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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江老師吧？」女生拉開椅子伸手朝江舟打招呼。
江舟頓了一下抬手回握對方，「你好。」
「等很久了嗎江老師？」
出於紳士風度，江舟給徐婉倒水，「還好，我也是剛到。」
「不知道徐小姐的喜好，徐小姐看看有沒有什麼想喝的？」
他對徐婉的了解知之甚少，他也沒有興趣知道，母親提過她家境殷實，是父母有權有勢的大小姐。
徐婉抬手招呼服務員，「您好，點餐。」她抬手的腕間鑲鑽卡地亞閃閃發光。
服務員上前躬身說道：「女士，您可以掃桌面上的二維碼下單。」
徐婉眉心擰了擰，「可是我就是喜歡看紙質的menu可以嗎？」
服務員一臉抱歉，「好的好的，我馬上給您拿。」
江舟抬手扶了扶鏡框，沒多吱聲。
徐婉還沒有從上一個情境中走出來，臉上還有些不悅，「現在的服務員純粹就是為了偷懶！一點也沒有職業危機。」
江舟笑了笑。
徐婉見對方沒反應，收起自己的稜角，岔開話題，「江老師現在是在哪個系？升副教授了嗎？」
「還沒有。」
「我聽我爸說，學術圈的水也很深的，不過沒關係，到時候我可以跟我爸爸說一聲，幫你開綠色通道。」
「謝謝徐小姐，暫時還用不上。」
服務員拿來了菜單，徐婉要了杯拿鐵，她看了看江舟面前放的美式，蹙蹙眉，「江老師喝美式不覺得苦嗎？」她一口一個江老師叫的很是自然。
「還好。」江舟抬腕看了眼時間，等下系裡還有個會要開，他準備長話短說。
「徐小姐，抱歉，我想介紹人可能沒太說清楚，我要解釋一下。」
徐婉怔了怔。
「我本意是沒有相親的意向，中間可能是有什麼誤會，抱歉耽誤了你的時間。」
徐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江舟能看到她驟變的臉。
「你在玩我？」
「抱歉。」這件事上，他屬實算不上紳士，所以也做好被潑咖啡的準備，「我家人和我存在一些信息差，目前為止，我還不想結婚。」
徐婉伸手指著江舟，「你……你！」從前都是男的圍著她轉，她還頭一次遇上對她毫無興趣的人，所以「你」了半天，她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以往只有她才會用不想結婚這樣的藉口來搪塞其他男人。
端拿鐵的服務員在一旁不知所措，尷尬的站在原地，楓葉圖案的奶泡看起來格外誘人。
「江舟！你給我等著！」徐婉拎著包怒氣沖沖的推門而出，擾的玻璃門上的鈴鐺叮嚀作響。她被駁了面子，只能用這樣威脅的話語來扳回一局。
店內客人不時回頭看向江舟，只當是男女朋友吵架。
服務員，「先生……拿鐵不能退的……」
「不必，買單。」
*
李依楠和潘丞喻面對面坐在餐桌上的時候，她回憶了一下，好像自己和潘丞喻還沒有正式的在餐廳里吃過飯。
大多數的時間，二人都是在床上......
突然這么正襟危坐，她竟然還有些不適應。
正餐吃完上甜品時，潘丞喻手機響了起來，這個鈴聲她知道，是他私人手機。
果然。
「今天有沒有聽阿姨話？」潘丞喻接電話的聲音都變得溫柔起來。
「不吃青菜不乖，要聽阿姨話好不好？」
餐廳燈光昏暗柔和，顯得潘丞喻格外溫柔。
她沒有享受過父愛，更別提這種有耐心的父愛，她小時候只有吃飽和餓肚子之分，所以吃什麼沒得挑。
李依楠眼眶有些酸澀，她挖了一大勺冰激凌塞進嘴裡，冰的她腦仁突突的。
她有些嫉妒潘丞喻的女兒。
不知道什麼時候，潘丞喻已經掛斷電話，「不冰嗎？」
李依楠面前的冰淇淋小球已經變得纖細可見，她放下甜品勺，「你說，會有人不愛自己的孩子嗎？」
潘丞喻將面前的餐盤往前推了推，示意服務員收拾桌面，「當然。」
「那他們為什麼會生孩子？」
李依楠這話一出口，潘丞喻抬眼看了看她，「醉了？」
李依楠點點頭，「醉了。」其實她很清醒，這半瓶紅酒對她來說簡直就是開胃菜，陪客戶的時候都是高腳杯兌白酒一口悶。
她不明白，為什麼面對潘丞喻會完全放下戒備說這種話，又或者說她是在逃避什麼。
結束之後，潘丞喻送她回家，剛啟動車子，他的私人手機又響了起來，潘丞喻倒車，還沒有騰開手，李依楠幫他接通。
剛一接通，保姆阿姨的聲音就從裡邊傳了出來，「潘先生，tracy鬧得厲害，翁總的電話從下午開始就打不通。」
這幾天tracy都住在翁妍那裡。可是翁妍忙的不可開交，回家的次數少之又少，可憐小tracy一直和保姆在一起，加之前天發燒剛好，所以格外脆弱又粘人。
李依楠看了眼潘丞喻，他眉心擰在一起，「餵她吃藥了嗎？」
「孩子說什麼都不肯吃，鬧著要找爸爸……」電話里還能聽到小姑娘慘兮兮的哭喊聲。
潘丞喻和李依楠對視，鬼使神差，她點點頭。
「好，等我，我馬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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