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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第一次這樣去對一個女孩子,很多事情不太了解。」江暮笙的聲音裡帶著抱歉,「我知道現在我們兩個之間的狀態,是不會讓你放心交付自己去進入關係的,會很沒有安全感,會慌張,所以我說不需要你的回應,我希望你去看我怎麼做。」
魚幼清靜靜地聽著。
「本來就不是讓你做決斷,你不要有壓力。」江暮笙笑了聲,讓魚幼清靠在自己的身上,「哪有人喜歡上另一個,和人表白就說你一定要和我在一起的?這是強買強賣,不是談戀愛。要看另一個人值不值得,那當然是要考察的。」
感受到魚幼清的身體有些微僵,知道魚幼清並不適應這種與人的親近距離,江暮笙只是輕輕撫了撫她的頭髮安慰,「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魚幼清的下巴在江暮笙的肩膀上磕著,在江暮笙絕對看不到的這個角度,她的表情是放鬆的。但她也只敢放鬆這麼一下。
她不能讓自己沉淪在此。
魚幼清覺得自己現在是真的很冷靜,冷靜的過分了。江暮笙是真的很尊重她,把她放在了第一位去考慮。不然,江暮笙這樣的一個alpha,只要用一點信息素壓著她,想要什麼得不來,那種從無法抵抗的本性會讓她放棄所有,只想讓自己被江暮笙所有。
可江暮笙沒有這麼做。
魚幼清閉了眼睛,她感覺到江暮笙的懷裡很溫暖,溫暖到她都想要卸下心防,告訴江暮笙自己是怎麼過的那兩年亂糟糟的日子,再睜開眼就是重新活過來了。
她知道自己不行。
魚幼清離開了江暮笙的懷抱,腦海里的思緒才被理清了少許。
「該睡覺了,江老師。」魚幼清和江暮笙面對面說著,「要記得你在說話之前答應我的,今天不過就是一個喝醉酒之後的聊天,醒來你就忘了。」
江暮笙看魚幼清站起身,視線一直跟著魚幼清走,她想起身的動作在魚幼清說話之後強行自己制止了。
她說:「頭暈,走不動。」
「真的?」魚幼清剛剛聽江暮笙說話,感覺這人說話條理清晰,清醒的很,一點都不像是喝醉了。甚至讓她對江暮笙的酒量產生了懷疑。
「真的。」江暮笙重複,點點頭,看到魚幼清已經沒動了就知道自己的方法奏效了,「喝醉了的人的需求你都不滿足的嗎?」
魚幼清:「……」
她只好又折返。
江暮笙這會兒在耍賴,她是個好演員,想要演一下喝醉的狀態是信手拈來的。
她對魚幼清伸出手。
魚幼清:「?」
江暮笙道:「扶一下,我起不來。」
魚幼清只能照做,誰讓自己還住在江暮笙的房子裡呢,再怎這麼說這除了是個大明星,還是自己的房東。
她只好去扶江暮笙,抓住了江暮笙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身上。江暮笙哪裡捨得真往魚幼清的身上使勁,不過就是借著魚幼清把自己拉了一把就自己起來了。
魚幼清把江暮笙扶到二樓的樓梯處,停下。
在往上一層是江暮笙的房間。
魚幼清鬆開手:「現在你可以自己去了嗎?」
「不可以。」江暮笙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卻用清醒無比的聲音說,「你可以送我上去嗎?」
魚幼清在原地考慮了兩秒鐘,最終她告訴自己還是要善解人意一些,江暮笙今天晚上可是為了自己才喝了這麼多的。
「走吧。」
魚幼清是第一次來三樓。
這是江暮笙的獨立空間,江暮笙的房間魚幼清哪怕是當時看房的時候都從未上來看過。不知為什麼,當要開門的時候,她居然感到了一絲緊張。
江暮笙道:「別緊張。」
「……」魚幼清深呼口氣說,「江老師,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你喝醉酒之後說的有些話比較的讓人想打你。」
「沒有。」江暮笙隨意地擰開門把手,「你是第一個。」
魚幼清就打算停在門口:「我走了。」
江暮笙說:「可是我還沒有到床上,會不會在去的路上跌倒呢?」
魚幼清覺得江暮笙這應該是在耍無賴,可是她看著江暮笙真誠的眼睛,她又找不到證據。
行吧。
被江暮笙這麼一逗,魚幼清心裡最後那點惆悵也沒有了。她往裡面看了一眼,發現江暮笙的房間很簡單,就是那種冷灰色調的床和桌椅,特別簡潔,和她這個人給人的感覺一樣。
帶著點遠離人群的疏離感,什麼多餘的東西都沒有,就平常必備的那些家具而已。
魚幼清扶著江暮笙在床上坐下,這次是真的要走了,但一轉身就被江暮笙拉了下手腕。
「怎麼了?」魚幼清以為江暮笙又要說什麼不讓自己走的理由了,刻意板起臉來用嚴肅的表情說,「你什麼都不要再說了!我不會再回答你的,不相信你了,你肯定是沒有喝醉的!」
她像只即將炸毛所以張牙舞爪的小貓,江暮笙很縱容地笑了笑。
「晚安。」江暮笙彎著眼眸,「我只是想對你說晚安。」
魚幼清怔住,過了一會兒,一下就忘記了自己說的絕對不會再回答江暮笙的話,回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