人玩了一個遊戲,誰輸了就打電話給對方的前男友。

  其實這個環節彩排的時候已經對過台本。

  為了配合電影的宣傳,南初故意輸給嚴黛,由南初打給她的“前男友”——於林。

  然而。

  嚴黛沒想到南初在撥出的時候,打的根本不是於林的號碼,她手指飛快地摁著撥號,一串爛熟於心的號碼。

  嚴黛離的最近,她知道南初沒按流程走。

  也不知道這丫頭要幹什麼,心都被她提到嗓子眼了。

  南初很平靜地低頭盯著自己的手機。

  連主持人都覺得不對,下午明明說好了是於林的號碼……

  全場觀眾都屏息凝神的聽著。

  “嘟——”

  一聲。

  “嘟——”

  胸腔有力地撞擊仿佛隨著這有節奏的音律而動。

  結果,三聲過後,是:“嘟嘟嘟嘟——”

  對方直接掛斷了!

  只剩嘟嘟嘟嘟的忙音。

  觀眾譁然,卻絲毫不知這其中的緣由,看來當初鬧得挺不愉快的。

  第60章

  節目是錄播的。

  那個環節因為南初的“不配合”,後期剪輯的時候直接被掐掉了,而後流出的飯拍視頻也被南初的經紀團隊買斷了。

  這事兒就成了個迷。

  下了後台,嚴黛把南初堵在化妝室,鎖上門。

  “你搞什麼?”

  南初翹著腳往沙發上一坐,手伸過去摸包里的煙,遞到嘴邊,含住,纖長手指捏著打火機漂亮地掉了個邊,拇指輕擦,火焰躥起,她低頭湊過去吸燃,眯著眼慢慢地吞雲吐霧,“沒幹什麼呀。”

  嚴黛靠著門,盯她:“你打給隊長了?”

  南初往後一躺,吐了口煙圈,無言地望著她。

  嚴黛謹慎地看著她問:“你有預謀的?彩排完全沒提這事兒。”

  南初夾著煙,忽然笑了下,那模樣就連嚴黛一個女人瞧著都覺得勾人,她很隨意地說:“沒預謀,想打就打了。”

  距離那事件過去一年了吧。

  嚴黛覺得南初變了很多,可本質好像還沒變,她骨子裡那股灑脫勁兒還在,從不顧忌後果,想做什麼就做了。

  就比如現在,在所有的輿論平息以及足夠強大之後,她其實很想去找他。

  有很多話想跟他說,或許他不願意聽。

  嚴黛忽然發現,南初的世界其實很簡單,她想做的,和她不想做的,她坦蕩,她自由,她不被束縛。

  “那你現在想怎麼辦?”

  南初把煙擰滅在菸灰缸里,說:“他不接,那我就過去找他吧。”

  嚴黛給她驚出一身汗,“你去山區找他?瘋了?你現在風頭正勁兒,你這會兒去找他,萬一給你媽知道,不弄死你?”

  南月如對她來說從來不是問題,但有些現實問題確實值得考慮。

  比如南月如說的那些,都得等她找回他之後再慢慢考慮。

  ……

  一月初,南初結束手裡的所有拍攝工作,當天晚上去找了沈牧。

  沈牧最近對女人過敏,在大昭寺禪修,念著南初是兄弟的女人,姑且當做男人給她請進來。

  殿前燃著燭火,大殿內的釋迦牟尼佛像閃著金光,目光慈悲。

  香燭氣息凝重。

  沈牧從殿內出來,西裝筆挺裹著他挺拔修長的身形,手裡捻著佛珠,一臉禁慾相:“找我有事兒?”

  南初開門見山,“我要林陸驍的地址。”

  夜裡男人聲音冷清:“你要去找他?”

  “嗯。”

  南初點頭。

  “找他做什麼?又拋棄他一次?”沈牧問得直接。

  南初眉目清明,寺廟背後的是竹林,茂密繁盛,風颳在她後腦勺。

  今晚沈牧的反常讓她略感詭異。

  沈牧那三兩句話不沾的性子,估計直接丟了地址給她轉身就走,也是懶得跟她多說一句,居然還問她找林陸驍幹什麼?

  南初半晌沒回答。

  沈牧把黑色佛珠套進手碗裡,雙手插進褲兜里,低垂著看她嘲諷道:“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還是你們女人都喜歡心血來cháo,一時興起?”

  這是被誰心血來cháo撩得一臉怨念?

  奇怪奇怪……

  今晚的沈牧著實奇怪。

  一月剛下過一場鵝毛大雪,寒風刺骨的刮。

  南初在瑟瑟冷風中無比冷靜地對沈牧說:“我找他當然是做我愛做的事兒了。”

  表情無比坦蕩,一點兒也沒開車。

  咳——

  沈牧乾咳一聲,丟給她一張紙,轉身進了大殿:“去去去,找去!”

  ……

  北潯到安江坐火車要十二個小時,還是綠皮的。

  一路舟車勞頓,十二小時後,她的腳踩上安江的土地,過來那一路幾乎沒睡,腦子都是林陸驍那張臉,以及看見他之後的所有可能的結果。她把他所有可能做的反應都想遍了,有了最壞的心理建設,心情也坦蕩許多。

  南初從臭烘烘地車廂上下來,只覺半條命沒了,提著一個行李箱,攏攏圍巾,跟人打聽去往鹿山鎮的方向。

  安江往鹿山鎮的班車一天兩班,是早上八點和下午五點。

  鹿山鎮小,聽說還能看見騎三輪的人力車,鎮頭有座橋,日常三姑六婆喜歡坐在橋頭八卦。

  誰家姑娘今年要出嫁了啦——

  誰家孩子考上名牌大學啦——

  誰又給父母蓋房啦——

  前陣安江下了一場鵝毛大雪,地面積雪盈餘厚,山林間白雪皚皚,似蓋了層薄被,路人告訴她,開往鹿山的中巴停運了。

  “什麼時候能通?”

  路人搖搖頭道:“這不知道,得看山上的雪什麼時候被清空,應該快了吧,我看消防隊的人每天都在掃雪。”

  “還有車能上去嗎?”

  “有吧,有黑車,你一小姑娘還是別坐了,等等吧,過幾天中巴就開了。”路人瞧她一打扮嚴實的小姑娘,好心建議道。

  南初戴了口罩墨鏡帽子,又拿圍巾擋了大半張臉就差把臉蒙上了,雖然不擔心有人認出她,但也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怎麼等,等不了。

  她可支配的時間本來就不多,不能在這兒浪費時間。

  晚上六點。

  南初用滴滴約了一輛私家車。

  安江縣很小,縣裡幾個著名的標誌就成了每次朋友聚會、見面的地點兒,而且也實在小,出門買個菜,也許路上三分之一的人你都認識。但這個小縣城很安逸,每個人臉上掛的都是知足的笑容。

  而南初這個外來客,模樣又生的這般俏麗,很引人注意。

  她站在車站外等,感受到路人的注視,又把口罩網上遮了遮,搓著手臂等滴滴。

  兩分鐘後。

  一輛白色的豐田銳志停在她面前,降下車窗,司機是個三十出頭的青年男人,方臉。

  南初仔細打量對方一眼,才把行李放上車,自己坐進后座。

  司機不多話,南初一上車就問,“要多久?”

  “一個多小時吧,如果路況好的話,不好的話,可能得兩個來小時,得看消防把雪掃到哪裡過了。”

  最多倆小時,就能見面了。

  車子駛在崎嶇的山路上,南初透著不太清晰的玻璃車窗,窗外白茫茫一片,青綠點綴交叉。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