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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底下沒皮沒臉慣了,但這還坐了倆姑娘,林陸驍不耐煩了,直接一腳從桌下踹過去,給他踹老實了,大劉哼哼唧唧低下頭去,老老實實吃麵。

  “林叔知道了麼?”大劉怕他沒聽明白,又補了句:“你倆的事兒。”

  林陸驍已經吃完了,人往後傾,一隻手懶散地搭在南初的椅背上,往別處瞥了眼,淡聲:“知道。”

  大劉一愣,“沒找你?”

  林陸驍空餘的手去摸桌上的煙盒,捻了只煙,在桌邊輕磕,“怎麼?劉叔找你茬了?你想在我這兒尋點兒痛快?”

  “你把我當什麼了?哥們兒這不是關心你麼?再一個,哥們兒想讓你幫忙出出主意,你不是從小就鬼點子多?”

  聽到這兒,林陸驍把煙含進嘴裡,擰著眉,偏頭吸燃,自嘲一笑:“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那你跟小嫂子這事兒也不能這麼拖著吧?”

  林陸驍叼著煙,隔著菸絲兒,側頭看一眼南初,視線對上,目光純淨坦然,心下軟了幾分,搭在椅背上的手在南初耳垂上輕捏著,慢悠悠道:“我們家老林就這點比劉叔好,長那麼大,他就沒怎麼管過我,你覺得這事兒,他能插上手?他心虛著呢。你還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你可是從小劉叔把屎把尿過來的。”

  大劉翻了一白眼兒,“你才把屎把尿呢!”

  林陸驍叼著煙笑笑不語,並不打算在他媳婦兒面前揭他老底兒。

  吃完飯,倆男人站在陽台抽菸。

  南初把碗收進廚房,徐智藝跟在後頭幫忙,望著倆姑娘一前一後忙碌的背影。

  大劉點著煙,仰倚著欄杆一聲長嘆,“這樣的日子真他媽愜意啊……”

  他拍拍欄杆,“大城市!有房子!”

  林陸驍抽著煙,瞥他一眼,沒理。

  大劉往裡頭指指,“喜歡的姑娘!”

  林陸驍夾著煙,含在嘴裡,目光落在前方,彎了下嘴角,仍舊沒作聲。

  大劉敞手:“遠方有父母!”

  隨即又嘆氣,“再來個孩子就完美了!哪有那麼多大風大浪,能平靜度過這一生我都覺得很榮幸了。”

  林陸驍終於出聲,“喲,來真的?”

  大劉長嘆一聲:“真的,你不知道小藝有多苦,她家在農村,在韓國當過一年練習生,非人生活,她父親欠了一屁股債,要不是為了弟弟,她也不會放棄念書出來工作,特讓人心疼一姑娘,哥們兒是真準備好好對她,為了她,我決定跟老劉奮起反抗,我不能老聽老劉的,他讓我幹啥我就幹啥,我要拼一把。”

  林陸驍抽口煙,拍拍他的肩以資鼓勵:“物質上你比我富裕,我這兩年還等著攢老婆本,就支持不上啥了,等你倆結婚,真到那一步,我給你攢個大紅包,目前,只能給你精神上鼓勵。”

  “行了,知道你要娶老婆。”

  ……

  南初洗完碗一個個摞好,疊在晾水池上,一轉頭,就看見一道黑色的影子倚著琉璃台邊上看著她。

  “你不去陪他們?”

  她也沒回頭,把碗一個個擦乾說。

  月光透著窗落進來,頸間的肌膚被襯的雪白。

  “走了。”

  男人聲音有點奇怪,南初回頭想去看,黑影罩過來,將她壓在洗碗池邊,低頭親下去。

  !!!

  南初差點兒把碗摔了,去推他,“沒完沒了了是不是?”

  “別洗了。”林陸驍把碗抽出來,丟進池子裡,“你不適合幹這個。”

  南初躲著他的氣兒,“以後都要做的。”

  一句話又點了他的炮,懷裡的女人不自知,可他心裡卻噼里啪啦響了個遍,壞笑著在她耳邊咬:“怎麼?這麼急著想嫁進來了?我說我要娶你了麼?”

  “行,你別娶。”南初淡淡道。

  林陸驍輕吸了口氣,低頭看她,深黑眼底像一潭靜水,仿佛要將她深深吸進去。

  “娶吧。”

  想過很多場景。

  也想過很多未來。

  也曾在心裡描繪過他的妻子的模樣。

  卻從沒想過,會栽在眼前這小丫頭手裡。

  “聽上去還挺勉強的,沒人逼你呀,我的隊長。”

  林陸驍笑著把人拉進懷裡,腦袋搭在她的發頂,蹭了蹭,“我一臭當兵的,能給你的東西不多,年齡又比你大那麼多,你圖什麼?嗯?”

  “你讓我有安全感,能保護我。”

  南初趴在他懷裡,挺老實的,“你是第一個讓我產生安全感的人,一開始是因為跟你呆著有安全感,感覺你能保護我。”

  她真的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她很坦誠。

  坦誠到讓林陸驍聽著居然有些無奈。

  沒想到,小姑娘看上自己的是一身肌肉?

  “所以說,如果大劉給你產生安全感了,你就去追大劉了?”

  南初坦白道:“理論上來說,是這樣。”

  林陸驍鬆開她,繃著臉,“你怎麼不乾脆出門左轉去找個保鏢?”

