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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輕言怔住,這是什麼情況。

  對方糾結了會,兀自笑道:“你那時真的很有勇氣,不過,我猜二哥也不會真的難為你,要不然我會多幫你說幾句。”

  剎那間,許輕言臉色一變,那夜的情景從眼前閃過,她立刻意識到眼前這人的身份。

  李槐覺察到許輕言瞬間變化的臉色,舉起雙手,一臉無辜地表清白:“哎呀,姐姐不要生氣,我現在是一個人,我只是個普通的大學生啦,在這裡打打工而已。”

  許輕言面上已恢復鎮定,她不著痕跡地後退一步,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認錯了,請讓一讓。”

  李槐摸摸腦袋,疑惑道:“不對啊,我認人能力很好,不會認錯的。”

  “……”

  “哦,”李槐再次一拍後腦勺,“我懂了,你是怕我二哥,對吧!”

  “……”

  這個人真的是李家的嗎,真的是梁見空的弟弟嗎。

  李槐大咧咧地擺擺手:“沒事啦,我二哥要是真想怎麼著你,也不用拖到現在。姐姐,我不是壞人,你不用怕我的。”

  許輕言抽了抽嘴角,當真不知該做什麼表情了。他們這些人說自己不是壞人,她看上去很天真無邪單蠢笨蛋嗎?

  李槐還在那自顧自說著:“姐姐喜歡鋼琴嗎,會彈嗎?哇,又是醫生,又會彈琴,簡直女神啊,我二哥……”

  他的話被人打斷:“小槐,不去學校,又跑來這裡做什麼?”

  許輕言本能地握緊拳頭,稍作調整後,慢慢回頭。

  梁見空身後的玻璃門緩緩合上,頎長的身影擋住了盛夏的陽光,讓人看不清表情,片刻後,他邁開長腿朝他們走來,止步於她面前。

  前幾次不是夜晚就是非正常狀態,比如病床上,比如臥床上,借著陽光看清真人還是第一次。陽光自他頭頂灑下,他的身上也隱隱帶上了陽光的味道,有種奇妙的蓬鬆自然。他的桃花眼溫潤含笑,唇角習慣性地上揚,哪怕是左眼處的傷疤也不妨礙他的好看。

  梁見空一身細軟淺灰色棉麻襯衣,袖口稍稍捲起,筆直黑色長褲,隨意一站,在這個看臉的世界,誰能把他跟XX二把手聯繫到一起。

  “許醫生?你怎麼會在這。”

  梁見空好像這才發現她的存在,許輕言進退不能,只好回答:“逛街,逛到這。”

  李槐壞笑道:“二哥,你把人嚇到了。”

  梁見空斜眼看他:“有嗎?你不要岔開話題。”

  李槐無奈地撇嘴:“好啦,反正下午沒課,我想早點過來,一會可以去聽演奏會。你不是去那什麼地方了嗎,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搞定了就趕回來了。”

  他將目光轉向許輕言,她穿得一如既往的平素,不施粉黛的臉上也一如既往的沒什麼表情。

  梁見空找人要了杯水,看來他一路趕得很急,喝完一杯水後,他問許輕言:“許醫生上次說過,不會彈鋼琴吧?”

  李槐大呼意外:“姐姐的氣質,不彈太可惜了!”

  許輕言知道梁見空還在等她的回答,她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梁見空這人城府也太深了,她隨口的回答,他都還記著,於是只好說:“不是不會,是不彈。”

  還未等梁見空問,李槐已經先問出口:“為什麼?”

