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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箋看著那死貴的票價,覺得陸延遲大概是個怨種,但很快又覺得,對陸延遲來說,這真的不算大的花銷,他家很有錢,他自己也很會搞錢,這年頭,有錢真的能為所欲為。

  票定好了,行程便也敲定了下來。

  陸延遲這個國慶前幾天都在陪他媽媽,他媽媽生意繁忙,難得放假,國慶長假自然要帶著兒子出門玩,行程是飛北海道,當然北海道人也不少就是了。

  陸延遲陪他媽媽在北海道呆了五天,六號那天又開始收拾行李陪時箋去鄱陽湖看候鳥。

  時箋出門玩,可以說是輕輕鬆鬆,背了個書包,裝了一套換洗衣服一套睡衣,兩本書,再戴了個棒球帽,無,糙得要命。

  陸延遲則不然,也就住一天,他背了包不說,還拖了個二十四寸的箱子,衣服裝了三套,鞋子帶了三雙,還有雜七雜八的顏料和畫筆,另外iPad、單反、望遠鏡這種電子設備,此外防曬霜、洗護產品……

  時箋:「……」

  麻了。

  真的也就兩天一晚,帶三套衣服三雙鞋是什麼鬼。

  美院的男的都這麼精緻的嗎?

  出發那天,陸延遲和時箋一起上高鐵,時箋票買得早,給自己訂的是兩人座靠窗的優越位置,陸延遲跟他進到車廂,和他鄰座的男人打商量換座。

  換座怪麻煩的,尤其換的並非同一車廂,很多人都不太樂意。

  但,陸延遲是商務座。

  免費升商務座,美滋滋。

  對方麻利地去商務座享受接下來的行程了。

  坐車無聊,尤其是這種長達三個半小時的高鐵,時箋慣例地看推理小說打發時間。

  陸延遲把他的顏料盒打開,又裝了一小桶水,開始畫水彩。

  他並沒有用專業的水彩紙,而是在書籤上畫,他打算畫兩張書籤,他和時箋一人一張,情侶款。

  這種書籤紙質一般,暈染起來頗為費勁,而且容易出水痕。

  好在旅程漫長,陸延遲慢慢畫就是了。

  陸延遲畫的是古裝紅衣版的時箋,一口氣畫兩張。

  這兩張書籤他在北海道的時候就已經構思好了,當時用0.2的自動鉛筆直接打好了底稿,現在要做的是上色、刻畫細節。

  他不急,就慢慢精雕細琢。

  他畫畫技術擺在那裡,又是慢工出細活,畫了三個小時,兩張書籤都畫好了,難得的是,沒什麼水痕。

  秋天氣溫頗高,哪怕沒吹風機,幹起來也飛快。

  陸延遲等書籤徹底干透了,特意拍了照片,又拿給時箋看,美其名曰:「時美人箋。」

  時箋看了一眼陸延遲的畫——

  陸延遲從小學畫畫,基本功很紮實,形體啊、陰影啊這些,他有多年素描功底,壓根不會出錯,難得的是,他在配色、構圖上天賦卓絕,本身也很有靈氣和創意,兩張書籤,都令人眼前一亮。

  時箋當然看出來了,書籤上是他本人。

  他只是沒想到,在陸延遲的畫裡,他漂亮近妖,活生生一聊齋里的艷鬼,等著采陽補陰。

  時箋發自內心地讚賞道:「畫得是真的好看,而且畫風很特別,你畫水彩都是這種很瑰麗很妖艷的畫風嗎?」

  陸延遲搖頭:「不是。」

  時箋詫異地「嗯?」了一聲

  陸延遲瞬也不瞬地盯著他看,壞笑道:「畫你是這種畫風。」

  時箋見不得陸延遲這種既撩又甜的說話風格,下意識地飆出一句:「小嘴挺甜。」

  陸延遲:「……」

  大美人是真的既冷又拽。

  陸延遲只好談起正事:「挑一張拿去用吧!」

  時箋也不客氣,隨意拿了一張,塞在書里,用了起來。

  陸延遲對此不能更滿意,書籤嘛,畫出來就是給人用的,真小心保存反倒失了書籤的意義。

  而以時箋看書的頻率,這書籤顯然會被常常看到,書籤的畫手也會被時時想到。

  陸延遲說不上究竟是什麼感覺,反正,認識時箋之後,他就是忍不住,在時箋的世界,塗滿他的痕跡。

  社交軟體要用他畫的頭像,看書的時候要用他畫的書籤。

  他還要發朋友圈嚷嚷到全世界皆知,他把照片傳到朋友圈,道:「和時箋一起去鄱陽,路上淺淺畫了兩張『時美人箋』。」

  以後但凡是個人看到時箋的書籤,就知道是陸延遲畫的「時美人箋」。

  陸延遲發完朋友圈,高鐵便也抵達了鄱陽,鄱陽湖的行程在明天,今晚兩人先去時箋定的賓館。

  時箋這人比較糙,定賓館都是挑便宜且距離合適地定,干不乾淨基本不屬於他考慮的範疇,他是那種青旅都可以住一晚的男孩子。

  這會兒,兩人下了高鐵,便打車去賓館辦理入住,時箋定的是大床房,國慶旅遊旺季,賓館也只給預留了大床房。

  陸延遲並沒有另外訂酒店,他跟時箋一起住。

  等進到房間,插卡取電,陸延遲看著左手邊盥洗室,「哦豁」了一聲。

  這種賓館是本地人自己開的,大抵出於省錢的目的,衛生間裝修用的是那種根本擋不住任何風光的玻璃。

  你在房間內,可以把衛生間裡的陳設看得一清二楚。

  你要是在裡邊上個廁所洗個澡,外邊也能看清清楚楚。

  陸延遲原本坐了三個多小時的車,旅途疲憊,看著這盥洗室,來精神了,他舔了舔後槽牙,好笑道:「情趣酒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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