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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禾憐用手指輕輕把藥抹在千俞脖子上的傷痕,青紫的一圈,還有一處破皮,像是指甲掐出來的一樣。

  「怎麼搞的。」禾憐明知故問道。

  「來的時候遇到了些麻煩,不過已經解決了。」千俞道。

  「你看我脖子上有嗎。」禾憐和微微抬起了些頭。

  千俞看著白淨無痕的脖子說道:「有,和我的差不多。」

  說謊,雖然禾憐沒鏡子,但也知道自己脖子上什麼也沒有,剛才被伊落掐的痕轉移到了千俞那裡。

  「衣服拉下來一點,旁邊抹不到。」禾憐道。

  「這...不必了吧......」千俞低聲道。

  「若我非要呢。」禾憐道。

  千俞沒辦法,只得把領口的衣服向下拉了點,露出了整片細長的脖頸。

  禾憐的手指一點點抹著發青的地方,眼神卻向下飄去,看到了只露出了一點點肩膀的傷痕。

  那是禾憐之前在崔府被貓妖弄出的傷,一根鐵棍貫穿了整個肩膀,可出奇的沒有很疼,恢復的也很快,那時候禾憐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直到現在明白,怪不得當時千俞用左手和醉笙打,因為那時那個鐵棍的傷轉移到了千俞的右肩上,自己當時還不懂事的讓千俞抱著跳窗,殊不知她肩上的傷還沒好。

  原來那句:「她傷即我傷,她痛即我痛」是這意思。

  自己總是這樣無用還闖禍,然後連累小千,這次也是.......

  禾憐越想越心疼,越想越難受,鼻子控制不住的發酸,眼前模糊了起來。

  「唉?怎麼哭了.....」千俞看到禾憐這樣子,頓時慌了起來。

  不知所措的抬了抬手,想替禾憐擦去眼淚。

  可手還沒觸碰到禾憐,禾憐就自己抹掉了,千俞只好又把手縮了回去。

  禾憐搖了搖頭:「沒事,就是突然感慨了一下柳知音和伊落,你說她們之間是愛嗎。」

  禾憐看著千俞,千俞把衣服整理好,不敢直視禾憐的眼神。

  「我不知道。」千俞低著頭道。

  「柳家變成那樣不是伊落的錯,伊落變成那樣也不是柳知音的錯,如果不是愛的話,何必糾纏對方那麼久呢,你說對嗎。」禾憐道。

  千俞低垂著眼睛點了點頭道:「對。」。

  過了會兒,千俞開口道:「那一廂情願算愛嗎。」

  禾憐看了千俞說道:「一廂情願很累的。」

  千俞苦笑了下,是很累的,所以不能算是愛吧。

  「還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禾憐道。

  「你說。」

  「鄭家滅門..是你乾的嗎。」禾憐問道。

  雖然知道問這個問題等於是懷疑千俞,但她不得不問,只想知道她會怎麼回答自己,只要是她說的,不管是與不是,禾憐都會相信。

  千俞一陣沉默,之後說道:「不是。」

  禾憐在心中鬆了一口氣。

  「但和我脫不了干係。」千俞又道。

  「沒關係的,就算是你乾的,我也會幫你隱瞞的,我只是想聽一個答案而已。」禾憐道。

  千俞本想開口解釋,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最後還是把話咽了進去。

  「這個和這個給你。」

  禾憐把那個酒瓶和殤遞給千俞。

  「這是....」

  「這個在我手裡簡直是暴殄天物了,我除了弓箭,其他的都不太會用,沒有你發揮的好,所以還是還給你吧。」禾憐道。

  「這個是我偷偷私藏的宮中的瓊漿玉液,分你一點,也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

  禾憐露出了含笑的眼眸看著千俞。

  重明鳥最愛的就是瓊漿玉液,只是那次之後,千俞就在心中暗暗發誓,再也不碰瓊漿玉液了。

  千俞盯著那酒瓶愣了神。

  「不喜歡嗎。」禾憐有些失落道。

  心道,可能過了這麼久,她已不再喜歡這個了。

  「沒有。」千俞道。

  之後接過酒瓶喝了口,辣甜的口感刺激著千俞的味蕾,這是她將近一百年沒有嘗過的味道了,真懷念。

  「真好喝。」千俞笑了笑道。

  禾憐也笑了笑道:「你喜歡就好。」

  之後千俞和禾憐把井旁邊的屍骨又找了個地方好好的安葬了,還立了木牌,雖然不知道她們都叫什麼名字,但這樣也算是讓屍骨安息了。

  然後千俞和禾憐久分開了。

  千俞順著記憶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山洞裡。

  只見角落裡蜷縮著一團人影,如同喪家之犬。

  「是專程來看我這副狼狽樣子嗎。」百俞邪笑道。

  慘白虛弱的臉色上是一副逞強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那裡會是陷阱。」千俞道。

  「知道不知道又如何,知道了,我也會去的。」

  「若是知道的話,就換做我去了,九空懸繆陣是專門為魑魘設計的,對我傷害不大。」

  「那我還要謝謝你救了我呢,本體大人?」百俞不屑道。

  千俞不想跟她過多計較,對百俞抬起手來,運作著療愈之術。

  不一會兒,百俞的臉色好了很多,嘴唇也有了血色。

  可千俞卻有些站不住腳,果然一天使用三次療愈之術是極限了,不過這二百歲也比那時一百多歲強了許多。

  百俞沒想到千俞會為了她用療愈之術,因為她也只是個影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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