  “沒天賦。”

  李槐一愣,但這明顯的拒絕意思,讓他不好繼續追問。

  梁見空在黑白鍵盤上按下一鍵,清亮的琴聲朝一樓四面散開去,緊接著他又按下一鍵,他顯然不會彈琴,只不過用一根手指戳出幾個音來。

  “哥,你別糟蹋這好琴了。”李槐忍不住把梁見空和琴分開。

  許輕言望著琴鍵,眼底神色起伏不定,最後歸為平靜。

  半晌後,她看向梁見空,他正和李槐進行兄弟間的“友好”交流。這麼看起來,他們真的像是普通人家的兄弟。

  應該說李槐是最不怕梁見空的人,他開好自家二哥的玩笑後,正式邀請許輕言一起欣賞大師的演奏會。

  許輕言不覺得自己特別招人喜歡,可能是這位李家老么本身個性熱情又自由,一口一個姐姐,叫得那叫個自來熟。

  見許輕言遲遲不肯答應,李槐扭頭責怪起梁見空:“都怪二哥,你趕緊走開,姐姐見到你肯定嚇得不敢跟我去聽演奏會了。”

  梁見空卻乾脆賴著不走了,妥妥地在琴凳上坐下,慢條斯理地說:“既然來了,我也受點高雅藝術的薰陶吧。”

  李槐不待見他,嘆氣:“罷了,總比三姐只知道霸道打扮搶男友好。”

  許輕言一個沒忍住,低頭輕笑出聲。平日裡總是平淡無二的臉上,因為不經意的一個微笑,顯得格外稀罕。

  梁見空像是後腦勺長眼,回過頭,莫名多看了她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  許醫生:這人在我身上裝了定位吧,哪哪都碰見。

  梁二爺:有緣千里來相會。

  第11章

  許輕言很快反應過來,頓時收起笑容。

  李槐翻了個白眼:“二哥,你看,姐姐好不容易笑一個,你又給暗放冷箭了。”

  梁見空頗感無辜:“我沒做什麼。”

  許輕言覺得越來越難脫身,當機立斷對李槐說:“實在抱歉,我晚上還有事。”

  李槐毫不掩飾地失望,梁見空站起來,倒也不勉強她:“下次吧。”

  許輕言卻心頭一緊,還有下次?她飛快地抬眼,恰好對上樑見空的目光,看他依然風平浪靜的樣子,是她多心了嗎?這個下次,應該只是社會交際之間普通的客氣話。

  自從認識梁見空之後,許輕言的生活說沒有變化是假的,她變得敏感多疑,害怕與這個人有更多的接觸,擔心自己平靜的生活被這種外力打破。

  李槐還在做最後的努力:“機會難得,趙大師的演奏會一票難求,姐姐跟我一起吧,別管我哥,你就當他是空氣,不存在,好嘛好嘛。”

  他這句話恰好給了許輕言台階下,眨巴這一雙可憐巴巴的大眼睛對著許輕言賣萌。

  許輕言又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大師的演奏,上一次現場欣賞,還是十年前。”

  那頭李槐還沒來得及歡呼,梁見空看了看表,突兀道:“我餓了。”

  許輕言吃完午餐已經快2點半了,現在真的完全不餓。但架不住梁二爺日理萬機,錯過午飯時間,李槐又在那花言巧語,許輕言對糖衣炮彈很有免疫力,但李槐的嘴巴說出來的話如同泡過了蜜罐子,甜蜜蜜,不油膩,簡直要泡軟了許輕言的耳根子,好幾次都忍俊不禁。

  結果她被李槐連哄帶騙地拉出店門。

  “你也要吃?你下班了嗎?”梁見空攔住自家躍躍欲試的小弟。

  李槐一臉二哥你沒弄錯吧?許醫生是看在我面上去的,跟你沒半毛錢關係,你是蹭我的熱度好嗎?

  梁見空向來比較縱容這個弟弟,倒也沒計較,慢吞吞地跟在他們身後。

  李槐跟許輕言介紹起附近的餐廳,許輕言很想說,想吃的不是她,但這位小弟太熱情,連她都覺得有點不太好打斷他。

  “這附近有家西班牙餐廳,姐姐喜歡西餐嗎?”

  “我看這裡就不錯。”

  後頭的某位爺插了一嘴,前面的兩人停下腳步,齊齊朝右邊看去——農家小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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