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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判失敗後,異者之家所到的異者群起攻擊三人,並將目標對準梁逸。

  杜亦、陸雲二人以少敵多,不負所托將梁逸完好地帶回了審異局。

  自此,異者之家正式宣布與審異局對立,並宣揚自己才是思異者所思,將異者放在第一位的組織,不似審異局那般虛偽做作。

  止戈中心後身的斷壁殘垣清除得差不多了,只留下最後兩排磚牆,梁逸在最裡頭的磚頭堆里找到了嘔血的杜亦。

  他上前攥緊杜亦的手腕,指尖流出道道銀光順著杜亦的經脈進入。

  杜亦反手握住他的手腕,神情嚴肅:「你在幹什麼!」

  「我不想欠人情。」

  「是不想欠人情還是不想欠我的人情?」

  在剛結束的戰鬥中,杜亦飛身擋住刺向梁逸的殊力,作為以少敵多的代價。

  「很難還。」梁逸淡淡道。他的殊力凝成的銀光中點綴著燦燦的星辰,搭成一架星橋將血.腥的、混濁的、一切不好的東西洗滌。

  靠近杜亦的星星愈來愈亮,而另一端的星星卻越來越暗淡。

  銀光,J型殊力的特徵。星橋有個別名叫做「殤引」,而「殤引」則是傷害轉移殊力的代稱。

  傷被轉走了部分,疼痛便被截流在可忍受的範圍,杜亦咬緊牙關調動體內的S型殊力,毫不猶豫地將梁逸的J型殊力推了出去。

  星橋斷裂,點點星光逐漸消弭。梁逸偏頭連嘔了兩口血,薄唇被染得如嬌艷的紅玫瑰花瓣,他不擦不抹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轉都轉了,留一半幹什麼。」

  「兩個人承受總好過一個人硬抗。」

  杜亦扶起歪倒在地昏厥過去的梁逸,在他胸前輕拍兩下,一個英朗的男生證件照被調了出來。

  「部長。」男生客客氣氣。

  「談佑,我是行動部杜亦,我和梁逸在止戈中心後身。」

  「然後?」

  「他暈了,我快暈了,回不去,你想想辦法。」

  剛剛取得醫學博士後學位的天才少年談佑嘴一張就嘣出個髒字,他儘量維持高素質形象,但還是不吐不快:「你們審異局就是這樣考驗新異者的?」

  化身成肉墊的杜亦仰面朝天數著眼前的雪花,一片兩片三片……多得數不過來,眼皮抖得要耷拉下來了,杜亦對著壓在身上的人喃喃自語:「好好愛自己,別被人騙,更不要為了別人傷害自己。」

  窗外下起了雨,驟然變得劇烈的腰痛壓得杜亦不知所措,思緒被迫從幾年前拉回。

  「待會我去看看他吧。」他慢悠悠地調換姿勢,企圖緩解愈加嚴重的疼痛。只是,稍微能舒服上一點的姿勢都難以尋到,他緩慢的動作更像是在輾轉反側。

  「你去看他?」談佑雙手插兜望著又折騰出一身虛汗的病人,「老實待著吧,到第七天還有得受呢。」

  他走到窗前聽了會兒雨:「現在特別像那時候,當時我以為你倆殉情了。」

  窗上起了霧,談佑抬手,龍飛鳳舞的「醒」字飛快地落在上面,緊接著又被迅速地抹去。

  「我以為你們會在一起,迄今為止他只為你轉移過那麼重的傷。」

  杜亦笑著搖頭:「不會。」

  窗上,被談佑破壞得一塌糊塗的水霧正沿著崎嶇的路線凝成水珠往下淌,像在流淚:「為什麼。」他出口的是問句,語氣卻在陳述,似是知不知道答案都無所謂。

  「我們只是同病相憐。」

  雨聲漸大,人要提一提音量才能將聲音傳出去。

  「局長,我的老師已經失聯五天了。」

  余賢站在局長辦公室,通過保鏢的上報又等了半小時才被允許進入。

  「另外想拜託您告知,我的隊長去了哪裡。」

  「你還沒權力知道弋的動向。」越昱埋頭筆下生風,答得毫不客氣。

  余賢的神情一僵,指尖陷入掌心,慢慢收攏。

  「杜亦你自己聯繫,你想見他,他自然會讓你見。」

  「我找到杜亦是不是就找到了弋。」

  越昱筆下一頓,依舊未抬頭。

  「我知道了,我不會再讓他難受了。」

  陰雨連綿了兩日,在余賢與弋失聯的第七天,雲才停了哭,但依舊沉著臉。

  審異局內林區,一道黑影正在狂奔,他手上攥著工牌,兩條刺目的信息被提了出來,反覆播放。

  「杜亦,我已經喜歡上別人了。」

  「我在小院裡,你不來,我就同別人表白。」

  接近弋的小院時,黑影來了個急剎車,他踉蹌地撲到樹幹上,閉目急喘。工牌上的信息在他眼前橫跳,仿佛兩道催命符。他費力地壓下翻滾的腥氣,一把將信息窗口關掉收起工牌直奔進小院。

  「你在作什麼?」心裡難受得如火燎,氣息不穩,話就顯得急躁。

  垂得極低的頭猛地抬起,小馬扎砸向地面,余賢幾乎是撲過去抱住那抹黑影。黑影本就站立不穩,被他撞得連連後退就要砸到土牆上,余賢伸手及時攬住黑影的腰,一聲悶哼登時鑽進他的耳朵。

  嘴角被這聲痛吟打得一抽,余賢咬牙耐住心疼立即打響攻擊戰。

  「弋,我喜歡你。」

  黑影顫了又顫,要借著攬在腰上的手臂才能站穩。

  「你喜歡我嗎?」

  不給人說話的機會,余賢持續發力,接連猛擊,勢必要拿下眼前這座固如金湯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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