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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約莫是對她太冷硬了,何止是他沒感受到被喜歡的滋味,她可能也一樣,僅僅靠著肢體歡愉,卻沒有其他,她可能在心裡早就認定了他是個自私冷漠的人。
自私冷漠。
也沒錯。
只是想改而已。
張瑾沉默許久,直到宮燈燈燭融化,燈影飄移,逐漸將那張清冷的面容打上一層奇異紅光,仿若生受著剖心火灼之刑。
他低頭,凝視著她的眼睛,又吻了吻她的眉心。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第219章 猶堪一戰取功勳6
重新開始。
這四個字,哪有說的那麼簡單。
姜青姝想,其實硬要說些什麼,她和張瑾也沒什麼過不去的仇怨,既不像某些虐戀情深劇本里的挖心挖腎的,更沒什麼天大的誤會,最多就是政見不合罷了。
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大概就是各不相讓,他奪走的恰好是她最想要的。
她又正好又是個一點都不想讓步的性子。
張瑾若真想重新開始,就應該學學趙玉珩,把自己能調動的一切勢力都拱手給她所用,放棄一切權勢、地位,只為了她活著。
自請辭去相位入後宮,那就可以重新開始。
但她知道他不會的。
滿愛情度也不會。
理由嘛,其實很簡單,且不說阿奚那邊如何解釋,但凡坐在這個位置的人根本就沒有能活著全身而退的,成則王,敗則死,哪怕昔日的政敵能放過他,享受過權勢的人,也不可能甘心放下自尊,和一群人一起共享帝王寵愛。
哪怕是趙玉珩,當年從春風得意的狀元郎淪落為籠中鳥,他也有過痛苦消沉的時候。
何況是張瑾。
這道理,就像之前謝安韞對她死纏爛打,非說什麼他當皇帝讓她皇后,一樣也可以享受榮華富貴,姜青姝只想給他兩大耳刮子,讓他醒醒。
她若真亡了國,那還玩個屁,當過皇帝的人會願意當皇后嗎?
就她這脾氣,殉國的概率都比小黑屋大。
姜青姝心裡這麼想,也沒覺得多諷刺,畢竟人性複雜,本就難以純粹,連她自己也一樣。
她本身也沒有對對方抱太大希望,甚至還覺得張瑾能說出這句話,也怪有意思的。
她笑著,冰涼的手掌撫上他的臉頰,「你要跟朕重新開始呀?」
他的衣衫被她蹭亂,又被她扯開領口,她纖瘦的身軀貼了過去,帶著寒意,直接貼在男人白皙溫熱的皮膚上。
他抱緊她,像抱緊一團冰,努力用身體的溫度去融化她,幾近孱卑地在她耳側問:「可以麼?」
她開始提要求:「朕想隨意喝酒。」
「好。」
「朕明天不想上朝了。」
「臣幫陛下想理由,陛下可以休息一日。」
「朕想每天出宮去玩。」
「好,只要讓侍衛隨身保護,確保不會有危險。」
「可是朕不喜歡讓人跟著,朕就想一個人玩。」
她一句話比一句過分,逐步試探他的底線到底有多深。
「……臣會擔心。」他沉默,又說:「若不想帶侍衛,就讓我陪你好不好。」
「那還不如讓侍衛跟著。」
他被她拐著彎罵了也不惱,摸了摸她看起來不太高興的臉,低聲問:「怎麼這麼涼。」說著,又暖暖她的手,覺得她近日頗有些體寒,的確是該補補。
姜青姝推他:「別轉移話題。」
「好,陛下不愛跟臣同行,臣就不跟著。」
他說的清淡,面色很認真。
她倒是納悶了,真是轉了性子,居然這麼好說話,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人話里是一套,八成到時候也有自己的應對方法。
她笑:「最近後宮頗為冷清,朕還想多納幾個年輕貌美的少年郎。」
話音剛落,就感覺腰間手臂的力道一沉。
他抿緊唇,眼神幽暗,「不行。」
「怎麼?司空是覺得別人年輕,自己與之一比,會色衰而愛馳嗎?」
這話也狠狠的戳到他的痛處,而立之年在官場是風華正茂,位居相位是年輕有為,位列三公說是曠世奇才也不為過。
但做小皇帝的情人卻不夠看了。
有時候,張瑾會反覆在心裡懷疑,她到底有什麼值得他喜歡的?一張伶牙俐齒、溫柔不過三秒的嘴,專戳他痛處,平時也不省心,處處耍心眼子,狡猾又能裝,簡直蔫壞。
他還得想靠什麼討她喜歡,慍怒又無奈,低眼盯著她,「除了那些,臣能給陛下的比他們多。」
「是嗎?」
少女惡劣地把冰冷的雙手直接伸入他的衣服里,生冷如鐵的觸感,刺得他火燙的身體微微一繃,然而還沒適應這刺骨的冷,她的手又往下,一把攥住最滾燙的地方。
「唔。」
他喉嚨壓抑住一聲低哼。
她仰頭直視男人看似禁慾、竭力克制的臉,還繼續在說:「那司空要是表現好、能滿足朕的話,年輕貌美的少年可以暫時不要,不過後宮的事,還得朕說了算。」
張瑾痛苦地閉了閉眼,高挺的鼻樑上滲出細汗,抬手攥住她手腕。
「說夠了麼。」
「說夠了。」
她輕笑一聲,鬆手。
「司空這麼難受,那今日朕就姑且允許司空……侍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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