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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筱：「……」
越昇的手一揮，還魂燈又滅了一半。
現在，只有幾盞燈還亮著。
他躺在躺椅上，看著莫筱的眼睛。
「你猜，哪一盞還魂燈，才是真的還魂燈？」
還有差不多半個時辰，就滿了四十九天了。
莫筱本想再拖一拖的，但是越昇沒有那麼傻。
他就是來試探她的想法。
莫筱閉上眼。
越昇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是很好脾氣地搖著尾巴，在那裡等著。
「其實，理智上告訴我，不要信你這隻狐狸的。」
莫筱再次睜開眼，心情已經平靜許多了。
她看著越昇，繼續出聲道：「你這隻狐狸，原本心眼子就不少。」
莫筱的比喻可是他的心眼子比篩子還多。
「更何況，你現在，融合了你原本剝離出去的惡。」
莫筱看見，越昇的尾巴搖啊搖。
這是在聽故事呢。
莫筱忍住想去擼一把的衝動，然後繼續道：「我就在想，一隻狐狸，能夠壞到哪裡去，才會想要剝離自己骨子裡的惡？」
越昇的嘴角牽起。
明明是跟以前一樣的臉，但是，他笑起來，就是有一種很不一樣的感覺。
危險。
猶如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覺。
莫筱硬著頭皮，繼續道：「但是，我又在想，一隻壞到骨子裡的狐狸，會主動剝離自己骨子裡面的惡嗎？會因為害怕自己作惡，而不願意讓自己的神魂和身體融合嗎？」
越昇臉上的笑消失了。
「哪個壞蛋會覺得自己是壞的呀？只有好妖，好狐狸，才會因為自己有一點沒有做好，就陷入自責當中。」
她看著越昇，很認真道：「其實，不管是妖也好，人也好，骨子裡面都藏著不好的一面。」
她以自己舉例。
「就比如我啊，我其實超級懶的。」
如果不是因為要活著，以及有這幾隻崽崽了，她早就遊山玩水去了。
什麼天下大任，什麼亂局，那都不是她去參與的事情。
所以，她其實還挺自私的。
她做的很多，也不是為了天下蒼生。
她只是想和幾隻崽崽平安活著。
「越昇，你看，其實我們大多數，都不是完美的好。」
莫筱十分真誠地看著他，道：「而你，自然也不是十足的壞。」
莫筱承認，自己有賭的成分。
而且，還是豪賭。
「你若是真的想要搞破壞，你早就下手了？」
而他如此虛張聲勢，其實不過是因為，他並不想去弄滅還魂燈。
他的目的在她。
雖然莫筱覺得這樣想，有那麼一點自戀。
但是，他目前表現出來的，確實是這樣。
「好了，越昇，別玩了，要不要吃點什麼？」
莫筱認真地看著他。
越昇的臉色淡淡，但是她還是看到他有片刻的怔愣。
莫筱在這一刻，突然想哭。
他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沒有想哭。
她確定他還是他的時候，她也沒有想哭的感覺。
但是剛剛，他那一片刻的怔愣，卻是讓她有想哭的感覺。
「別以為你哭，我便會應了你。」
越昇看見她要哭，出聲道。
「我知道，你又不是什麼憐花惜玉的狐狸。」
越昇：「……」
「你先說說，你到底想干什麼？」
他跟她拐彎抹角這麼久，一直都沒有說自己想干什麼。
越昇回過神來。
他好像差點就忘了自己是為什麼而來。
在這時，寶柱寶丫還有鐵蛋終於進來了。
剛剛，他們一直在外面破結界。
妖王的結界，實在難破，他們三個齊心破了許久，才終於破開，進來。
這一進來，便瞧見了妖王殿下。
他躺在躺椅上，像一個大爺一樣。
而他們娘親，好像在哭。
寶丫沒忍住道：「妖王殿下，你這一回來便惹得娘親哭，我是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
寶柱趕緊拉了拉寶丫的衣袖。
目前這情況，明顯是不對。
這個時候說這個，那不是往炮仗上面點火嘛？
「哦？你打算怎麼不同意？」
越昇看了一眼寶柱，隨後將視線落到了寶丫這姑娘身上。
寶丫認真道：「我們不同意的話，娘親是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寶丫就是這麼自信。
他們在莫筱的心裏面，占據了非常重要的位置。
如果他們不同意，娘親也不會跟他在一起。
「那我偏要在一起呢？」
「強扭的瓜，是不甜的。」
越昇輕笑了一聲。
莫筱預感不好。
果然，越昇的下一秒便是：「我還偏就愛這強扭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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