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頁
未婚先孕這樣的事很不光彩,就算對方是女帝,那也會被人所恥笑。
但現在小郎君都不在了。
那藥……
周管家一陣頭痛,他不敢再想下去。
兄弟倆喜歡上一個女子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雖然聽起來太過荒唐了些,還有悖人倫,但若一直有避子湯也還不算什麼大事,喜歡個女人罷了,郎主終究還是清醒理智的,不會做什麼為了女人放棄權勢的傻事。
可最近,郎主已經很久沒有讓人熬製過避子湯了。
就怕事情會變得不可控……
周管家心裡閃過無數想法,無數個瞬間,他甚至想向郎主問個究竟,卻又深知郎主脾性,底下人若是管得太多,只怕會觸怒了他。
周管家暗暗嘆了口氣,過去敲響郎主書房的門。
「郎主。」
「進。」
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漠平靜。
周管家小心翼翼地抬腳進去,書房之內點著一盞孤燈,那一抹挺拔的身影端坐在書桌邊,一手掖袖,一手執筆,正寫著什麼。
周管家躬身道:「稟郎主,崔尚書已經離開了……」他頓了頓,「崔尚書臨走時突然想起一事,讓奴提醒郎主。」
「何事?」
「趙柱國已經染疾一月有餘,這幾日病情不太好。」
「嗯。」
男人沒有動,繼續擺動手腕,飛快地寫著字。
周管家又說:「小郎君近日又寫了信來,一共有兩封,您看……」
「放著。」
「是。」
周管家說完,還遲遲不走,似是在糾結猶豫著什麼,張瑾沒有抬頭,冷淡問:「還有什麼。」
「回、回郎主。」
周管家心下糾結,考慮得甚多,他一邊怕觸怒郎主,一邊又想著萬一真和他猜的一樣,郎主是忘了避子湯怎麼辦?出於忠心,他也得委婉地提醒郎主避子湯的事。
既要讓他想起避子湯,又不能讓他察覺出來自己是在提醒他,周管家絞盡腦汁地思索著,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奴最近聽聞一則趣事……」
「什麼?」
「聽說……朝中有個官員背著正妻在外頭養了外室,本來遮掩的挺好,就是有一回忘了給外室喝避子湯,那外室肚子大了,便鬧到了正室夫人那兒,此事鬧得人盡皆知……」周管家一邊含蓄地說著,一邊悄悄瞟著郎主的神色。
「……」
「啪」的一聲,男人手中的筆被猛地擱下,發出不輕不重的聲響。
周管家顫了一顫,忙低頭噤聲。
「周銓。」
「哎,哎……郎主……」
「你很閒麼?」
周管家頭皮一緊,忙道:「是奴多言,奴告退……」
第207章 莫嫌舊日雲中守4
周管家離開之後,張瑾才抿緊唇,久久盯著眼前飄忽跳動的燭火,眼底蒙上一層暗色。
避子湯。
那三個字,令他陡然驚覺。
他無法克服她在他心裡種下的心結,便將此事一拖再拖,總想著等等再喝藥,不知不覺間,一再拖延的事就這樣超出了時限,也許運氣不好,就已經半隻腳踏入了深淵。
他甚至無法確定,是否已經產生了最壞的後果。
如果是,那怎麼辦?
一想到有這樣的可能性,張瑾再無心思繼續寫字,按著筆桿的手指緩緩攥緊,指骨用力到泛白。
良久,他閉了一下眼睛。
也許應該找個大夫看看,才能安心。
「來人。」
他平靜出聲,叫來外頭的家僕,淡淡道:「去叫大夫過來。」
張府府上一直養有大夫,名喚范岢,是當年落難的齊州人士,從醫三十年,見識淵博,口風嚴實,只聽命於張司空一人。
當初救治中毒的女帝、又檢查小郎君是否懷孕,也是他。
范岢深夜被叫過去後,直接為張瑾把了脈,片刻後,范岢後退一步,恭敬道:「郎主脈搏沉穩有力,可見身體康健,並無任何問題。」
「……」
眼前的人沒有說話。
范岢微微抬眼,借著微光,看著靜坐如一尊玉雕的男人,他垂著眼睫,不知在想著什麼,許久,才又問了一句:「當真沒有任何問題?」
范岢:「?」
范岢一頭霧水,抬頭問:「恕在下不明白,郎主指的問題是……什麼問題?」
張瑾:「沒什麼。」
是什麼問題,張瑾自然不會直接明說,他也沒必要跟一個大夫透露太多。
對方跟隨他多年,沒有任何理由欺瞞他,看來,他並沒有因為這段時間沒喝避子湯就懷孕。
沒有懷。
那自然再好不過。
張瑾驟然放心下來,鬆了一口氣,可又有一種難以述說的悵意瀰漫在心口,隱隱的,似乎在暗示著什麼,他不敢去細想。
張瑾收斂心神,抬眼:「你下去吧。」
「是。」
范岢退了出去。
——
【司空張瑾想起自己很久沒有喝避子湯,擔心自己會懷孕,叫大夫范岢為自己診斷,確定沒有懷孕後,一邊感到安心,一邊又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姜青姝:?!
姜青姝那邊,當她在實時里看到張瑾找人診脈之時,才猛地想起來,自己居然忘了這一茬。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