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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輕言蹙眉。

  花姐直楞楞地盯著她的眼睛:“你的眼睛裡沒有我們這種人的欲望,你太乾淨了。”

  “誰都有欲望。”許輕言自嘲般笑了笑。

  花姐還是不認同,她老江湖了:“至少我看不出來。但不管怎麼說,今天過後,你的事很快就會在圈子裡炸開,所有人都會來打探你的底細。你……跟二爺……是那種關係吧,他都讓豹哥護著你了,這待遇,從來沒有過,所以,你的欲望,不會就是二爺吧?”

  “我只是他的醫生。”許輕言澄清道。

  花姐又笑了,這個許輕言,還真沒想到是這麼可愛的一個人,她也忍不住多說兩句:“許醫生,你救了我姐妹的命,大恩大德我花姐記在心裡,所以,我真心奉勸你一句,這片江湖不適合你。”

  許輕言還想解釋些什麼,阿豹正好朝他們走來,手上還拿著一袋子藥。

  她只好就此打住:“都好了?”

  阿豹把藥交給花姐,冷淡地交代了句:“要不是許醫生,今天闖的禍有你受的,竟然叫了個已經得了肺炎的人。”

  花姐立馬一副似水柔情的樣子,服軟道:“呵呵,豹哥教訓得是,我這不是想把好東西都給各位大哥看看嘛,下次不敢了。”

  阿豹不吃她那套,只對許輕言說:“二爺讓我帶你過去。”

  許輕言不太想去:“他找我有事?”

  阿豹不答,但他的態度已經說明一切。

  許輕言跟著阿豹來到家火鍋店,冬天夜裡,這裡的生意格外好,外頭又一圈人等著翻桌。許輕言心知阿豹不會跟她多說什麼,默默跟在他身後。

  路上,阿豹主動對許輕言說:“一會……先道個歉吧。”

  許輕言反問:“我有錯嗎?”

  阿豹一噎,低聲嚴肅道:“你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嗎?稍不留神,你就會後悔今晚出現在那裡。”

  許輕言卻說:“說到底,是你們的高級幹部要給我一個下馬威。如此說來,我在社裡的地位完全沒有保障,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阿豹看她認真辯論的樣子,心生無奈,他不擅長應付這個女人,還是留給二爺吧。

  他們來到一處包廂前,阿豹敲了敲門,不一會,門從裡面打開。

  “快進來,夜宵剛好。”

  開門的是夏葵,她朝許輕言笑了笑,算是招呼過了。但看到她這張帥臉,許輕言太陽穴又開始一跳一跳。

  許輕言站在門口,看到一桌子人圍著一個火鍋,這散發著煙火氣的畫面,讓她一下子無法與這些人的身份聯繫在一起。

  “姐,你來啦,快過來坐。”

  李槐一邊急著撈鍋里的肉,還要分心招呼許輕言,真是難為他了。

  齊了梵趁其不備,直接搶過兩大塊肉,醬都沒蘸,直接往嘴裡放。

  李槐氣急:“梵哥,你這身腱子肉就是用來搶火鍋的嗎?”

  火鍋底料的氣味濃香誘人,喚醒了她飢腸轆轆的腸胃,而這份香氣似乎也讓這裡的氣憤也變得異常和諧,許輕言輕輕坐在李槐旁邊,隔著熱氣看向對面的梁見空。

  他正低著頭吃菜,領口解開一顆襯衣扣,很隨意的樣子,順手拿起啤酒瓶喝一口,仰頭的時候,察覺到她的視線,沖她抬了抬下巴:“託了許醫生的福,讓我們小賺一筆,吃個火鍋慶祝下。”

  好像他走之前跟她置的氣,完全沒發生過。

  夏葵在邊上解釋一句:“我們後來開了個賭局,賭你能不能救活那個女人。”

  原來人的生死在這些人眼裡也不過是一場賭局。

  許輕言突然什麼胃口都沒有了:“我不餓。”

  梁見空也一副隨你便的樣子,繼續吃自己的,只跟旁邊的齊了梵說話:“現在算是正式認識了,許輕言是我特聘的醫生,大家以後好說。”

  齊了梵是典型的直男,所以直接拿起酒杯隔空沖許輕言道:“許醫生,既然我們二爺看中了你,你以後就是我們的兄弟了,大家一起有的是機會吃好喝好。”

  “兄弟什麼兄弟,會不會說話。”夏葵一掌拍在他後背,“人家可是大醫生,跟你這個練肌肉的稱兄道弟像什麼樣。這位我們可是要好好伺候著的,她可是妙手仁醫,她隨便在你身上戳兩刀,你死得比程狗往你身上開兩個洞都快。”

  夏葵的玩笑話並沒有讓許輕言覺得好笑,她隱隱覺得夏葵對她的態度很詭異,沒有一句話不親昵,但也沒有一句話是真心實意。

  “姐,你真的當我二哥的醫生了?那你順便也給我看看病唄。”李槐對她一如既往的熱情。

  面對他,許輕言不由自主地放鬆了心情:“最好是不要生病。”

  李槐大男生式實力撒嬌:“別啊,我就想跟你多點機會在一起,過兩周我們學校文藝匯演,你來給我捧場?”

  還沒等許輕言回答,那頭梁見空已經發話了:“下周我要去趟X城。”

  “呵呵,三姐肯定要纏著你一起去。”李槐搭了一句後,立馬回頭繼續跟許輕言說,“我是學校樂團的,小提琴手,正在爭取首席的位置,但我們那個樂團……”

  梁見空淡淡的聲音再次響起:“下周,許醫生要和我一起去X城。”

  作者有話要說:  梁二爺:哪敢真生氣。

  許醫生:呵呵,我記著。

  梁二爺:……

  第37章

  “什麼?”

  許輕言和李槐異口同聲。

  許輕言進而道:“我下周醫院裡請不出假。”

  李槐急了:“二哥, 這趟不怎麼安全吧,能不讓姐去嗎?”

  梁見空拿起濕巾擦了擦手, 一副你看著辦的表情:“我要是死在X城,還要醫生幹嘛?”

  許輕言突然覺得自己還是天真了, 跟這幫人講道理?歪理還差不多。

  “酒哥已經在那邊了?”

  “嗯,他已經都安排好了。”

  齊了梵皺眉:“二爺,要不還是我去吧, 這事用不著你親自出馬。”

  “這件事不容有差,無妨,我跑一趟。”

  夏葵撥弄著碗裡的雪花牛肉, 說:“我聽說, 王玦也會去。”

  王黨的當家獨生女,王玦, 許輕言見過她一回,氣質卓絕,難得美人。

  “你消息靈通。”梁見空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他已經吃好了, 只時不時喝上兩口啤酒,“她應該跟我們兩條線。”

  “此事要緊, 一會我們再說吧。”

  齊了梵看似隨意地噴著煙, 實際上這話就是在提醒這桌子人,有外人在,別透了風聲。

  許輕言知道他說的是自己,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孔武有力之人, 心思很細密。

  齊了梵說完這句後,夏葵掃了眼許輕言,後者低頭沒反應,另一邊梁見空唇角含笑,不言語,只有李槐耐不住突然冷場,開始換話題,說起趙大師的演奏會,又要約許輕言一同前往。

  一頓飯下來,許輕言壓根沒吃什麼,走出飯店的時候,外頭一陣寒風把她的額發吹得亂飛,倒是吹得人清醒了些。

  梁見空的車緩緩停在諸人面前,他回頭看著還站在飯店台階上的許輕言,說:“走吧。”

  許輕言經過夏葵的時候,特意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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