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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他們又去了趟囤城,杜亦出生的地方,也是他與余賢相遇的地方。

  餓狼林已經不復存在,那片地沒開發多久,種了許多新樹,不高。每顆小樹苗上都繫著一條紅色的絲帶,上面標註著姓名。曾經的餓狼林儼然化為一片綠林,而這裡採取了群眾自發栽種的模式。

  沒有絲毫猶豫,杜亦和余賢種下了兩顆小樹苗,繫上紅絲帶,但並沒有署名。

  余賢領取樹苗的間隙,杜亦碰見了「老熟人」——盟邦中心所謂的最高級別J型異者。

  這人的資料還是秦襄遞給杜亦看的,被稱作余賢的緋聞男友,當然是那人在杜亦昏迷期間自封的。

  「你好,認識一下,」這位「高級」的A階J型異者將手伸向S+階綜合型異者杜亦,「我是余賢部長的公定男友。」

  他說完低頭笑笑,補充道:「不好意思,這是盟邦中心定下來的,沒人能夠推掉的。」

  話剛說完,充滿敵意的J型殊力波立即襲向面色蒼白的杜亦,企圖借著身體狀態的優勢搗亂杜亦體內虛弱的殊力。

  如果能有機會讓杜亦再次陷入昏迷,那就更好了,他想。

  杜亦回退一步,堪堪避開他的攻擊,未等調動體內殊力對抗便被一雙溫暖而有力的手擁入懷中。

  余賢旋身單手攬住杜亦,勇猛地切斷逼來的銀光,直將那股不自量力的J型殊力波打回不知好歹的人腦中。

  這位A階異者狼狽地摔倒在地,直被余賢的殊力波撞得連嘔出數口鮮紅,他的眼裡是從未有過的驚恐。

  剎那間,他感受到余賢洶湧的殺意。

  余賢吝嗇遞過去半個眼神,他愛惜地摸著杜亦的臉頰,緊張地問:「怎麼樣?傷沒傷到?」

  杜亦搖頭,他貼到余賢的耳邊,聲音低低的夾雜著輕笑:「你不來,他也打不過我。」

  余賢也笑了,那笑里是滿滿寵溺,藍眸稀罕八叉地盯著杜亦,怎麼都看不夠似的。

  「但是被你保護的感覺很好,我很喜歡。」

  對於情敵莫名其妙找到跟前耀武揚威的事情,杜亦沒有過多理會,不重要的人不值得他挖空心思煩憂,不必要的事兒,就更沒必要占用他與余賢之間寶貴的時間。

  只是,杜亦在當天夜裡還是起了燒。

  他心裡稍微有些懊惱,明明白天剛跟小曉做過承諾。

  杜亦蜷在被子裡僅露出一張泛著潮紅的臉蛋,余賢進進出出忙裡忙外,好不容易才把人身上的溫度退下來些。

  「小漁,來,」杜亦伸出一隻手拍了拍床沿,聲音含糊不清,「一起睡覺……」

  「嗯,」余賢應著,動作熟練地將各種藥物針劑甚至是氧氣罩都備到床邊。

  「難受……」杜亦的手被塞回被子裡,人輕輕動了動,姿勢變得極為規矩,「要小漁抱一下才能好啊……

  他的聲音很小,呼吸也不是很順暢,但余賢還是聽清了。

  余賢的一顆心啊,在胸腹中上上下下跳啊跳,找不出詞兒來表達他的疼惜。

  他鑽進被窩裡擁著人,腦中細細地過著他與杜亦之間的點點滴滴。

  誤解有,煎熬不缺,杜亦的苦很多,余賢的澀不少。但兩人疊在一塊的糖分和氧氣能大過一切。

  發燒沒有摻雜其他的病症便只是小菜,余賢很慶幸杜亦的腰傷已經有一個月沒有復發,距離他的隊長胃痛得直不起腰也有一個禮拜。七天,對於兩個人來說都是一個很長的時間,要知道曾經杜亦的胃一天之內就要疼上兩三次。

  只是,杜亦的身體狀況還是不太好。

  畢竟這些年下來的的確確虧損得太嚴重,抵抗力比常人還要低上很多,感冒發燒便成了家常便飯。

  不過,他們的生活並沒有因為病痛而陰雲密布。

  杜亦習慣了每次生病時身體上的各種不適,余賢習慣了為疼痛中的伴侶準備好一切抵禦病魔的物品。每次病發,反而成了他們擁抱在一起最能深刻感知彼此的時刻。

  但心疼依舊必不可少。

  余賢心疼他的伴侶,把一聲聲隱忍的悶哼收進耳朵里,有條不紊地準備暖手寶、溫水、藥物、針劑、甚至學會了使用各種治療和康復儀器,能少痛一分絕對不讓伴侶多疼上半秒;杜亦心疼他的伴侶,痛得手腳蜷縮冷汗淋漓依舊面帶微笑努力配合所有的治療,好好吃飯、準點睡覺、學著為自己做按摩、儘量不吃止疼片、早睡早起、慢跑散步,養成十分健康的生活方式,能少發作一次絕對不會讓伴侶多擔心半刻。

  他們,從不管不顧地奔向對方,到逐漸親身體會到「伴兒」的含義。

  「小漁,我不希望我的伴侶砸吧下嘴都是苦味。」

  「不苦,有隊長在的每一天,我心裡頭都能甜出花來。」

  杜亦沒有用「念心」,但他敢肯定余賢說的不是毫無意義的情話,更不是糊弄他的假話。

  他的小狼崽說這話時唇角還噙著笑,特別好看。

  糾纏著杜亦不放的劇痛大軍慢慢撤退,他撐起身體勾住余賢的脖頸。

  有來有往,兩顆心兩頭熱,最是惹人心醉。

  柔軟與溫暖相碰,冰冷與火熱疊合,滿含疼惜與愛戀的朝陽穿透杜亦的身體。

  余賢熾熱,杜亦敞亮,旭日與向日葵在柔和的旋律中一次次奏響隱秘的和諧樂章。

  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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