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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會有期,向陽出發,老話一句,開心看文,謝謝~

  第64章

  他的這句話讓許輕言久久無法言語,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多特別,但這個世上就是有個人, 在他眼裡,你就是最好的。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她不曾流露脆弱, 卻在他面前不加掩飾。

  梁見空把她摟在懷裡,在她耳邊不斷輕聲道歉:“對不起。”

  她死死抱住他,他身上的味道奇異地令她跳得亂七八糟的心慢慢平復下來。

  “賴冰已經悄悄把小槐帶走了, 他精神狀態還穩定,是你救了他。但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了, 哪怕小槐的命保住了, 王家也要為此付出代價。還有,讓李梔吃個教訓, 她也該長大了。”

  許輕言仰起臉,追問道:“我什麼時候能去看他?”

  “不急,小槐現在不能露面,既然已經放話他死了, 我們就要把戲做足,大哥怕是有自己的計較。”

  許輕言說出李槐死了的那一刻, 梁見空的心臟也差點停跳, 李槐就像他的親弟弟,在這個世界,他是難得的一抹陽光。更可貴的是,這個少年十分敏銳, 性格通透,過去要不是有這個小弟,他未必能在李家立足。

  現在,要不是李槐,他可能就再也見不到許輕言。

  想到今晚很有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他心裡就慌得不行。

  如果她死了,他所有的努力,就失去了最初的意義。

  萬幸,這是許輕言和李槐聯手布的局,李槐無法饒恕有人敢對許輕言下手,而許輕言無法容竟要用這種殘忍的手段來滿足一個女人的嫉恨之心。

  梁見空捧起她的臉,用熱毛巾一點點擦去她臉上的血污。

  她呆呆地站著,看他看得有點發懵,為什麼她沒有早點發現呢,明明他看她的眼裡,全是喜愛的星光。

  梁見空垂下眼,愣了愣:“為什麼這麼看我?”

  她很想說,因為你是月初啊。

  但她不能夠,在來的路上,她想了很多種可能,李槐的話就像打開了的潘多拉盒子,真相顛覆了她所有的認知,她幾乎無法思考,只要一想到“你才是梁見空”,她腦子就要炸了,她從來沒想過所有的一切都可能是因她而起。

  她的家呢,她的父母呢?

  可如果她真的是李家第二個孩子,那麼,月初當初毅然決然地離開,便有了一種合理的解釋——他是為了保護她普通人的生活,代替她成為了梁見空,承受所有的好與壞。

  只要一想到這,她整個人像是墜入冰河,難受得快要窒息。

  雖然李槐說的基本可信,可她還不確定這件事的真實性,也不確定還有誰知道這個秘密,一旦這個秘密曝光,沈月初將成為眾矢之的,連李桐都有可能調轉槍頭。

  她不能讓他暴露在危險之中,所以她不能說。

  她假裝一本正經道:“因為你好看。”

  看她一本正經胡說八道,梁見空反問:“你以前不覺得我好看嗎?”

  許輕言繼續一本正經道:“你在我眼裡,總是好看的。”

  梁見空愣了愣,神色淡了些,他的心情有點複雜,欲言又止了好幾次,最終只是說:“時間不多,一會到了曹勁那裡小心點,他現在在氣頭上,我擔心他不會輕易放過你,實在答不上來,你只要往我身上推就行,或者就說不知道。”

  “他會查出小槐的事。”

  “以曹勁的能耐,肯定查得到,能瞞多久是多久。而且,王玦會為了擺脫我們的控制,故意向警方投誠,甚至有可能會加些料。”

  “其實,如果讓警方介入也是好事,可以正大光明的去制裁王玦。”

  梁見空沒作聲,許輕言立馬就明了,有些事,李家不會遂了王家的意,但她還是不希望用這樣殘暴的手段,哪怕她拿著槍對著王玦的瞬間,她也明白,她只是想要震懾,實際上她不可能扣下扳機,她不允許自己成為殺人兇手,正如梁見空所說,她的手哪怕沾上鮮血,也應該是救人的血。

  梁見空其實對今晚發生的事也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他也說不準,事情到了現在這一步,是好還是壞。

  他慢慢說道:“我真的不希望你捲入這麼深。你不應該經受這些危險,也不應該看到這些黑暗。”

  許輕言很想問問,那麼,你就能經受嗎,你就可以被黑暗浸染嗎?

  本來就是她的命運,卻因為他,她又偷來了十年的安然無恙。

  她清楚地記得,那個時候,她不明白他為何要自賤,不走正道,她對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傷人的。

  現在想來,全都是懊悔。

  “帶你去醫院吧。”

  她搖頭:“我自己去就行,再說,曹勁肯定會跟著的,我不會有事。你在這裡處理李槐的事,他不能白死。”

  “不行,我陪你去。”梁見空很堅決。

  許輕言有點理解他的心情,他大概是怕自己再出什麼意外,便沒再堅持。

  可身上的清洗和換衣服有點難到她了。左手臂無法完全用力,單手又夠不著後背的拉鏈。

  “那個……你幫我拉下拉鏈。”許輕言背朝梁見空。

  梁見空的臉色不自然,許輕言從鏡子裡看到他先是找准了拉鏈的位置,然後乖乖閉上眼,他的手溫暖乾燥,她的肩膀單薄,肌膚冰涼,剛碰到的時候,她忍不住縮了一下。

  他感覺到了,所以停了會,試探道:“還要左邊點?”

  她看到鏡中的他小心翼翼地表情:“嗯,左邊點。”

  他的碰觸很輕,也很小心,沒有多餘的動作,拉鏈順利地解開,這一切做完後,他往後退了兩步,摸到門把手,轉過身,這才睜開眼:“咳,我去替你準備乾淨的衣服。”

  許輕言已經走進淋浴室:“謝謝。”

  她稍微清理了下身體,梁見空把乾淨的毛巾和衣物透過門縫放在地上:“找人借了套全新的工作服,你先穿一下,大衣是我的。”

  他給她挑了方便穿的襯衣,還有毛衣也是開衫類的,但許輕言只抱起他的衣服聞了聞,是她熟悉的味道,陽光的味道。許輕言艱難地穿上衣服,走出門的時候,匆匆清理後,臉上因為熱水蒸的,微微發紅,氣色倒是沒有剛才嚇人了。

  外頭,梁見空就站在門邊,一臉淡定,對面是何冠,他站得頗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看到許輕言出來,總算鬆了口氣。

  梁見空見她出來,忙上前替她整了整大衣,他的外套太大,穿在她身上,有些空蕩蕩的。

  “冷嗎?”他握起她的右手,放在掌心搓了搓。

  “比剛才好多了。”

  何冠別開眼,又忍不住偷瞄:我艹……萬年大佛也會撒狗糧啊……眼睛要瞎了……副隊怎麼不自己來看看……讓他這條千年單身狗也受受暴擊……

  許輕言輕聲說:“你真的不要去了,醫院裡面是安全的,我自己可以。”

  梁見空替她撩起遮住眼帘的劉海,認真道:“我想陪著……我的女朋友。”

  她的心仿佛被燙了一下。

  見她有些沒反應過來,梁見空眯起眼:“剛才,是誰在那麼多人面前說,我是她的?”

  “嗯,我說的。”許輕言承認得挺快,“但是,你也說了,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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