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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把瑞克斯甩給別人看管著,自己大步朝著洛修竹走了過來。
他一把揪住對方的衣服,厲聲質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然後他就聽到一聲輕笑:「意思就是說,要麼你現在動手,不然待會可就不能動手了。」
為什麼?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洛修竹身上,有些國家曾經聽說過洛修竹這個名字,但大部分都不以為然。
他們知道通靈師,但不覺得這麼年輕的一個孩子,能做什麼事。
和華夏某些人是同一個毛病,覺得年輕的始終沒有年紀大的更強。
「有人來救瑞克斯?」哥哥猜測,可他得到了卻是一個搖頭。
「他自己布置好一切,準備反殺我們?」這話剛說出來,展館上的歹徒立刻繃緊身體,警惕地盯著瑞克斯的人。
但是,青年依舊是搖頭。
「你到底什麼意思!」哥哥也有點不耐煩了。
「我在問你們啊,要麼真相要麼現在動手復仇。」
刀疤女人一直盯著他,看到他隱隱帶著戲謔的表情,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想法。
這個想法有點過於駭人,嚇得她手上的刀都有點不穩,把那道血痕割得更深了。
看著血液從脖子一直流淌下來,警衛小隊所有人都快要炸開了。
有病啊這群人!有仇報仇,找洛修竹幹什麼!
他們怒視著妹妹,就是因為她,洛修竹才陷入現在的困境。
哥哥還想說什麼,刀疤女人卻收起了自己的武器,拉著哥哥來到角落裡。
洛修竹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傷,看著流下來的血液,他低頭看向了小隊:「有硬幣麼?」
小隊茫然地看向他,兩者互相對視了幾秒鐘,有人猛地想起之前買東西找回來的零錢。
雖然不知道他要硬幣有什麼用,但既然是洛修竹要求的,那肯定就是有用的。
從小隊成員手中接過一枚兩歐元的硬幣,洛修竹沾著血的手指在硬幣上摸了摸,眼角瞥向角落裡的那兩人。
哥哥的臉色越來越沉重,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最後竟然怒吼一聲:「這不可能!」
在場所有人,除了洛修竹和瑞克斯之外,都對這句話很不解。
然而,刀疤女人在看到這兩人臉上流露出來的淡淡笑容,更加堅定心裡的猜想。
洛修竹那句話,是在暗示他們……
「你該做決定了,直接殺還是……」如果仇人不再是仇人,他還能下得了手嗎?
哥哥痛苦地捂著臉,在心裡無聲地哀嚎著。
全場頓時變得寂靜,但這份寂靜沒能持久太久,外面就已經響起了嘈雜的警鳴聲。
洛修竹聽著頭頂傳來的直升飛機的聲音,繼續玩弄著手上的硬幣。
血液徹底沾滿了這枚硬幣,傷口也不再流血了。
一直到外面響起警察的警告,哥哥才從震驚和痛苦中醒過來。
他再次揪住洛修竹的領子,質問他:「真相到底是什麼!我的仇人到底是誰?」
妹妹不明所以,反駁哥哥的話:「哥你在說什麼?我們的仇人不就是瑞克斯麼?他明明就在這裡,我們為什麼還不動手?」
「閉嘴!」
他整個人就跟發狂的公牛一樣,呼哧呼哧地喘著大氣。
「要真相還是要動手,你得儘快選擇了。外面的人,可是正規軍人,恐怕很快就能攻進來。」
洛修竹的「好心」提醒,並不能讓哥哥冷靜下來。
因為他知道,無論如何自己恐怕都無法殺死真正的仇人。
殺掉瑞克斯,真仇人依舊瀟灑在外,他們一行人絕對會被弄死。
不殺,對方也不會放過他們,就算不死也會一直被呆在監獄了。
正是因為想到這一點,哥哥感到格外的絕望。
追了十三年,現在居然有人跟他說,他恨了十三年的人竟然不是他的仇人。
他想要否認這個猜想,但既然他們找上門來,自然是相信洛修竹的能力的。
「放下武器!原地投降!」
展館外面響著警察的最後一次警告,哥哥突然冷靜了下來。
他看了看自己帶過來的同伴,眼裡閃過一絲痛苦。
他和刀疤女人對視了一眼,對方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震驚地瞪大眼睛。
哥哥說了一句話,洛修竹聽不懂,但那些歹徒瞬間變得激動起來。
看來,是做出決定了。
他低下頭,看著手上的硬幣,嘴角勾起一抹狠厲的笑容。
托這人的福,他也找到了一根狐狸尾巴。
洛修竹看向格外乖巧的瑞克斯,對方已經毫不掩飾地笑出來。
瞬息之間,哥哥迅速打暈了妹妹,一把扔給了刀疤女人,然後按下遙控器的按鈕,劇烈的爆炸聲就迴響在每個人耳中。
接著,便是濃濃的煙霧升起來,將整個展館籠罩在煙霧裡。
有軍人察覺到他們想離開,正準備出手阻止,卻被接連的爆炸聲鬧得根本動不了。
除了那些歹徒,在場估計沒幾個人知道炸彈被放置在哪裡,自然就找不到出口了。