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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燈光昏暗,又或者說染酒對他的濾鏡太強,直接忽視掉這一點微弱的變化。

  楚俞不知道怎麼回答,生怕他會說擇日不如撞日,畢竟他還沒有做好面對他們的準備。

  這麼多年,他唯一的願望就是回家,回家對於他來說是奢侈的,如果硬要說回家對於他來說意味著什麼,那就只能用一句話概括

  ——在地獄裡走過的那一遭,不值一提。

  可是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此刻回去認祖歸宗,不知道是好是壞。

  況且那個家已經有另外一個人接替自己的位置,他不知道此刻自己回去,是否是正確的決定。

  他還在思考如何拒絕染酒的邀請,就聽見他說:「不過我現在還有一些事情沒做完,等萬事俱備,他們不會被我的所作所為牽連,我就跟你走。」

  染酒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臉,眼底情緒複雜,像是在很難決策的選擇,「我不知道我的選擇是對還是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討厭比喜歡更容易做出選擇,或許是我太貪心,我很難在其中做出選擇。」

  如果父母知道自己不是他們的親生孩子,也許就不會那麼愛他,也不會對他任性的行為感到傷心。

  「你相信我好嗎?」

  半晌,楚俞輕輕嗯一聲。

  別墅距離市中心有些遠,到季家別墅門口時,留下一個離別吻便分開了。

  染酒站在路邊,目送著楚俞離開,待看不見汽車尾氣時,他才打開鐵門走進去。

  剛關上門,手腕一緊,接著被人拖死豬一樣拖進別墅里,染酒剛想開口罵他,卻被一把捂住嘴巴拖到二樓房間。

  第49章 病友的難言之隱

  「言子星你幹什麼!」

  臥室的門被關上,言子星把他堵在牆角,單手撐在他背後的門板上,挑著眉看向他,「老實交代。」

  染酒抱著胸,一臉挑釁的看著他,「交代什麼?」

  「你嘴巴的傷。」

  染酒下意識抿唇,隨後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妥,又立馬鬆開,強裝鎮定道:「有什麼好交代的,你不都看到了嗎?」

  言子星瞥一眼手錶上的時間,微微一笑,「兩個小時,是你的極限還是他的極限?他有沒有把你的哭聲頂碎?」

  染酒一臉莫名其妙,「什麼鬼東西?你又從哪裡學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書上教的,你要學嗎?」

  「你真是祖國的向日葵,又黃又能嗑。」

  染酒推開他的肩膀,徑徑走向榻榻米一屁股坐下,「你要是喜歡多學點,明天去找你的小男友,要學會學以致用。」

  「大可不必。」言子星坐在他身旁,開始吐槽男朋友的缺點,「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對我的吸引力好像沒有那麼大了。」

  染酒挑眉,「膩了?」

  「倒也沒有。」他認真想了想,回答:「我總覺得他有事情在瞞著我。」

  「……又來了。」

  「真的!我的第六感很強的,我總覺得繼續跟他在一起,我會有生命危險。」

  「那確實。」染酒附議,「要是痔瘡破了,被擔架抬進醫院,褲子上還有血,那就很尷尬了……」

  瞥見言子星把玩著脖子上的項鍊,說:「我送你的這項鍊還戴著呢?你有這麼喜歡我嗎?」

  言子星翻了個白眼,「要不是這玩意兒能保命,你以為我想帶著?」

  「這就是一條普通的項鍊,又沒開過光,我怎麼不知道能保你的命?」

  「我夢見的,」言子星哼哼道:「我夢裡的人說,我印堂發黑,在二十三歲生日的時候,會有血光之災,要想化解得帶著你送我的項鍊。」

  染酒半信半疑,「真的假的……還血光之災。」

  「要我說啊,你趁早離開那姓聞的,我感覺他不是什麼好人。」

  言子星小嘴嘟囔著:「你又沒和他接觸過,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好人?」

  「誒喲。」他一把摟住言子星的肩膀,「我的好哥哥,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從你和我吐槽他的話中,我就覺得他不是什麼好人。」

  「比如……」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應該鬧彆扭了吧。」染酒一副高深莫測地看著他。

  「你怎麼知道?」言子星問。

  「昨天晚上你不睡覺和他發信息,以為我不知道?」

  染酒捏著他的臉,「昨天晚上大半夜的,他發信息和你道歉,不打電話不發語音,直接發一句冷冰冰的對不起,一看就知道沒什麼責任心的人。」

  「今天早上他又裝可憐,說什麼一晚上沒睡,以為你睡著了不想打擾你休息才沒有打電話……這套說辭也就你相信。」

  言子星呆呆地看著他。

  他繼續說:「他知道和你吵架了,也知道道歉,但是他也就只是道歉,沒有做其他的,他怕打擾你休息,可以今天白天給你買禮物零食過來和你道歉,可以干很多可以證明他愛你的事情。」

  「但是他只是一晚上沒睡,誰知道這一晚上在幹什麼?打一晚上遊戲,第二天定好鬧鐘給你發『對不起我錯了』這幾個字你就感動了?」

  「他輕飄飄的一句對不起,還一晚上沒睡是為了等你的回覆,今天一天連個屁都沒有,也沒說請你出去吃飯什麼的。」

  「歸根到底他就沒打算和你道歉,還把讓他一晚上沒睡的罪名扣在你頭上,說是因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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