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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rald Evans笑著和這對小情侶聊了聊中美飲食文化差異以及周邊旅遊,又在上課鈴聲響起的時候道別回到座位繼續聽課。
陸延遲對此很平淡,時箋很優秀,在海外肯定也能交到處得來的朋友,雖說在MIT也就一個學期,但陸延遲還是希望時箋能有自己的社交。
此外,時箋有志於從事學術,而學術圈出了名的吃人脈,那些學術新貴,無不是既有能力,又懂social的。
下午的課上完,時箋便和陸延遲回到他租住的公寓。
二月份是吃草莓的季節,兩人在外邊吃過晚飯就買了幾斤草莓回來,打算窩在家裡看電影的時候隨便吃吃。
陸延遲主動把草莓全洗了出來,兩人便窩在沙發上看那部《心靈捕手》,故事的背景發生在MIT,講述的是一個叛逆的數學天才在教授、心理學家和朋友的幫助下,找回愛情和自我的故事。
時箋看得還挺有代入感的。
他的人生,經歷過黑暗和陰霾,也有過這樣的豁然開朗。
四年前是在北京,四年後則是在波斯頓,也都和陸延遲有關。
陸延遲也很沉浸地看了進去,他主要是覺得在波斯頓看《心靈捕手》,就跟在廬山看《廬山戀》一樣,很應景。
再者,他男朋友也是個數學天才,不過,不太叛逆,相反,乖巧自律、執行力驚人。
陸延遲看著電影,又隨手拿了草莓餵美人,時箋也不客氣,就著陸延遲的手一顆顆地吃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意外,還是某個狗東西故意的,吃了七八顆草莓之後,時箋吃到了陸延遲的手。
時箋怔住,下意識地看向陸延遲。
陸延遲也有些怔愣。
時箋看他神情,便知道,這真的只是個意外,這男的沒談戀愛之前,搞基至死,和他各種膩膩歪歪黏黏糊糊;真談上戀愛,反倒小心翼翼,慫得一批。
時箋挺無所謂的,他看著依舊懸停在他唇邊的纖長指頭,嘴唇抿住,淺淺吮吸了一口。
陸延遲指尖過了電似的麻,那種酥麻瞬間從指尖蔓延到心尖,陸延遲心肝脾胃腎都在顫。
是在刻意勾他?還是怕他尷尬在解圍?
不論出於何種意圖,陸延遲都覺得心口被貓尾巴騷到了一下,他喉結滑動,心癢難耐。
他抬起眼帘,和時箋對視。
兩人視線相接,時箋那岑冷又野心勃勃的雙眼瞬也不瞬地注視著他,然後,他朝著他壞笑了一下。
那一笑,撩得陸延遲七葷八素不知今夕,他情不自禁地捧住時箋的臉頰,想要和他接吻。
時箋又笑了一下,這一次是暖麗又純真的笑容,連同著笑聲都清脆好聽。
陸延遲感受著美人流轉著的細微情緒,便也猜到,時箋剛才在刻意勾他,還挺壞的,但陸延遲很吃他這一套。
陸延遲也跟著笑了笑,他湊過頭,吻住了美人的唇,把時箋的笑意和得意全都吃掉。
是那種鬧著玩的、極近溫柔纏綿的吻,小情侶談上戀愛之後,便開始解鎖新的接吻場景和接吻方式,兩人互相探索,互相調|教,尋找著自己以及對方喜歡的吻,又竭盡所能地鍛鍊著自己以及對方的吻技。
因著兩人剛吃了一通草莓,唇齒間都是草莓的清甜。
這是個草莓味的吻。
然則,兩人實在是太年輕了,再怎麼輕柔純潔的吻到後來都變得色氣危險。
連同著接下來的一切,都是草莓味的甜美和愉悅。
時箋被一顆草莓玩弄著,微涼的草莓帶來極致的戰慄,男人的手、唇、身體又無不滾燙如火,兩人彼此慰藉,帶給彼此最極致的體驗。
待到一切結束,陸延遲懶懶散散地躺在沙發上,時箋則趴在他身上。
和喜歡的人干喜歡的事情,療愈又解壓,不論時箋還是陸延遲,都覺得無與倫比的快樂。
陸延遲摟著時箋,輕撫著他的背,又開始和時箋談正事,他問起了時箋接下來的安排:「小時,你是想在波斯頓這邊慶生,還是在杭州?」
時箋的生日,2月18日,水瓶座的最後一天,就在兩天後。
陸延遲從去年年底就開始構思策劃,當時想的是給他最好的朋友辦生日宴,現在則是給他男朋友辦生日宴。
時箋是個不太注重儀式感的人,從小到大,他的生日就沒認真慶祝過,小時候自然不提,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生日是哪一天,他對生日的印象從來都只是孟深一年比一年豪華的生日宴;長大之後,高中那會兒,他收入很低,為了維持日常花銷他生日那天依舊在外邊兼職;大學倒是會買蛋糕再請大學室友吃頓飯,想的也只是當個普通的大學生,既不過分熱衷社交,又不顯得格外孤僻。
陸延遲就……很珍視他。
不論是朋友,還是男朋友,時箋都無比確信陸延遲很在乎他。
他的生日被清晰地記住,陸延遲顯然也會陪他一起慶生。
時箋心境一片溫柔,卻依舊頗為隨意:「隨便吧!」
頓了一秒,又覺得過分草率,便補充道,「只要有你陪我就夠了。」
陸延遲淺淺一笑,又輕輕親了一下時箋的頭頂髮絲,他柔聲道:「我肯定會陪你過的,問題在於,是怎樣過,波斯頓這邊,我不是太熟,陪你慶生的話,可能就是我們兩個人一起。杭州的話,不一樣,杭州是我的主場,我很熟,可以把生日辦得體面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