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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延遲呢,上半身被人用眼睛奸著,呼吸都粗重了起來,詭異的是,他不僅不反感,還暗搓搓期待著後續,期待著大美人眼神接著往下看……
那幾乎是一種獵奇和好奇,就想看看大美人看到小陸延遲是怎樣一種反應。
時箋卻內斂了那股子岑冷之感,重新恢復了往日的平和,他抬起眼帘,望入陸延遲淺棕色的雙眸,嗓音冷淡地道:「謝謝,沒您的好。」
陸延遲壓根沒料到大美人猝不及防剎車了,有些怔愣。
時箋已經大步流星地離開。
陸延遲的目光,本能地追隨著時箋那單薄纖瘦的背影。
毋庸置疑,大美人神聖不可侵犯。
不就是騷嗎?時箋能騷回來。
而且騷得不動聲色,騷得隱蔽悄然,騷得不為人知。
特別帶感。
陸延遲眼底笑意愈發深了,滿滿都是對新室友的新奇和興趣。
陸嶼寧見時箋被他哥調戲了,立馬上前,安慰道:「大神,你別理他,我哥就這種德性,說話gay里gay氣的,是人是鬼都得撩一波。」
時箋神色很淡:「沒事兒。」
是真的沒事兒。
陸延遲招惹他,他肯定是會招惹回去的。
而他十五歲那年,就對著陸延遲彎成了蚊香,反觀陸延遲,還是個直男。
直男撩gay,虧的始終是直男,時箋自認自己已經壞不到哪裡去了。
倒是陸延遲,需要很小心才不會彎。
陸嶼寧聞聲,仔仔細細觀察了大神一通,見對方神色平靜淡漠,便也放下心來。
也對,如時箋這樣大智近妖氣場強大的大佬,總感覺他哥……不是對手。
陸延遲聽到前邊兩人的對話,也不在意。
他只是垂眸,看向自己的右手,大拇指無意識地摩挲中指和食指,像是在回味剛才的手感。
他無來由地想到一句話:美人的腰,奪命的刀。
這話誠不欺我。
這些念頭堪稱邪性。
陸延遲笑了笑,快步跟了上去。
天氣實在是太熱,哪怕已經開始入夜,天空一片瑰麗的藍紫,溫度卻沒有絲毫下降之感。
時箋搬的那一箱子書,死沉,走了一小段,他便忍不住放下箱子休息一下,擦擦額間汗珠。
陸延遲追了過來,打開紙箱,道:「我幫你搬一些!」
時箋很是平淡:「隨你。」
陸延遲直接從裡邊拿出一大摞書,不經意間掃了一眼書脊。
怎麼說呢?
時箋的書單大概是這樣的——
《尼羅河慘案》《無人生還》《希臘棺材之謎》《放學後》《嫌疑人X的獻身》《白夜行》《火車》《長夜難明》《最漫長的那一夜》……
從阿加莎·克里斯蒂到東野圭吾到紫金陳……
一水的推理小說。
古今中外,無所不包。
陸延遲訝異地問道:「你喜歡推理小說啊!」
時箋重新搬起箱子往校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回:「嗯,市面上大熱的推理小說,我基本都看過。」
陸延遲不以為意,一些私人的閱讀興趣罷了,只不過,趨於浮躁的社會,能看完這麼多的紙質書足以說明時箋的沉靜寧定。
他抽出那本大熱的《白夜行》,淺淺一笑,道:「一直想看東野圭吾的這本《白夜行》,又一直沒看,這本借我幾天。」
時箋涉獵廣泛,他當然知道,愛情電影裡「借書還書」增加接觸的操作,不過他沒往那方面想,《白夜行》太火,陸延遲想看很正常,時箋這些書他室友也借去看過,他隨意地道:「拿去吧,回頭記得還就是了。」
陸延遲捏著薄薄的《白夜行》,盯著時箋各種笑。
幾人邊走邊聊,很快便也到了時箋剛租好的房子,也是陸延遲的家。
進到室內,聶涵遠和康宸也是一陣猛夸:「這房子真的不錯。」
「不愧是美院的。」
「這室內設計,品味是真的好。」
陸延遲把時箋的吉他和書放下,又洗了把手,這才打開冰箱,拿了飲料出來招待:「辛苦各位了,喝點飲料。」
聶涵遠和康宸連連擺手:「不用,不用。」
陸延遲好笑著道:「還是要的,難得來一趟,我家時箋今天剛搬來也沒給各位準備點什麼。」
陸嶼寧一邊擰開脈動,一邊嫌棄地道:「哥,這才多久啊,已經是你家『時箋』了嗎?明明是我們家的好嘛?」
完了,又把橙汁雪碧什麼的扔給聶涵遠和康宸:「不要跟這種搶了咱們家大神的人客氣。」
聶涵遠和康宸這才笑著接過。
時箋把行李搬到房間,卻是不急著整理,他進到衛生間,洗了把臉出來,見大家休息得差不多了,便提議道:「走啦,請你們吃飯,感謝各位幫我搬家。」
312四人關係很好,平時聚餐啊互相請吃飯挺多的。
時箋各種獎學金拿著家教幹著,手頭絕對稱得上寬裕。
大家毫無意見,立馬起身離開,並且開始商量晚上吃什麼。
陸延遲歪在沙發上小口啜飲著農夫山泉,好看的桃花眸略微有些落寞。
時箋回頭,邀請道:「你也一起啊!」
陸延遲怔住。
時箋道:「你不是幫我搬了吉他和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