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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疼……」

  染酒疼得臉上直冒汗,扶著腹部五官扭在一起,慘白的臉,黑紫色的唇,都在喧囂他的身體狀況,楚俞現在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只注意到染酒說的話。

  肖定道跑了,跑去了南亞。

  這件事情是什麼時候發生的?發生多久了?為什麼自己一點都不知道?

  肖定道被自己折磨數年,早就不成人樣,再加上這些年用白面控制他,他幾乎不可能逃得了。

  如果他逃出監獄的消息可靠,他一定會去南亞和觴伊餘黨聯手,想辦法報復自己。

  自己親生父母在滿城的消息根本瞞不住,到時候別說自己,整個季家都會成為他的目標。

  麻煩大了!

  若不是肖定道還知道許多多倫唯亞分支的消息,斷然不會留下他這條狗命,給自己落下這麼大一個隱患。

  肖定道逃去南亞,想必是有段時間,自己一點風聲都未曾聽聞,定是有能夠隻手遮天的人能做到這麼完美。

  能把消息封鎖的這麼嚴實,也就只有京城聞家的人能做到。

  當年剷除肖定道餘黨時留下的蛀蟲,在多年之後成為一個不可小覷的存在。

  他咬著牙,一字一頓道:「聞卓宇,你敢耍老子!」

  染酒看不見他的表情,聽不清他的聲音,卻能感受到他的憤怒,腹部的疼痛讓他沒有辦法抓住楚俞的衣角。

  離去的身影迅速,沒有絲毫猶豫,輕柔的布料模糊的在手心划過,清晰的感受到他離自己越來越遠。

  周圍沒有溫熱的加持,身體的疼痛也越發囂張,不斷攻擊著他脆弱的生命,將他折磨的昏死過去。

  倒在沙發上的人小臉慘白,額頭上全是細汗,一隻手抱著自己顫抖的身體,另一隻手仿佛是想抓住某種虛無的東西。

  掌心的餘溫很快就消散,就像是握緊的流沙,沒人知道他究竟是想要抓住什麼。

  天空划過一道強烈的閃電,仿佛要將天空分割成兩半,一半是黑夜,另一半也是黑夜。

  楚俞記得很清楚,自己被帶離滿城的那天,自己在蒙著雙眼坐在一群同齡人之間,即便看不見車外的人情景,用耳朵聽,也知道是這樣的天氣。

  雷聲、閃電、暴雨……

  離開滿城的路上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希望一點一點被磨滅。

  鞭子抽在身上是火辣辣的,爭鬥,撕咬,求生,他們就像是牲畜一般被關在籠子裡,日復一日的過著慘絕人寰的生活,泥潭中的水夾雜著汗水和血液,多種多樣。

  他們在絕望中咆哮,如同供人賞玩的獵物,有人告訴他們,他們之間只有一個人能活著,只有那個活下來的人,才能回家。

  這句話是他們黑暗中唯一的一道光,不是閃電帶來刺眼的災難,是裂縫中照射進來的一縷光,那是對未來的希望。

  他曾無數次幻想過自己回到家時,外面一定是陽光明媚的,自己不用再遭受非人一般的折磨,不需要忍受不該忍受的痛苦。

  事實總是喜歡和命運相結合,與他開一場沒人覺得好笑的玩笑。

  他站在季家別墅門口,不是一個好天氣,沒有溫暖的陽光,沒有清新的花香,沒有鳥兒的悅耳的鳴叫,陪伴在他身邊的,只有黑夜和冷風。

  身旁的種種一切仿佛都是在嘲笑他。

  他所期盼的人生,永遠不能如意,至死不能。

  手中輕輕放在門鈴上,遲遲沒有勇氣摁下去。

  他知道門鈴連接著顧伯的房間,只要摁下它,自己就能回家。

  二十年前他在滿城消失,這鐵門門鈴就和顧伯的房間銜接在一起,顧伯說是怕小滿回來摁門鈴沒人聽見,不能及時回家。

  這麼多年,這門鈴從來都沒有在他睡覺的時候響過,他苦笑著說,是小滿不想打擾自己休息,從來不在晚上摁門鈴。

  或許這是門鈴第一次在晚上響起,顧伯急急忙忙的爬起來,只是在身上披了一件外套,腳下的拖鞋都是穿反的。

  外面的風很大,吹得他下樓梯的步伐不穩,三步並兩步走過花園,來到鐵門前。

  他站在鐵門裡面,微弱的光照在楚俞的臉上,那張與季南與有六分相像的臉,讓他心臟猛的一跳。

  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生怕自己看錯,「你是……?」

  楚俞微微抬眸,看著顧伯的眼睛,淡聲開口:「顧伯,我回來了。」

  第83章 多倫唯亞公司現任董事長

  簡兮擔心晚上染酒睡覺會著涼,來到他的房間,發現窗戶是開著的,床上是空蕩蕩的,且沒有餘溫。

  在房子裡找了一圈都沒能找到人,來到季南與的書房,打開門,季南與還在看文件。

  季南與工作時間家裡的傭人不會打擾,書房的門從來都不會被打開,正想開口讓人出去,抬眸看見站在外面的人是簡兮,緊繃的臉立馬變得溫柔。

  「這麼晚了還沒睡啊?」

  書房不是很大,走進就能看清全貌,她看見書房裡只有季南與,問:「你兒子不在這裡嗎?」

  季南與想到自己傻兒子醉的說胡話的樣子,沒忍住笑,低頭在文件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他不是喝醉在房間睡覺嗎?」

  「沒有。」簡兮說:「我剛才去他房間,窗戶是開著人,家裡也沒見著人,不知道跑哪去了。他還生著病,電話也打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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