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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延遲歪在沙發上迷茫了一小會兒,很快便也清醒了過來,他飛速起身,對著鏡子抓了抓頭髮,確定自己形象OK,這才進到店內,看向時箋。

  時箋正在打量琴行陳設。

  作為美院學生,陸延遲無時無刻不彰顯著他的審美。

  連同琴行,你都會覺得,這擺放得也太賞心悅目了。

  進到店內,右手邊一整面的牆壁整齊地擺滿了吉他、貝斯這種比較熱門的樂器,正對面則是二胡這種中國古典樂隊,左側置物架則是口琴、尤克里里這種小件。

  門口則擺了架子鼓和鋼琴。

  木地板和深色的樂器色調很統一,在視覺上給你一種酷炫又高級的感受。

  一切都很有品味,除了收銀台A4紙貼的廣告:「本店提供專業的吉他、貝斯、架子鼓課程,一對一教學,價格優惠,團購從優。」

  時箋:「……」

  行吧,陸延遲不僅賣琴,還賣課。

  真·搞錢小能手。

  陸延遲見時箋背著吉他主動上門,詫異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時箋一派風輕雲淡:「琴弦斷了,沒有備用的,乾脆出門買一根。」

  陸延遲瞭然地點點頭,又問:「哪一根?」

  時箋回:「第一弦。」

  陸延遲從抽屜里翻出琴弦,問道:「要我幫你換嗎?」

  時箋取下吉他,解開琴袋,毫不客氣地把吉他遞了過去,道:「我偷下懶,白嫖一下你勞動力。」

  陸延遲接過吉他,曖昧地從上往下把大美人掃了一遍,壞笑著道:「隨時歡迎你來嫖。」

  時箋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你能有點別的出息麼?

  陸延遲被大美人嫌了,舔著唇笑了一下,他坐在椅子上,一面熟練地給吉他換弦,一面給自己找補:「這很正常啊,換琴弦算是開店的基本素養。」

  時箋淡淡地「嗯?」了一聲,等著他的後話。

  陸延遲道:「我們店開在墮落街,做的基本是學生生意,每年都會有新人來這邊買吉他買琴弦,很多新人一開始根本不會換琴弦,而且調音也不太準,我們一般都會直接動手幫他們弄一下,也不費什麼事兒。」

  時箋瞭然地點頭,開店做生意嘛,自是要以人為善。

  只是吧,看著陸延遲那張過分招搖的臉,時箋目光變得隱晦又幽深,他沉聲道:「應該有很多人特意找你換琴弦吧!」

  比如說,時箋。

  陸延遲莫名有種大美人正在拈酸吃醋的錯覺,這錯覺,讓他一陣好笑,大美人氣場太強,壓根看不上他,他大可不必這麼自作多情,但他還是解釋道:「這琴行是我們樂隊,也就是槐序樂隊一起在經營,平時我要上課,看店的時候比較少,基本是胖子在看,就剛剛你看到的那個長得巨滄桑的胖子,劉錚,他是我發小,比我小半歲,但看著卻像是在奔四。然後,魏衡偶爾也在,魏衡是我們樂隊的吉他手,他也會教教課,收銀台貼的那張廣告就是魏衡的,他是全職音樂人,我們樂隊現在停擺,他得教課賺點零花錢。」

  時箋點點頭,又道:「似乎答非所問。」

  陸延遲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這不是你過來了嗎?只能我來招呼。我這種懶人,一般都懶得幫人換弦。」

  似是怕時箋不信,又強調道:「我是真的懶癌入骨,連畫商稿,我都各種抗拒,滿腦子都是,我需要賺這個錢嗎?更何況給人換琴弦。」

  時箋這下倒是信了。

  陸延遲作為遊戲原畫師,目前行情一幅畫十幾萬,他肝個十天半個月就能肝出來,就這,他都能拖拖拉拉各種擺爛,更何況給人換琴弦這種基本沒酬勞的瑣事。

  特意給他換琴弦,莫名有種獨一份的偏愛之感。

  但很快,時箋心底就搖了搖頭。

  倒也不必這麼自作多情。

  陸延遲從未想過邀請過他當樂隊主唱,連來槐序琴行也是他主動過來的呢!

  陸延遲已然換好了弦,也調好了音,他抱著木吉他彈了彈,道:「吉他還不錯,你學了幾年?」

  時箋知道這句「吉他還不錯」是句客氣話,他的吉他跟了他三年,新手的第一把吉他,一千多塊,對比陸延遲這種「文具超多」的有錢人,他的吉他只是入門級別的,他們這些專業玩樂隊的,用的吉他都死貴的,十幾萬一把也不是不可能,他回:「高二開始學的,三年吧!」

  陸延遲卻是突然提議道:「要試試我們店的鎮店之寶嗎?不過是電吉他。」

  時箋禮貌拒絕:「不用了吧,我真的不見得買得起這把吉他。」

  陸延遲啞然失笑:「讓你試,沒讓你買。」

  時箋神色遲疑。

  陸延遲已經取下吉他,那是一把紅黑配色的定製吉他,琴體呈沼澤梣木特有的不規則紋理,單看造型,既漂亮又酷,看著就很貴,陸延遲插好電,簡單試了下音,遞給時箋。

  時箋之前練習用的是木吉他,但是從木吉他到電吉他相對簡單,有撥片,少了很多指頭撥弦的痛苦,直接用撥片掃就完事兒。

  時箋稍微適應了一下,很快便能彈得完整又流暢。

  音樂小白或許對吉他的好壞感受不太明顯,但時箋三年來從未放棄過練習,他吉他彈得不錯,如今抱著死貴的吉他試了試,突然覺得自己當初斥資一千多買的木吉他可以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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