  第50章

  這話頗諷刺。

  南初趴在他懷裡,忍不住笑了笑,“保鏢沒你這身材好呀。”

  林陸驍哼唧一聲,不理她,是鐵了心得不再搭理她。

  一直到臨睡前,林陸驍對這事兒都耿耿於懷,仍憑小姑娘怎麼弄都不理,洗漱完往床上一躺挺屍,南初脫了褲子爬上去,身上就一件半開襯衫,伏在他身上親親弄弄,林陸驍也沒反應,就安安靜靜躺著。

  南初一邊親他,小手在他身上亂摸。

  林陸驍閉著眼睛,一把給她鉗住,反手按在床上,“睡覺。”

  南初沒理他,“生氣啦?”

  林陸驍沒表情,哼一聲。

  南初直接跨坐到他身上,一顆一顆去解自己的襯衫扣子。

  她蹭了蹭,感覺到身下的變化,又俯低身,去親他。

  ……

  終於把人弄不耐煩了,林陸驍翻身把她壓在身下,舉著她的手,摁到頭頂,倆黑眼睛牢牢盯著她,“不想睡了?嗯?”

  色誘成功。

  ……

  再做完,已經凌晨。

  南初徹底廢了。

  光著身子趴在床上,一動也不會動了。

  林陸驍這幾天也累,幾乎沒好好休息,做完,把人拉進懷裡,一撂被子準備睡覺。

  就聽見南初在他耳邊,低聲地說:“其實我挺怕的。”

  林陸驍伸手把燈關了,屋裡瞬間暗下去,窗外一層月光灑進來,落在薄被上。

  小姑娘聲音沉悶,他一怔,手順著她背脊輕撫,沒作聲。

  南初從他懷裡抬頭,“你真生氣啦?”

  林陸驍睜著眼睛盯她。

  南初又把腦袋蹭進去,拱了拱,“小時候被人抓緊胡同里一次,那時候就想長大要找個能保護我的,後來當了演員,被人跟蹤……”

  “跟蹤?”他終於說話,眼神微深。

  小姑娘點點頭。

  早年收過一些恐怖血腥的圖片,甚至被人扒出了家庭住址,到了她家樓下蹲點,只要看到她就往她身上扔東西,石頭、雞蛋,什麼都有。

  有陣被人跟蹤到精神衰弱,晚上睡醒,總覺得窗外又雙眼睛在盯著她,那種恐懼跟孤獨是無法言說的。

  她有時候晚上回家總覺得後面有腳步聲。

  她變得疑神疑鬼,身邊沒有可信的人,南月如覺得她有被迫害妄想症。

  事實上,她真有。

  前年精神科診斷書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寫著,抑鬱輕度,中度被迫害妄想症。

  南月如送她去青禪寺靜修。

  主持每天給她講禪修,講道義,講佛法,講因果輪迴。

  才度過了那些提心弔膽的日子。

  “我每天晚上醒來,總覺得,窗外有雙眼睛盯著我,真的,林陸驍,你往那邊看看,有個小姑娘呢……睜著一雙血紅的大眼睛……”

  林陸驍攬著她,下意識往窗外看了眼,那邊空空蕩蕩,除了飄蕩的窗簾以及搖晃的樹枝。

  南初見他沒反應,頓覺無趣:“你不害怕嗎?”

  林陸驍是無神論者,這種嚇唬小孩兒的招數他自然不會上當,手在姑娘後腦勺撫了撫,“睡吧。”

  南初在他唇上可珍惜地親了一記:“嗯,晚安,我的隊長。”

  林陸驍驀然睜眼,緩了聲喚她:“南初。”

  “嗯?”

  “我以後會保護你的。”

  你就安心在我懷裡。

  南初在他懷裡蹭了蹭以示回應。

  林陸驍手捋著她耳邊的碎發,“也別對社會失望,你看到的只是一小部分,也許萬分之一都夠不上,在很多你看不到的地方,大多數人都秉持善心。”

  小姑娘聲音悶悶:“我知道,像你們……還有很多邊防士兵,緝毒警察,特種部隊……”

  “不一樣,我們是職責所在。不是只有我們職業,相比較很多人,我們這都是輕鬆的,你知道沈牧的爺爺麼?國安局反間諜工作,瞞了家裡頭十幾年,直到沈牧長大,才知道爺爺是幹什麼的。最後犧牲的時候,連遺體都沒見著,聽說在緬甸被野狗開了膛……”

  聽上去都心驚肉跳的。

  “這世上有很多人,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為這個國家做建設,而我們只能把祖輩打下來的江山牢牢守住,自然免不了有些吃裡扒外的,唯恐天下不亂的,憤世的。但不能因為他們就對這社會產生懷疑,懂了嗎?”

  這語重心長的教育,確實很有用。

  南初乖乖點頭,大概是認識他開始,她居然有種想要去愛社會,愛世界的衝動。

  “睡前教育嗎?”南初困了,閉眼問。

  林陸驍揉揉她的頭髮,“以後每天給你講個睡前故事。”

  說完這句,他就哄她入睡,心下開始算計,過幾天得回家見見老林。

  ……

  然而在見老林之前,老劉率先來找他了。

  第二日,他回隊裡,南初還在睡,他把人親醒,想著要帶她去吃早餐,然後再把她送回家,自己再去隊裡,結果南初怎麼都不肯醒,還犯了起床氣兒。

  林陸驍趴在床上兩手撐在南初的枕邊,無奈地哄。

  南初起床氣勁兒上來,一個巴掌:“你好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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