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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比較匆忙，明天再給你們做點好的補補，你看看你們兩個都瘦成這樣了。」
裴駒需要上鏡，但體重也在正常範圍，並不算特別瘦，只是在老人眼裡，就覺得孩子要胖乎乎的才有福氣，所以一直覺得他們是不是沒人照料，才瘦成這樣。
「給樂牙補就行，我已經夠了。」
「肯定要補，」蘇姨看著樂牙更是痛心疾首，「這么小的孩子瘦的跟片紙一樣，放心好了，有蘇姨在，一定給把你們餵得白白胖胖。」
樂牙正扒著裴駒給他剔好的魚吃，聞言抬眸道：「魚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明天蘇姨再給你做。」
樂牙重重點了點頭，歡快地用小叉子戳起一塊紅燒肉塞進嘴裡。
「那誰裴響不在？」
「他上學去了，偶爾會回來。」
說到這裡，蘇姨嘆了口氣，「你這孩子就是心太軟，要我說你就不應該……」
「蘇姨。」裴駒打斷了蘇姨的話。
他給蘇姨夾了一塊肉，漆黑的眸子溫和平靜，「他只是我弟弟，跟旁人無關。」
蘇姨愣了一下，半晌後長長地嘆了口氣，「既然你想好了，我也不多說什麼，那孩子聽你的話，也懂事，是個好的。」
「二哥，睡懶覺，是小豬。」
樂牙突然的發言，打散了低迷的氣氛。
裴駒在電話里簡單跟蘇姨說過樂牙的情況，蘇姨知道樂牙雖然成年了，但是智力上有些問題，因此對樂牙總有看小孩子的濾鏡，說話也不自覺軟了些，「你睡不睡懶覺呀？」
樂牙搖搖頭，「我和尼尼哥哥，一起起床。」
蘇姨噗嗤一聲笑了。
第二天順利走完合同，劉導約了裴駒和製片一起吃飯。
推脫不了，裴駒給樂牙打了電話，讓他乖乖和蘇姨吃飯，他晚上就回去。
樂牙還有些不高興，說他是個討厭鬼，裴駒只好答應回去給他買小蛋糕，他才勉強同意。
沒想到的是，這頓飯一吃就吃到了晚上十點，等裴駒從餐廳出來時，附近的甜品店已經關門了。
他喝了點酒，頭有些暈，杜霽便直接開車將他送了回去。
平常這個點，樂牙已經洗好澡睡覺了，但今天心心念念小蛋糕，所以還強撐著坐在沙發上等。
但小蛋糕沒等到，等到了一個醉醺醺的裴駒。
剛一開門，樂牙鼻尖湊近裴駒胳膊聞了聞，立馬皺起小臉，「尼尼哥哥好臭！」
杜霽扶著裴駒坐在沙發上，站直了身子喘了兩口氣，「怎麼，嫌棄你哥哥了。」
樂牙坐的離裴駒遠遠的，捏緊了鼻子，重複道：「臭，不喜歡。」
「你小子，你的臭哥哥還不是為了賺錢養你，給你買小蛋糕。」
蘇姨泡了蜂蜜水端過來，語氣里滿是擔憂，「怎么喝這麼多，多傷身體啊。」
裴駒吹了一會兒冷風，腦子已經清醒許多，他喝了兩口蜂蜜水，抬手捏了捏悶脹的額角，「沒喝多少，不礙事。」
杜霽道：「那我就先撤了啊。」
蘇姨起身上樓，「我去放洗澡水，你趕緊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好。」
裴駒掃了一眼躲在沙發角落的樂牙，「今晚沒有小蛋糕了，明天給你補上。」
樂牙坐了一會兒忽然開口，「我不要小蛋糕，尼尼哥哥不要臭臭的。」
裴駒笑了一聲。
起身脫了外套，嗓音略微有些低啞，「別聽杜霽瞎說，養你綽綽有餘，想要多少小蛋糕都買得起。」
怕熏到樂牙，裴駒道：「很晚了，快去睡覺，今晚我睡客房。」
「不要不要！」樂牙連連搖頭，臉上全是不贊同的神色。
「不是嫌我臭？」
樂牙抿著唇，濕漉漉的眼睛在夜晚顯得格外明亮，「尼尼哥哥洗澡，洗香香。」
裴駒被他逗笑，「好，我去洗。」
洗澡的時候，裴駒特意翻了瓶因為香味太濃郁，而被閒置的沐浴液出來，洗完之後，他身上只有濃濃的小蒼蘭的香味，酒氣淡得可以忽略。
洗完出來，樂牙正顫顫巍巍端著杯水，步子邁得很小很小，眼睛緊張地盯著手裡的水杯，小心翼翼地往房間走。
裴駒急忙走過去把水接下，「蘇姨泡的？」
樂牙搖搖頭，似是有些不開心，嘟囔道：「不是蘇姨，是樂牙。」
裴駒顯然有些驚訝，雖說這麼長時間樂牙已經成長了許多，不再像剛來時半點生活常識都沒有，但他也沒想到樂牙會給他泡蜂蜜水。
心裡既感慨，又有些驚訝。
更多的是疑惑，樂牙所表現出來的樣子，與普通的智力缺陷的孩子並不完全相同。
他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呢？
第40章 離家出走
周末，家教老師給樂牙做了一次小測驗，一張A4紙大小的卷子，樂牙拿了滿分。
樂牙高興極了，歡快地抱著卷子跑到書房跟裴駒炫耀，激動得連話都說不清了，「尼尼哥哥！一百分！我、我做的！」
裴駒張開手臂接住了飛撲過來的他，拇指抹去他額角的汗，看到試卷的一瞬，也有些訝異，「怎麼這麼厲害。」
雖說老師出的題只是小學生水平，但什麼都不懂的樂牙能把他全做對，也已經很了不起了。
樂牙臉頰紅撲撲的，他有些小驕傲地翹了翹腳，「樂牙很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