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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有。
【宋琸的兄長宋朗得知弟弟要迎娶心愛的女子,內心萬分痛苦,起了邪念。】
【工部郎中王鈞得知宋朗對崔娘子愛而不得,故意拿著「逍遙釀」向宋朗出謀劃策,企圖在婚宴新娘的酒水中下藥,讓崔娘子和宋朗生米煮成熟飯。】
狠毒至極。
雖然依然是這兩家聯姻,但如此惡性的事件一出,縱使崔娘子被迫改嫁新郎的兄長,以杜郡公對孫女的疼愛,定不會忍氣吞聲,且崔家這樣的望族,也絕不會容忍這樣的奇恥大辱。
而鄭侍中,定是袒護宋家的。
而這個王鈞。
他先後將「逍遙釀」給了宋朗和嘉樂公主。
姜青姝不得不留意此物。
戚容正垂首給女帝把脈,突然聽見陛下問:「逍遙釀是什麼東西?」
戚容一驚,尚未來得及開口,就突然聽見「哐當」一聲響,像是茶盞打翻落地的聲音。
姜青姝抬眼看過去。
秋月方才正奉茶過來,此刻已經跪了下來,她的衣衫裙裾上皆是深色的水漬,打翻的杯盞碎片散落在地磚上,她俯身認罪:「陛下恕罪。」
姜青姝皺眉,「你平日沒有這麼冒失的,今日怎麼了?」
秋月雙手撐著地面,頭埋得低低的,「臣……臣許是太累了,方才走神了。」
姜青姝盯著她,手指曲起,輕敲桌面,「說實話。」
秋月一顫。
秋月垂著頭,雙手微微攥緊,還是沒有吭聲。
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姜青姝冷淡地看著她,又看向神色有異的戚容,「你先說,那逍遙釀是什麼東西?」
戚容俯身道:「這逍遙釀……其實是很上不得台面的淫穢之物,臣也是年少時在民間問診時,才得知勾欄里常用將此物用於官奴伶人助興,據說只須一滴,便能令人……慾火焚身。」
秋月猛地抬頭,微微變色,叱道:「戚太醫,御前慎言!」
戚容猛地瑟縮了一下。
姜青姝冷聲:「說。」
戚容躊躇著,小聲道:「據說一旦中逍遙釀,無論男女,即便是聖人也會喪失理智、無法自控,且此物有一個好處,便是如若劑量太多,還會導致令人記憶缺失,故而也時常用於一些……」戚容說著一頓,斟酌用詞道:「……陰謀詭計。」
姜青姝懂了。
是烈性春藥,且還是個很厲害的藥。
能斷片,的確是個「好東西」,比如說用於迷奸什麼,事後當事人還會忘記細節,甚至連侵犯自己的人是誰都不知道,若對方強行指認成是你情我願,受害者也無法辯駁。
下這種藥的人,也夠陰毒。
姜青姝按了按額角:「朕今日脈象如何。」
戚容:「陛下今日脈象穩定,滯留體內的殘毒已經不多了,再過幾日就可以徹底痊癒。」
「下去吧。」
「臣告退。」
戚容小心退了下去。
姜青姝拂了拂袖,「都退下去。」
殿中侍奉的宮人聞言,悉數退了下去,殿中霎時變得空蕩蕩,只留下跪在地上秋月和榻上坐著的天子二人。
姜青姝沉眉低眼看她,「現在,可以說了嗎?」
秋月猛地抬頭,一雙水光顫動的眸子定定地望著眼前的天子,「陛下當真全忘了嗎?」
「什麼?」
姜青姝對上她的眼睛,很是不解。
什麼叫她全忘了?她應該記得什麼嗎?
「這逍遙釀……」
秋月喉間微哽,著實難以開口,片刻後才說:「陛下和君後的那次,便是被人用這下作手段所害,他們妄想得到陛下臨幸,事後陛下失憶缺失,便能順理成章謊稱是陛下酒後臨幸,以此謀求後宮一席之地。」
這話若傳出去,便極為驚世駭俗。
算計天子,對天子下這種藥,乃是誅九族的大罪。
只是當時的小皇帝太無力,被人算計又如何,事後也僅僅只是處置了當時知情的所有宮人就不了了之,並沒有深挖背後的主謀,因為她無力抗衡那麼龐大的世家勢力。
趙家不計較,因為陰差陽錯是他們得了好處。
而張相那些人,就算知道,也不會因天子被算計而做什麼多餘的事,他們只想要個傀儡皇帝而已,至於這個皇帝有沒有尊嚴,並不重要。
只有秋月,親眼目睹陛下昏睡,倍感絕望。
後來陛下醒來後再也沒提過,許是忘了,秋月想:陛下忘了也好,身為帝王,那一段記憶太過無能為力。
秋月說完很久,姜青姝都沒有說話。
她眸色暗沉,袖中的雙手無聲攥緊。
她猜到過或許是與君後有孕有關,但沒想到是這樣的前因後果。
怪不得她每次撫摸君後腹部的時候,他的望著她目光那樣複雜,似乎有著她無法窺見的深意。
怪不得她一穿過來就是被薛兆看守的狀態。
怪不得。
她閉了閉雙目,突然壓低聲音,「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訴朕。」
第71章 無恥之徒2
夜色晦暗如濃墨,巍峨皇城內,紫宸殿燈火長燃到深夜。
秋月跪坐在地,垂著頭將知道的細節一一說出。
每說幾句,她總是下意識抬首,觀察陛下的神色,不知此刻陛下是否動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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