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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見空略一點頭:“別在門口站著了,不都準備好了嗎?”

  賴冰也不掩飾自己提前打探到了消息,立即帶著梁見空進門。他這裡是李家名下最大的娛樂會所,歌舞昇平,生意好不熱鬧。一般來說,梁見空不太會親自過問這塊生意,大多是阿豹管著,阿豹出事後,就由齊了梵兼著,但那個愣頭青,好兩次差點跟巡檢的警察幹起來。

  梁見空靠在沙發上翻看著帳本,有一搭沒一搭地問著賴冰話,突然,門外有人進來,悄悄在賴冰耳邊說了幾句。

  “說什麼呢?”梁見空懶懶地問了句。

  進來的小鬼看了眼賴冰的臉色,慌忙說:“二爺,外頭有個女人說……說找您,我們說您不輕易見外人,她就不走,可麻煩了。”

  “女人?”梁見空掀起眼皮,一開始沒在意,突然想到什麼,馬上問道,“長什麼樣?”

  小鬼回憶了下,描述道:“瘦瘦的,白白的,挺好看的……”

  不等他說完,梁見空已經坐直了身體:“帶她進來。”說完又不放心,“Mark,你去接一下。”

  賴冰眸光一閃,已經反應過來了。

  梁見空站了起來,拿起水杯喝了口,來回踱了幾步,又重新坐下,裝模作樣地翻著帳本,實際上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門打開的時候,那道身影的出現,令周圍所有都黯然失色,她穿著一條淡米色的長袖連衣裙,外頭找了件薄薄的羊絨開衫,頭髮長了些,發梢若有若無地碰到肩膀,她不緊不慢地走進來,每一步都踩著他心跳的節拍,仿佛通過長長的走廊,走到他心裡。

  Mark正頗為高興地跟她聊天,後頭跟著的小弟一臉懵逼加震驚。

  許輕言素淨安然地站在門口,看著梁見空,他坐在那,身邊圍著不少人,深灰色棉質襯衣,襯得他的眉眼越發冷峻,神色是少有的冷淡,唇邊不見一絲笑意。

  這些天他的容顏都會在她腦中不斷復刻,看到他的瞬間,她的心口還是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隱隱作痛。

  梁見空面無表情地揮了揮手:“大冰,你帶人先下去。”

  賴冰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許輕言,沒多囉嗦,招呼小弟全部跟他走了。一群小弟想看,又不敢正眼看許輕言,快要好奇死了。

  等他們都走了,許輕言依然站在門口,梁見空依然坐在沙發上,兩人沉默不語,視線輕輕碰在一起。

  還是他先起身,走到許輕言面前,低下頭,她仰起頭,清秀的面龐,纖細的脖頸,眼神清透而專注,凝視著他。

  這眼神,純情得讓人無法抵抗。

  他自己都沒發現,對上這雙眼,繃著的臉漸漸放鬆:“怎麼跑到這裡?”

  許輕言輕聲道:“我聽小槐說你在這裡。”

  他並不喜歡她到這種場所:“少來這種地方,怎麼沒給我電話。”

  她抿唇,看起來有點小糾結:“沒想好怎麼說。”

  他不由露出點笑意:“現在想好了?”

  她看著他的微笑,心臟不受控制地劇烈收縮,是月初嗎,人近在眼前,她卻有點情怯。這麼多日子,她就在他面前,他都不願主動與她相認,或許有他不得已的理由,在他主動坦白,或者暗示之前,她不能輕易戳破,以免給他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她只能說:“我給你帶了點禮物。算嗎?”

  梁見空愣了愣,接過一看,是盒巧克力,再看看許輕言,真是拿她沒辦法:“謝了,進來吧。”

  兩人一前一後,梁見空到吧檯倒了杯熱水,返回時,許輕言已經背對他坐在單人沙發上。

  梁見空往她面前擱下水杯,在她左手邊坐下:“什麼時候回來的?”

  “周一。”

  現在都周四了。

  梁二爺不太滿意地微挑眉梢:“你怎麼想的,說失聯就失聯。”

  “沒有失聯,只是你沒聯繫我而已。”

  被反將一軍的梁二爺立馬想要找回場子:“你也沒聯繫我。”

  許輕言反應挺快:“我不清楚你是不是在乾重要的事,不好冒然聯繫。”

  梁見空多日來的氣悶,被她氣笑了。

  兩人都很默契地沒再談起那天爆發的事。

  “最近沒出什麼事吧?”

  “沒。”梁見空想了想,說,“程然那就說不好了。”

  “我問的是你。”

  梁見空半直起身:“我沒事,你要不檢查一下?”

  許輕言順勢道:“正好,聽說你從來不體檢,我這次回來是想說要幫你做次全身檢查,也好根據你的情況,補充些藥品。”

  梁見空沒料到她會當真,只見許輕言已經一本正經地拿出醫藥包,戴上醫護手套,用眼神示意他躺平。

  “等等。”梁見空拿手擋住胸前,“沒必要吧。”

  “怎麼沒必要?”許輕言拿出醫生的架勢,“你的身體是在透支,不好好調理,日後不用程然給

  你兩刀,你就自己等著短命吧。”

  “你這麼看也看不出什麼。”

  許輕言斜過眼:“你是在質疑我嗎?”

  梁見空怎麼覺得許輕言這一趟出走回來後,對他強勢了不少。他低頭指了指自己的身體,決定讓許輕言知難而退:“你是打算全部都看嗎,你確定?”

  許輕言皺眉:“你身上還有哪兒是我沒看過的?”

  梁二爺:“……”

  梁見空心中五味雜陳,簡直無法相信許輕言能一臉平靜地說出這句話,但人家醫生都能面不改色,他一尊大佛豈能面紅耳赤。

  “好。”梁見空躺下,“來吧。”

  反正該看的都看過了,都看過了,那兒真的看過了?

  梁見空腦子還在想著這些不可告人的細節。

  許輕言已經著手各種檢查,她例行公事地戴著聽診器檢查了他的脈搏,又替他量了血壓。在抬起他的左手時,她垂眼,他的掌心有數道傷疤,有新傷也有老傷,不好判斷哪一道是替她擋刀時留下的。

  她害怕自己心跳的聲音被梁見空聽到,她太緊張了,就連刀架在脖子上的時候,也沒這麼緊張。

  梁見空動了動手指:“我的手有問題嗎?”

  許輕言不著痕跡地翻過他的手掌,淡淡道:“你手心裡的傷是怎麼弄的,沒傷到筋骨?”

  梁見空不在意道:“噢,這個,不小心玩過火了。”

  這些傷痕交錯,深淺不一,若真是不小心玩過火,沒有一點傷到筋骨,是不可能的。

  除非,是為了掩蓋某一道傷疤,刻意為之。

  許輕言又拿過手電筒,掰正他的臉。

  梁見空突然迴避了手電筒的光芒,他撐起身子:“我對光線比較敏感。”

  “近視嗎?”

  “不近。”

  許輕言點點頭:“那儘量不要戴隱形眼鏡。”

  梁見空眯起眼:“我沒有戴隱形眼鏡。”

  許輕言挑眉:“我以為你戴了黑色美瞳。”

  梁見空頓了半秒,目光定在她的臉上,說:“沒有。”

  許輕言不甚在意般點點頭:“行,接下來,麻煩撩起上衣。”

  梁見空:“今天先到這吧。”

  許輕言不為所動:“這裡沒人,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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