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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瑾:「……」
張瑾確實是一時不察、栽了個史無前例的大跟頭,他一連幾日都因此而頭痛失眠、噩夢不斷,現在還被謝安韞胡攪蠻纏,當面嘲諷。
簡直氣得人心口疼。
但他犯不著跟眼前這個神經病解釋,跟腦子有坑的人掰扯,只會顯得自己也腦子有坑。
張瑾平靜地看著眼前的謝安韞,哪怕對方嫉妒得眼睛都要滴血了,他也一臉冷漠的神情,「謝尚書有什麼不滿,應是去找陛下。」
而不是來找他。
無聊。
「下官自是要面聖。」
謝安韞冷笑:「下官面聖的時候,可不會趁人之危,趁著別人下藥來成事。」
「自然。」張瑾頷首,冷淡回懟:「紫薇殿中公然爬龍床,誰有謝尚書光明磊落。」
「比不得表面不在乎、暗地裡進宮比誰都快的偽君子。」
「是麼。」
張瑾又微微側身,用一種「你很羨慕啊,那又怎麼樣」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看,又孤傲地攏了攏袖子,背過身去。
傷害性不高,侮辱性極強。
謝安韞攥緊了拳,手指捏得發青,眼神陡然陰沉得簡直要滴水了,若非這是在宮中,他恨不得活剮了這個姓張的。
這二人,一個是當朝宰相,一個是兵部尚書,單獨站在這一角說話,旁人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麼,只當是在討論機要朝政,若是知道他們話中的內容,只怕是要大跌眼鏡。
謝安韞還想繼續出言嘲諷張瑾,就當此時,御前內官快步而出,傳喚儀仗。
早朝開始了。
眾官整肅隊形,隨之入殿,俯身跪拜。
「吾皇萬歲萬萬歲……」
姜青姝在上方端坐,剛說完「眾卿平身」,眼前就彈出一句實時——
【兵部尚書謝安韞在早朝前夕出言嘲諷尚書左僕射張瑾,兩人發生了爭吵,對彼此的印象急劇惡化了。】
姜青姝:「?」
啊?什麼情況?張瑾居然會跟人吵……不是,他倆剛剛吵什麼呢?
應該不是因為她……吧?
她下意識看向下方,正好對上謝安韞泛著紅的雙目,他手持玉笏站在那,長身玉立,端得俊美,一雙鳳目卻冷冷盯著她。
又是一副對她恨得不行的樣子。
姜青姝:「……」喂喂喂,求愛不成還惱羞成怒了嗎?
謝安韞盯著上方的少女,紅裙黑裳,龍紋盤踞袖口,細長的雪頸自衣領里伸出,風姿皎然,神寒骨清。
不知怎的,她突然認真地望了他一眼。
謝安韞心跳陡滯,目光猶如將要乾枯渴死的藤蔓,渴求很久的雨水降臨的剎那,就不受控制地野蠻吸收瘋長,像是要把她活生生纏入其中,拆之入腹。
她卻又轉開了目光。
謝安韞不甘地抿緊了唇,望著她的臉,一想到前不久張瑾得到過她,就氣得胸腔發脹、心口發痛。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總有隻言片語能泄露出來,也不知是謠言還是真的,反正有人形容當時的情況是「陛下鬢髮散亂,衣衫也被撕壞了幾件,手腕上還殘留著發青的指痕,像是前一夜很激烈似的。」
那傳謠的人還說了句:「不過像陛下這麼好看的女子,誰不想多親近、好好疼惜?也只有咱們君後最溫柔克制了,每次和陛下同床共枕,外頭守夜的宮人什麼動靜都聽不到。」
他們說著說著,就誇起君後來。
謝安韞:「……」
謝安韞是個嫉妒起來會發瘋的人,那幾個傳謠的宮人被他讓人暗中弄死了,屍體拋在井裡。
「呵。」
謝安韞站在井邊冷笑。
女子似乎都喜歡這種同床共枕但不動手動腳的男人,覺得這是溫柔克制,喜歡的是她們的靈魂而不是外表。
而謝安韞卻覺得可笑,從來沒有人教過他「喜歡就要放棄和成全」,他只知道想要就必須搶過來,否則就再也沒有了。如果一個男人面對喜歡的女子卻連摟在懷裡占有的心思都沒有,那就說明不夠想要,不夠喜歡。
他想要啊,他覺得沒有人比他更想搶到陛下了。
如果他得不到,他就算是讓她毀在他手上,也不願意讓她和其他男人恩恩愛愛。
他們都不如他更愛陛下。
可最想要的,偏偏最得不到。
趙玉珩可以,張瑾也可以,就是他沒有得到。
第79章 忍2
比起謝安韞,姜青姝的注意力更放在張瑾身上。
至於為什麼?
很簡單。
張瑾的影響力比謝安韞高太多了,威脅度也完全不一樣。
前面說過,謝家一次次影響力下跌,姜青姝影響力緩慢升高,一個月前謝安韞的影響力就已經只略高於姜青姝了。
而最近,王家待定罪,姜青姝的影響力已經略超過他了。
以前,謝安韞能時刻知道她的動向、監視她的言行,出入皇宮和自己的家一樣,但現在,謝安韞在內侍省沒有眼線,故而不知她的計劃,把守宮門的左右監門衛大將軍都不算是他的人,嚴格遵循她的命令不許他進宮。
連逍遙釀事件都沒辦法阻止,她已經完全不懼他了。
除非謝安韞起兵。
而張瑾呢?
他的影響力甚至還漲了。
姜青姝依然被他捏得死死的,她心知現在她偶爾敢挑釁他,仗的多半是君後的勢,如果沒有趙家這個外戚、以及阿奚保命,她不死也是個被長久軟禁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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