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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不少,用人山人海形容眼前的場面有點誇張,畢竟整個審異局也沒太多的人。不過一想到在場的個個都是身懷殊力的異者,余賢又有些發怵。

  經隊友介紹,他遙遙地、單方面地與器物部部長、特能部副部以及醫研部的兩個副部碰了個面。

  當然,他還是未能將他們對號入座。但余賢有種莫名其妙的直覺——這裡面沒有「弋」。

  不過,余賢可算是明白了鮑豹說的「強者寂寞」。他在知悅中心的榮譽牆上看到了一眾熟悉的身影。這項活動舉辦了三年,行動部便摘得了三次桂冠。

  「知道我們為什麼每次都贏嗎?」鮑豹神出鬼沒似的,用小臂輕撞了下余賢問道。

  「我們部在力量上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余賢當然不知道,作答的話是他從外貌和體型上很膚淺地判斷得出的結論。

  這時,杜亦穿著行動部的那件玄青色襯衫走到了比賽區域,還向看台上的余賢揮了揮手,笑得那叫一臉粲然。

  余賢只怔了一瞬,就跟著笑了起來。

  嗯,他確實膚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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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成為鹹魚第七天

  余賢的雙眼長了釘子,釘在被黑色的皮帶束縛住的腰部。

  腰,這個部位,細到一定程度顯得人乾乾巴巴;太粗吧,手感是有了,環起來多多少少有點費勁,余賢釘住的這個剛好。韌,他想到之前用來形容杜亦的這個字。他不知道隊長的腰是不是還能加個「柔」字,他跟人還不太熟,此事有待觀察。

  余賢想著,笑容開始逐漸放大,似乎有些收不住的趨勢。他的隊長朝他揮手了,他真怕自己樂出聲兒來。

  「杜隊!杜隊沖我揮手了,他還笑了!」

  余賢沒樂出聲就樂不出來了。

  站在隔壁的二隊隊員手舞足蹈地樂開了花。這名隊員激動地扯著身旁隊員的袖子:「杜隊對我笑了!你看見沒看見沒看見沒啊?」

  「你激動個屁,杜隊那是沖咱行動部的大伙兒笑!人家禮貌客氣一下,你咋還像個竄天猴一飛沖天了呢。」

  差點就一飛沖天的余賢「啪嘰」摔地下了,他左右瞧瞧沒人看自己,輕咳兩聲整理了下名牌,動作幅度不小,差點杵到身旁站著的鮑豹。

  鮑豹?他咋還在看台?

  「豹哥,你不上場嗎?」

  怎麼說鮑豹也算是行動部的主力干將,事關部門榮耀,人怎麼還擱這看戲呢?余賢在心裡瞎嘀咕了一通,當然問出口的要尊敬得多。

  「展示的機會就留給小年輕吧!況且今兒有仨隊長壓陣,老夫決定坐享其成,等著直接上榮譽牆。」

  剛巧沒任務,行動部的仨隊長齊齊上陣,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打算。

  今年的大比是水上、水下聯合對抗,可以使用除精神控制外的殊力,友誼第一,點到為止。

  各部派出六名部員出戰,採取接力對抗形式,考驗體力、技巧與作戰安排。

  行動部第一局派出的是二隊隊長陳可,高馬尾少女。年齡不大,面對另外兩組的聯盟,她毫無怯色,直接上手將一人舉起拋出去,再將另一人掄起拋到更遠的水面上。水花四起,濺了他人一身,陳可片滴不沾,沖裁判席揚眉:「我贏了。」

  第三局是三隊隊長陸雲出戰,他有些怒氣要撒——方才摔過來的那人濺起的水花全落在他身上。

  前三局誰先落水誰輸。

  這後三局比得是在特殊的水下環境中,在挨打與窒息的壓迫感同時襲來時,誰先出水誰輸。

  最後一局行動部這邊則是由一隊隊長杜亦出戰。

  除行動部外的其餘二組大概是採用田忌賽馬的方式,他們的部長或副部已經在前幾局上場,而最後一棒是由部員出戰。

  不知杜亦是有意手下留情還是怎的,他入水後並未立即對另外兩人出手,反而游到了角落,身體懸浮在水中,雙眼閉上,似在小憩。

  另外兩人有些發懵,漫無目的地遊了兩圈便漸生無力之感。這不是一般的水,就算使用殊力也未必能撐得太久。

  知悅中心的屋頂是露天設計,從看台望過去,細碎的陽光鋪灑在水面上,與環繞整個中心的藍色串燈倒映出的光暈交纏在一塊,形成條條波光蕩漾的漂亮水毯。

  看台的正對面是環狀的超大型屏幕,如同巨型鏡子一般,光亮無瑕。若是有人去觸碰,就會發現這只是用儀器投射出的鏡幕,並不是實物。鏡幕實時展示著場上的戰況,水下的一切都清晰可見,余賢盯著鏡幕數起了杜亦的睫毛。

  此時,水下的人並不好受。

  缺氧,是需要克服的最基本的困難。清澈的水流化作無形的水泥堵住眼睛、鼻孔、耳朵,又變化作水鬼纏住腰身,束縛住四肢,拖著人下墜。

  然而這些都是虛擬的,是用特異儀器製造出的幻象,水上的人看不見,水下的人卻被拽入奪命的窒息感中,難以掙脫出來。

  其中一人的眼白已經開始上翻,出於求生的本能,他開始蹬腿向上游。剛踢了兩下腿,就被另外一人給薅了回去。這人對他使了個眼色,兩人對視一眼,屏氣凝神。

  他二人小心翼翼地游到杜亦附近,看似隨意地在四周繞了一圈,緊接著出其不意地聯手猛攻向杜亦。

  杜亦的雙眸在剎那間睜開,身體如同游魚瞬間向側邊滑出,劃出一道白燦燦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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